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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接下來的一個月，他確實對我更加體貼了，好像是在補償我似的。
每天都會主動幫我幹活，還會買我愛吃的零食。
那一巴掌只是個意外，我們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軌。
很快，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真的？我要當爸爸了？」他高興得像個孩子，抱着我轉圈。
我也很開心，覺得有了孩子，我們的家就更完整了。
懷孕期間，他對我照顧得很好，什麼重活都不讓我干。
1991年春天，我們的大女兒出生了。
看着這個小小的生命，我高興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她長得很像我，小小的，很可愛。
「我們的女兒，真漂亮。」他輕輕地抱着孩子，眼裡都是溫柔。
我以為我們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但是，孩子滿月之後，他又開始變了。
可能是因為經濟壓力，也可能是因為睡眠不足，他的脾氣越來越暴躁。
尤其晚上半夜小孩子一哭，他就煩躁，半夜三更大吼大叫。
白天我稍微做錯點什麼，他就沖我發火。
第二次挨打，是因為我給孩子換尿布的時候，不小心弄濕了他的衣服。
「你怎麼這麼笨？連個尿布都換不好？」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
這次我沒有哭，我麻木地看着他。
「劉軍，你不是說不會再打我了嗎？」
「我...我也不想的，但是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他又開始道歉，「雪英，你原諒我這一次，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看着懷裡的女兒，她還在安靜地睡着，不知道她的爸爸媽媽正在經歷什麼。
為了孩子，我又一次選擇了原諒。
但是從那以後，挨打就成了家常便飯。
今天因為飯菜不熱，明天因為衣服沒洗乾淨，後天因為孩子哭得太大聲。
每次打完我，他都會道歉，都會發誓說不會再有下次。
但是下次總是會來，而且一次比一次狠。
····························
大女兒兩歲的時候，我懷上了二胎。
劉軍知道後，臉色很難看：「又懷了？我們哪有錢養兩個孩子？」
「是你不願意戴的。」我小聲反駁。
「你還敢頂嘴？」他抬手就要打我。
「爸爸不要打媽媽！」大女兒突然跑過來，緊緊抱住我的腿。
她那么小，卻已經知道要保護我。
劉軍看到女兒，手僵在半空中，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但他狠狠瞪了我一眼：「今天不打你，頂嘴罰你不准吃飯，不然打斷你的腿。」
從那以後，他打我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最讓我心痛的一次，是大女兒三歲生日那天。
我給她做了個小蛋糕，就是用雞蛋和麵粉簡單做的。
她高興得手舞足蹈：「媽媽，蛋糕真好看！」
劉軍回家看到，臉就黑了：「家裡窮成這樣，你還有心思給她做蛋糕？」
「今天是她生日...」我想解釋。
「生日怎麼了？生日就能浪費糧食？」他一把推倒了桌子，蛋糕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大女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心疼得要死，趕緊去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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