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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我牽着安琪的手朝山頂走。
山頂別墅的燈光在夜色中格外顯眼,我們好不容易走到門口的時候,周明軒的車正好駛進大門。
他臉色難看地走向我們:「你們跑哪去了?我找了你們半天。」
我冷笑:「難道我們要站在原地等你半夜來找我們嗎?」
他愣了愣,鐵青了臉沒再說話。
推開門,白落落已經換好睡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腳上包着厚厚的紗布。
「蘇里姐姐!」她故作埋怨,「你們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明軒哥哥都急死了。」
我掃了一眼周明軒:「是嗎?沒看出來。」
白落落慌忙擺手:「都怪我,要不是我受傷,明軒哥哥也不會着急到丟下你們。」
「落落,別自責。」周明軒打斷她,目光冰冷地看向我,「是有些人不懂事。」
安琪拉拉我的袖子:「蘇里姐,我餓了。」
「蘇里姐姐,安琪妹妹肯定餓壞了吧?」白落落假裝關心,「要不是我不小心受傷,也不會讓安琪妹妹跟着受罪。」
好不容易收拾好,洗完澡,我剛躺下,房門就被敲響了。
白落落端着一杯牛奶站在門口:「蘇里姐姐,我來給你道歉。」
我沒動:「道什麼歉?」
「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錯。」她擠開我走到書桌邊,「我知道你生氣了,這杯牛奶是我的一點心意。」
話音剛落,牛奶杯突然從她手中滑落,白色的液體瞬間潑灑在我的設計稿上。
「啊!」白落落捂住嘴,眼淚湧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着被牛奶浸透的設計稿,血液直衝頭頂。
腳步聲急促響起,周明軒衝進房間。
「怎麼回事?」
白落落哭得更厲害:「我想給蘇里姐姐道歉,結果不小心手滑了,弄壞了她的設計稿。」
周明軒掃了一眼桌面,皺眉:「蘇里,你怎麼把重要的東西放在桌邊?」
我被他倒打一耙氣得不行:「是她弄灑的,你居然怪我。」
「落落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樣?」他的聲音帶着不耐煩,「向落落道歉。」
我氣極反笑:「憑什麼?」
「蘇里。」他的語氣突然變冷,「安琪的命握在落落手裡,你懂嗎?」
我看着他冰冷的眼神,突然喪失了同他辯駁的興致。
「我不道歉。」
周明軒臉色鐵青,拉着白落落離開了房間。
門關上的瞬間,我癱坐在椅子上。
設計稿廢了,我得重新畫。
深夜兩點,房門輕輕推開。
安琪小心翼翼地走進來:「蘇里姐,你怎麼還沒睡。」
「安琪,你怎麼來了,快睡覺去。」
「蘇里姐。」安琪咬着嘴唇,「我覺得落落姐怪怪的。」
我停下筆:「怎麼了?」
「她今天在客廳看電視的時候,腳一點都不疼的樣子。」
我冷笑一聲:「早就猜到了。」
第二天一早,我翻遍了房間。
父親留給我的設計圖冊不見了。
那是他唯一的遺物,也是我設計靈感的源泉。
我想起白落落經常出入我的房間,直接衝到白落落那裡,她正對着鏡子擺弄剛到手的鑽石項鍊。
「我父親的圖冊呢?」
「什麼圖冊?」她轉過身,無辜地眨眨眼。
我眼尖看到她的廢紙簍,裡面正躺着圖冊的碎片。
「這是我的圖冊!你為什麼撕掉它!」
白落落嚇了一跳:「蘇里姐姐,你在說什麼?」
我舉起碎片:「這是我父親的遺物!」
她故作驚慌地捂住嘴:「可是裡面都是過時的設計,我以為是你買的舊書。」
「你撒謊!這個圖冊在盒子裡收的好好的,是你故意拿出來撕掉的。」
「我真的不知道。」白落落哭得梨花帶雨,「蘇里姐姐,我以為那是垃圾。」
正說着,周明軒皺着眉頭出現在門口。
「又怎麼了?」
我急忙向他解釋:「她撕了我父親的圖冊!」
周明軒看了看白落落,又看了看我手中的碎片:「蘇里,你至於為了一本破書這樣嗎?」
「破書?」我的聲音在顫抖,「你明明知道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
「落落又不是故意的。」他拉起白落落,「她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白落落抓住他的胳膊:「明軒哥哥,是我的錯,我不該亂動蘇里姐姐的東西。」
「一本書而已,不值什麼錢。」
他們離開了,徒留我一個人一點一點挑着垃圾桶里的碎片。
下午,安琪悄悄找到我:「蘇里姐,我有事要告訴你。」
我正忙着將圖冊的碎片一片片拼好,隨口應道:「什麼事?」
「昨天你不在的時候,我看見落落姐用手機拍你的桌子。」
我愣住了:「拍了什麼?」
安琪小聲說:「她拍了你的設計圖,還拍了好幾張。」、
晚上,我再次找到周明軒。
「明軒,我們需要談談。」
「有什麼好談的。」他頭也不抬,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我。
「白落落偷拍我的設計圖。」
「證據呢?」
「安琪看見的。」
「安琪還是個孩子,你讓她說什麼她就說什麼。」周明軒冷笑,「顧蘇里,你不要挑撥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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