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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剩下的"差役"見狀不妙，紛紛亮出兵器。有個年輕的甚至掏出把倭國短刀，刀身上的波浪紋與典史栽贓的琉璃珠如出一轍。
"果然是你們！"老兵一個箭步衝上前，鐵鈎直取典史咽喉，"冒充官差劫掠村寨，好給倭寇打前站！"
混戰中，林大河撿起銅牌仔細端詳。雖然燒得變形，但隱約能看出是半塊調兵符。缺失的邊緣應該有個榫卯結構，能與另一半嚴絲合縫地拼合...
"小心！"
崔小滿的尖叫伴隨着破空聲襲來。林大河本能地低頭，一支弩箭擦着他頭皮釘入院牆。抬頭看時，典史已經翻身上馬，剩下的假差役且戰且退，朝北山方向逃去。
"別追！"老兵攔住要追擊的村民，"先布防！"
七叔公已經敲響祠堂前的銅鐘。女人們帶着孩子往山洞轉移，青壯年們則聚集在打穀場領取武器。林大河發現獨臂老兵分發的根本不是什麼農具——磨尖的草叉，淬毒的箭簇，甚至還有幾把包着麻布的腰刀！
"這是..."
"早準備下了。"老兵擦着鐵鈎上的血，"從周家地窖抄出來的。"
崔小滿突然扯了扯林大河袖子。她借着整理武器的動作，悄悄展開半張焦黃的紙——是從銅牌松脂層里剝出來的。紙上畫着古怪的符號，像地圖又像賬目，最醒目的是角落裡的紅印：登州衛軍需監。
"硝石礦分布圖。"崔小滿的聲音在發抖，"我爹臨死前說過，朝廷丟了一批..."
遠處突然騰起三道煙柱。老兵臉色驟變："是楊樹溝的烽火！"他一把抓過銅牌，"流寇是衝着這個來的！"
系統光幕突然全屏閃爍：【緊急任務：抵禦首波進攻，剩餘時間01:59:59】。鮮紅的倒計時下方，緩緩浮現出個殘缺的銅牌圖案，缺失的部分正是林大河手中這半塊！
貨郎張慌慌張張擠過來："那瘸腿胡商...我在官道上又見着了！帶着七八個穿蓑衣的..."
林大河心頭一震。他猛地想起燒窯那晚，烘乾房裡突然出現的濕松枝——有人要毀掉的或許從來不是陶器，而是這半塊藏在熔爐夾層里的銅牌！
祠堂前的銅鐘轟鳴聲震得人耳膜發疼。林大河踩着梯子往土牆上釘木樁，每砸一下，就有陳年的塵土簌簌落下。七叔公佝僂着腰挨家挨戶拍門，棗木拐杖敲擊門板的節奏比銅鐘還急。
"帶不走的糧食埋進地窖！"老人沙啞的嗓音在巷子裡迴蕩，"女人孩子先撤！"
村東頭的老槐樹下，獨臂老兵正演示如何把鐮刀綁在長竿上。他僅剩的左臂肌肉虬結，麻繩在三指寬的刀背纏繞出複雜的結。"看好了——"老兵突然旋身突刺，鈎鐮槍劃出個半弧，精準地勾住三丈外的稻草人脖頸，"專鈎馬腿！"
十幾個後生看得眼睛發亮，紛紛抄起自家鐮刀效仿。林大河注意到老兵腰間別着那半塊燒焦的銅牌，隨着動作一晃一晃地閃光。
"大河！"瘋婆婆不知何時出現在牆根下，枯瘦的手裡攥着個粗布包，"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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