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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小潘推開門，藥勁兒讓他腳步有些不穩。
走廊里很安靜，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他腦子昏昏沉沉的，但有一個念頭卻異常清楚：要讓李小玲付出代價。
走到廚房，小潘停了下來。
小潘走到刀架前，那裡放着幾把菜刀。
他伸手拿起那把最大的，這是他平時切肉用的，刀刃很鋒利，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着寒光。
「就用它了。」小潘握緊刀柄，手心出了汗。
其實他心裡也不知道要幹什麼，只是覺得不能這樣算了。
他要去找李小玲，要讓她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負的。
至於後果，他現在根本想不了那麼多。
小潘拿着刀，一步一步走向李小玲的房間。每走一步，心跳就快一分。
走到門口，他停了下來。透過門縫，能看到裡面還亮着燈。
「她肯定以為我會乖乖接受，然後滾蛋。」小潘心裡冷笑，「她想得太簡單了。」
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門。
「誰啊？」李小玲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聽起來有些不耐煩。
「是我。」小潘的聲音有些發抖。
「你還回來幹什麼？」李小玲的語氣很冷，「我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
「我有話要說。」小潘握緊了手裡的刀。
過了幾秒鐘，門開了。李小玲站在門口，臉上帶着不屑的表情。
她已經換了睡衣，頭髮也放了下來，看起來準備休息了。
「還有什麼好說的？」李小玲雙手抱胸，「我該說的都說了。」
小潘看着她，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很陌生。
一年來，他以為自己了解她，可現在才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懂。
「你就這麼狠心？」小潘的聲音有些哽咽，「一年了，美玲，整整一年！」
李小玲翻了個白眼，「又不是十年八年的。年輕人談戀愛，分分合合很正常。」
小潘感覺胸口像被重錘敲了一下，「我全心全意的為了付出，你說正常？」
「那是你的事。」李小玲的話像刀子一樣，「我可從沒讓你這樣……」
小潘死死盯着她，眼裡滿是血絲。
睡眠藥的作用讓他的情緒更加不穩定，憤怒像火山一樣在胸口翻滾。
「你真的一點都不念舊情？」小潘最後問了一遍。
李小玲冷笑，「床上那點事？拉倒吧，我又不是沒見過男人。」
這句話徹底擊垮了小潘最後的希望。他感覺整個人都在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
「好，很好。」小潘咬着牙，慢慢把藏在身後的刀拿了出來，「既然你這麼絕情，那就別怪我了。」
李小玲看到刀，臉色變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你想幹什麼？」她的聲音還是很平靜，似乎一點都不怕。
「我想砍你一刀。」小潘舉起刀，指着李小玲，「讓你長長記性。」
說這話的時候，小潘強撐着硬起。
他從小就膽子小，連殺雞都不敢。
現在拿着刀威脅李小玲，更多的是想嚇唬她，想讓她求饒，想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可是李小玲的反應，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她不但沒有害怕，反而輕蔑地笑了。
「砍我？」李小玲上下打量着小潘，眼神里滿是嘲諷，「就你？」
「我是認真的！」小潘的聲音在顫抖，「你別逼我！」
李小玲冷笑着走向床邊，完全不把他手裡的刀當回事，「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她在床邊坐下，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對着小潘吐了個煙圈。
「小子，你知道什麼叫男人嗎？」李小玲的話很傷人，「真正的男人，不會拿刀威脅女人。只有廢物才會這樣。」
「我不是廢物！」小潘大喊。
「不是廢物？」李小玲站起來，走到小潘面前，完全不怕他手裡的刀，「那你倒是砍啊！你不是說要砍我一刀嗎？來啊！」
她把胸膛挺向小潘，態度極其囂張。
「我數三個數，你要是不砍，就證明你是個窩囊廢！」李小玲的眼神里全是挑釁，「一！」
小潘愣住了，他沒想到李小玲會是這個反應。
「二！」李小玲繼續數着，臉上帶着冷笑。
小潘握刀的手在發抖，他想放下刀，想道歉，想哭着求李小玲原諒他，重新開始。
「三！」她數完最後一個數，然後輕蔑地笑了，「看，我就說你是個窩囊廢。連個女人都嚇不住，還想當男人？」
她轉身準備回到床上，嘴裡還在嘟囔：「真是瞎了眼，怎麼會看上這麼個東西...」
但她沒有說完這句話。
因為就在這一瞬間，小潘心裡的最後一根弦斷了。
窩囊廢，廢物，這麼個東西...這些詞彙在他腦子裡翻滾。
睡眠藥的作用讓他的理智變得模糊，而憤怒卻變得異常清晰。
「你說我是窩囊廢？」小潘的聲音變得很低很沉，「你說我嚇不住你？」
李小玲聽出了他聲音里的變化，回過頭來。但已經晚了。
「你不是讓我砍嗎？」小潘舉起刀，眼神死死盯着李小玲，「你不是說要看看我有什麼本事嗎？」
李小玲這時候才想解釋，想求饒。
但一切都太晚了。
刀光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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