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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名男子因嫉妒劫殺老鄉
墨書 Inktalez
2001年12月，西安的冬天格外冷。
朱雀大街上，8個湖北老鄉擠在段海明租的那間不到20平米的破房子裡。
屋裡煙霧繚繞，桌上擺着幾瓶二鍋頭和一盤花生米。
「媽X的，這鬼天氣！」郭雪峰搓着凍得通紅的手，「在老家種田都比這強。」
「別抱怨了，總比餓死強。」
騰針廷灌了一口酒，苦笑道，「我在工地幹了三個月，包工頭到現在還欠我兩千塊錢工資。」
李志偉點了支煙：「你們還算好的，我上個月被老闆辭了，到現在還沒找到活兒。」
屋裡頓時安靜下來。
8個大男人，都是從湖北宜昌那邊過來的，為了討生活跑到西安。
可現實比想象中殘酷得多，找工作難，拿工資更難。
「咱們老鄉裡頭，就張興混得最好。」段海明突然開口，語氣裡帶着說不清的酸味。
一提到張興，屋裡的氣氛變了。
「人家張興現在可了不得了。」肖仁全陰陽怪氣地說，「聽說都掙大錢了！」
」許玉林壓低聲音，「那天他喝醉了跟我說他存一萬六，也不知道是不是吧吹牛的！」
一萬六！在2001年，這筆錢對這群農民工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要知道，他們一個月能拿到手的工資，也就四五百塊錢。
「張興到底幹什麼的？掙這麼多錢？」李志偉問。
「還不是倒騰點小生意。」
段海明撇撇嘴，「前兩年跟咱們一樣窮得叮噹響，現在發了財就裝不認識咱們了。」
「就是！」郭雪峰憤憤不平，「上次我找他借兩百塊錢救急，他說沒有。轉頭就給他女朋友買了個金戒指！」
屋裡的怨氣越來越重。
騰針廷喝得有點多了，舌頭也大了：「憑什麼啊？大家都是老鄉，都是窮苦出身，憑什麼他就能發財？咱們就得受窮？」
「對啊！憑什麼？」幾個人異口同聲。
段海明眼珠轉了轉：「你們說，張興那筆錢到底是怎麼來的？乾淨嗎？」
「管他乾淨不乾淨，反正比咱們強！」肖仁全咬牙切齒，「老子在建築隊搬磚，一天累死累活才掙三十塊。」
許玉林越說越激動，「發了財就不認窮兄弟了。上次老鄉聚會，人家都不來！」
李志偉冷笑：「人家現在是有錢人了，哪還看得起咱們這些泥腿子？」
酒越喝越多，怨言也越來越重。
原本只是發發牢騷，漸漸變成了真正的仇恨。
「我就想不通，」郭雪峰拍着桌子，「同樣是湖北來的，同樣是農民出身，憑什麼差距這麼大？」
「說不定人家走了狗屎運，」段海明陰沉着臉，「或者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這話一出，屋裡更安靜了。
「不行，我得去找張興借點錢，我娃讀書都沒錢交學費。」
騰針廷站起身，「他那麼有錢，幫襯幫襯老鄉點應該的！」
「你去試試，」段海明冷笑，「我保證他連門都不給你開。」
果然，第二天騰針廷灰頭土臉地回來了。
「怎麼樣？」幾個人圍上去問。
「媽X的！」
騰針廷氣得臉都紅了，「張興說什麼手頭緊，一分錢都不借！可我看見他桌上放着好幾條中華煙！」
屋裡炸了鍋。
「好一個張興！」段海明惡狠狠地說，「真是發了財就忘了本！」
「有錢抽中華，沒錢借老鄉！」郭雪峰罵道。
從那天起，這8個老鄉看張興的眼神就變了。
從最初的羨慕，到後來的嫉妒，再到現在的恨意。
他們開始背後議論張興，說他人品不行，說他錢來路不正，說他忘恩負義。
每次聚會，話題總是繞不開張興。
他們計算着張興到底有多少錢，猜測着他的錢是怎麼來的。
「老鄉有難，他都不幫，」
既然張興不仁，就別怪他們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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