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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麼哭？再哭我連你一起打！」劉軍吼道。
女兒嚇得不敢哭了，只是抽抽搭搭地看着地上的蛋糕。
「你跪下！」他指着我，「給我跪下道歉！」
我愣住了：「我做錯什麼了？」
「你還問我？浪費糧食不是錯？頂撞老公不是錯？」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跪下！」
我看了看女兒，她正用驚恐的眼神看着我們。
我不想讓她看到媽媽被這樣羞辱，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我不跪，他會打得更狠。
我慢慢跪了下去。
「媽媽...」女兒小聲叫了一聲，想要過來扶我。
「不許過來！」劉軍喝住了她，「看清楚了，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說完他抽了腰間的皮帶，就當着我女兒的面把我抽的遍體鱗傷。
我的尊嚴徹底被踩在了腳下。但是為了孩子，我忍了。
1994年，我的二女兒出生了。
有了兩個孩子劉軍不但沒有收斂一些，變的更加肆無忌憚。
「反正你現在有兩個孩子，也跑不了了。」他很得意地對我說，「你就老老實實在家伺候我吧。」
確實，有了兩個孩子，我想跑也跑不了。
大的才三歲，小的還在吃奶，我一個人怎麼養活她們？
他甚至開始限制我的自由。
「不許回娘家！」
「不許和鄰居多說話！」
「不許出門超過一個小時！」
我想回娘家看看我媽，就偷偷跑回去一次，他追到我媽家，當着我爸媽的面就給了我兩巴掌。
「管好你女兒！一天到晚往娘家跑，吃裡扒外的成什麼樣子？」他對我爸說。
我爸臉色很難看，但是他一個老實人，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媽在旁邊抹眼淚：「雪英，你...你在家要聽話。」
聽話？我已經夠聽話了，可是有用嗎？
村里人對我的遭遇都心知肚明，但是沒有人願意管。
「夫妻打架，床頭打床尾和，這很正常。」
「男人嘛，脾氣大一點很正常。」
「你們小兩口的事，我們外人不好插手。」
就連我的嫂子看到我臉上的傷，居然說：「雪英，你是不是真的做錯什麼了？劉軍平時看起來挺老實的啊。」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了，想要反抗。
那天他又因為飯菜不合口味打我，我突然站起來推了他一下：「你憑什麼總是打我？我也是人！」
他愣了一下，然後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好啊，你敢推我？」
接下來的暴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狠。
他用皮帶抽我，用腳踢我，我蜷縮在地上，感覺快要死了。
兩個女兒在旁邊哭得撕心裂肺，大女兒甚至跑過來用小手拉他：「爸爸不要打媽媽！求求你不要打媽媽！」
但是他根本不聽，繼續打我。
「以後還敢反抗嗎？」他踢了我一腳。
「不敢了...」我虛弱地說。
「大聲點！」
「不敢了！」我大聲說。
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敢反抗了。
每次他打我，我只能捂着頭，任由他發泄。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抱着兩個女兒，看着她們熟睡的臉，心裡想：為了給她們一個完整的家，我再忍忍吧。
至少，她們有爸爸，不是單親家庭的孩子。
至少，我們這個家還是完整的。
我告訴自己，等孩子們長大了，也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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