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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林，根據法醫檢驗報告，你妻子劉小米體內檢出大量慢性毒藥殘留。」
審訊室里，警察把一份厚厚的檢驗報告拍在桌子上。陳林看着報告，手開始微微顫抖。
「這...這不可能，小米怎麼會中毒？」陳林裝出震驚的樣子，「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搞錯？」老刑警冷笑一聲，「你岳父岳母的屍檢報告也出來了，同樣的毒藥，同樣的劑量。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陳林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們...你們把我岳父岳母的屍體挖出來了？」
「對，我們把劉家死去的四個人全部進行了屍檢。」警察盯着陳林的眼睛，「猜猜結果是什麼？」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陳林的聲音開始發抖。
「四個人體內都有同一種慢性毒藥！」
警察一字一句地說，「而且根據毒藥殘留量分析，他們是在長達兩年的時間裡，被人持續下毒致死的！」
「不...不可能...」陳林癱坐在椅子上。
「我們還查到了你的網購記錄，」警察拿出另一份材料，「過去兩年裡，你用假身份證，從網上購買了大量的慢性毒藥。這些毒藥無色無味，摻在食物里很難被發現。」
陳林閉上了眼睛，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說吧，為什麼要這樣做？」警察問道。
沉默了很久，陳林突然笑了，笑得很冷：「為什麼？你們想知道為什麼？」
「對，我們想知道，劉家人對你不薄，你為什麼要殺死他們？」
「不薄？」陳林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惡毒，「你知道我在那個家裡受了多少屈辱嗎？」
「你說清楚！」
「劉大偉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個乞丐！王淑芬使喚我，就像使喚一個下人！」陳林的聲音越來越激動，「還有那兩個哥哥，表面上對我客氣，背地裡不知道怎麼嘲笑我呢！」
「可是後來他們不是都接受你了嗎？」
陳林冷笑，「他們永遠不會真正接受我！在他們眼裡，我永遠就是那個貧窮的外鄉人！」
「所以你就要殺死他們全家？」
「我要的是他們的錢！」陳林撕掉了偽裝，露出了真面目，「我要讓他們知道，看不起我的代價！」
「你是怎麼下毒的？」
「很簡單，」陳林得意地笑了，「劉大偉喜歡喝茶，我就在茶葉里摻毒藥。王淑芬愛吃我做的湯，我就在湯里下毒。兩個哥哥喜歡在我家聚餐，我就在菜里下毒。」
「那劉小米呢？」
「小米...」陳林的表情變得複雜，「她每天晚上都喝我給她熱的牛奶。」
「你就不怕良心不安嗎？」
陳林狂笑起來，「當劉大偉說我配不上他女兒的時候，我的良心就死了！當王淑芬像使喚狗一樣使喚我的時候，我的良心就死了！」
「那劉小米呢？她那麼愛你！」
陳林的笑容突然凝固了，過了很久才說：「小米...小米確實愛我。但是她太天真了，她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愛情根本不值錢，錢才是最重要的。」
陳林眼中閃着瘋狂的光芒，「人性就是，窮人永遠被富人看不起！人性就是，沒錢的男人永遠得不到尊重！」
「我不殺他們，我這輩子都只能做他們的狗！」
陳林吼道，「現在好了，他們都死了，錢都是我的了！我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了！」
「你簡直不是人！」警察憤怒地拍桌子。
「不是人？也許吧，」陳林冷冷地說，「但我至少活下來了，而且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你得到了什麼？現在你就要被判死刑了！」
三個月後，法院開庭審理此案。
「被告人陳林，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法官的判決書宣讀完畢，陳林面無表情地坐在被告席上。
「劉大偉說得對啊，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真的沒有好結果。」一個親戚嘆息道。
「可憐的小米，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愛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還有那個孩子，現在成了孤兒，真是太可憐了。」
陳林被帶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旁聽席。
在人群中，他看到了劉浩然，那個剛滿兩歲的孩子，正在表姨的懷裡哭泣。
那一瞬間，陳林的心裡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這絲愧疚就被他壓了下去。
一年後，陳林被執行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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