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蟑螂迷案
墨書 Inktalez
我叫王錚。
一個三十好幾的男人，在一家破餐館當服務員，兼職……詐騙犯。
嘴裡那根沒點燃的中華煙，是我最忠實的夥伴，它幫我掩飾一切，包括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此刻，它正被我死死咬着，指尖輕彈，煙頭上的褶皺透着一股子無聲的譏諷。
油膩的工作服下，是瘦削卻不失力量的身體，眼睛裡閃爍着狡黠的光。
我掃過餐館，人聲鼎沸，食客們談笑風生。
可我知道，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下，藏着多少骯髒和齷齪。
就像我，在外人眼裡，不過是個混日子的服務員。
「王錚，愣着幹什麼呢！客人催菜了！」
尖銳的嗓音劃破空氣，是老闆娘趙媛。
她那身俗氣的印花旗袍，包裹着臃腫的身材，胸口勒得快炸開，大金耳環晃得人眼暈。
我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譏誚。
這老女人，為了錢能把親媽都賣了。
她的貪婪，像一塊肥美的肉，吸引着蒼蠅，也吸引着我。
我得從她身上撕下一塊，為我的復仇計劃添磚加瓦。
端着盤子，我慢悠悠地走向那桌催菜的客人。
是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襯衫領口敞着，露出半截紋身，眼神陰鷙。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茬。
我故意放慢腳步，在離他半米遠的地方停下。
然後，我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舉動。
我把嘴裡的中華煙拿了下來。
我把嘴張開。
裡面，赫然趴着一隻黑褐色，還帶着觸角的——蟑螂。
餐館瞬間安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噁心、震驚、不解……各種情緒交織，在他們的臉上扭曲。
西裝男的臉色鐵青，他旁邊的女人發出一聲尖叫，捂着嘴乾嘔起來。
「操！你他媽幹什麼？！惡不噁心！」西裝男猛地站起來，拍桌怒吼。
我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把那隻蟑螂含得更深了些，仿佛在品嘗什麼美味。
「抱歉，客人，有點上火。」
我沙啞着嗓子說，聲音裡帶着一絲病態的輕鬆。
趙媛也沖了過來，她的臉色比西裝男還難看。
「王錚！你瘋了！你想把我的店搞垮嗎？！」
她的聲音尖利得像刀子，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剝。
我沒理她，只是慢悠悠地把那隻蟑螂吐了出來。
它在餐盤裡蠕動了一下，然後一動不動了。
我拿起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眼神掃過周圍震驚的人群。
在角落裡，杜蓉正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她穿着一件低胸的服務員制服，豐腴的身材被勾勒得淋漓盡致，可此刻，那雙平時勾魂的眼睛裡只剩下驚恐。
「他瘋了，他真的瘋了。」有人小聲議論。
我笑了，笑得有些癲狂。
瘋了？
或許吧。
在這座城市裡，不瘋，怎麼活下去？
我看着那隻死去的蟑螂，它微小的身軀仿佛藏着巨大的秘密。
我把它放進衣兜，感受到它冰涼的觸感，心裡卻燃起了一股灼熱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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