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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愛已成往事
墨書 Inktalez
畢業設計答辯前夕，周明軒讓我在作品上加上白落落的署名。
我看着他身後梨花帶雨的白落落，憤怒拒絕。
他的語氣十分失望：「顧蘇里，你非要在這個時候鬧脾氣？落落為安琪輸了這麼多血，你分她一半功勞怎麼了？」
七年前我被周家收養，將周家視為真正的家，對周明軒的感情從複雜到失控。
為了報答白落落給妹妹輸血的恩情，他讓我在生日那天給白落落當陪購，把我房間讓給白落落住，
這些我都忍了，如今還要我把辛苦做的畢業設計拱手讓人，毀我前途。
這一次，我不想再忍了。
1
「安琪的命是落落救的，這是我們欠她的。」
他臉色鐵青，眼神里全是對我的失望，仿佛我才是那個不知好歹的人。
「明軒哥哥，算了。」白落落哽咽着開口，「蘇里姐姐不願意就算了，我不要這個署名了。」
不要？
我差點笑出聲。如果她真的不要，為什麼會哭成這樣？為什麼要在周明軒面前表演這齣戲？
「落落，你太善良了。」周明軒轉身輕撫她的頭髮，動作溫柔得讓我眼眶發酸，「這是我們欠你的。」
「欠她的？」我猛地站起身，椅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所以就要毀掉我的前途？」
周明軒冷笑：「顧蘇里，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私了？」
我自私？
七年前，我被周家收養。剛到周家那天周明軒牽着我的手，告訴我這裡就是我的家。
他會在我做噩夢時陪在身邊，會在我被同學欺負時為我出頭。
我以為，我終於有了真正的家。
我把他當成這世上最重要的人，把周家當成真正的家，為了融入這個家我付出了所有努力。
對於周家人，我可以說是予取予求，可現在他竟然說我自私。
「你真的覺得，我應該把畢業設計讓給她？」我的聲音在顫抖。
周明軒臉色鐵青：「你就是不識大體。落落救了安琪的命，難道這個恩情還不夠你報答？」
報答。
又是報答。
自從白落落出現在周家，我聽到最多的就是這兩個字。
她給安琪輸血，所以我要把房間讓給她住。
她給安琪輸血，所以我要在生日那天陪她逛街。
她給安琪輸血，所以我要處處讓着她，忍受她的頤指氣使。
我想起上個月撞見她偷拿周家的古董花瓶，想起她對傭人的惡言相向，
每次我提醒周明軒，他都說我心思狹隘，不懂感恩。
恩？什麼恩？
「她輸一次血就是恩人，那我這七年算什麼？」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
周明軒的眼神瞬間冰冷：「周家養你七年，怎麼能和救命之恩相提並論？」
胸口悶得厲害，我轉身就走。
「顧蘇里！」周明軒在身後喊，「你想清楚再決定。」
我沒回頭。
第二天安琪出院，我們一起去接她。路上安琪提議去郊外散心，我勉強答應。
白落落走路不好好走，非要邊走邊往周明軒身上貼，結果不慎崴腳。
她坐在地上，眼淚說來就來：「好疼，我是不是骨折了？」
我查看了她的腳踝，一點紅腫都沒有。
「沒事，你要疼的話，休息一下就好。」
白落落哭得更厲害：「蘇里姐姐，我真的很疼，能不能去醫院看看？」
周明軒推開我蹲下查看，臉色緊張：「落落，你感覺怎麼樣？」
「明軒哥哥，我好怕。」白落落抓住他的手，「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周明軒想都沒想，直接把她抱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那我和安琪呢？」我皺眉問。
他頭也不回：「你們自己想辦法回去。」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抱着白落落消失在視線里。
安琪拉拉我的袖子：「姐姐，我們怎麼辦？」
我嘆了口氣，摸摸她的頭。
初秋的風帶着寒意，我抱着安琪走到半夜才攔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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