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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滿指甲抓撓的痕跡，像是被封存時裡頭還有活物...
"嗒。"
背後突然傳來碎石滾落聲。林大河猛地回頭，月光下一雙綠瑩瑩的眼睛正盯着他——是那隻失蹤多日的灰貓，它嘴裡叼着根紅艷艷的辣椒。
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林大河就背着柴筐往北山走。晨露打濕的褲腿掃過草叢，發出窸窣的聲響。他故意繞了個大圈，在路過炭窯時刻意踩斷幾根枯枝，嘴裡還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調。
"撿柴火咯——"
尾音拖得老長，驚飛了灌木叢里幾隻山雀。炭窯黑黢黢的洞口像被驚動的野獸，隱約飄出一縷淡青色煙霧。林大河貓着腰鑽進去，岩壁上殘留的煤灰立刻蹭了滿手。
【環境檢測：一氧化碳濃度0.3%，建議縮短停留時間】系統光幕在黑暗中泛着幽藍。
借着入口處的微光，他看見窯洞深處擺着個半人高的土爐——不是鄉下常見的柴火灶，而是用耐火泥夯成的圓筒狀熔爐，爐膛里還泛着暗紅色餘燼。爐邊整齊碼放的物件讓林大河呼吸一滯：
十幾個陶土捏成的中空模具，內壁光滑得像抹了油；三塊硝石晶體用草繩捆着，斷面閃着玻璃似的冷光；最驚人的是牆角那堆石英砂，純度比貨郎張帶來的高出不知多少倍，在陰影中泛着星星點點的銀輝。
"原來如此..."林大河蹲下來，指尖拂過模具邊緣的凹槽。這些花紋他太熟悉了——和崔小滿《千字文》書籤上的加密圖案如出一轍。
轉身時，他的腳跟突然踢到個陶罐。罐子骨碌碌滾到光亮處，裡頭裝着半凝固的深色液體。林大河沾了點聞聞，是松脂混合某種礦粉——這分明是古代玻璃工匠用來黏合模具的秘方膠！
窯洞外突然傳來枯枝斷裂聲。林大河一個箭步躲到凸起的岩壁後，眼睜睜看着崔小滿的身影出現在洞口。姑娘今天換了身短打，頭髮全束進布巾里，腰間別着的不是鐮刀，而是把怪模怪樣的銅鈎。
她熟練地撥開爐灰，添進幾塊木炭。鼓風的動作更是專業——用銅鈎勾起個皮囊，三長兩短的節奏讓爐溫迅速升高。當她把石英砂倒進陶坩堝時，林大河終於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嘶啦——"
崔小滿手裡的銅鈎直接插進了泥地。兩人大眼瞪小眼半晌，她突然抓起把煤灰往臉上抹："我...我來撿..."
"巧了，我也是。"林大河踢了踢空蕩蕩的柴筐。
詭異的沉默中，熔爐突然"噼啪"爆出顆火星。崔小滿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撲向爐子，卻忘了戴隔熱手套。眼看她要徒手抓坩堝，林大河一個飛撲拽住她後襟——
"刺啦"一聲，粗布衣裳從領口裂到後背。崔小滿反手一個肘擊，林大河仰面摔倒時，正好看見她後腰上那片完整的楓葉烙印。不是疤，更像是用特殊顏料刺的，葉脈處還閃着極細的金粉。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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