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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蘇雲棠想着龍夫人的冷臉，龍霄輕浮的眼神，看似天真的龍婉婉，還有那個疑點重重的"龍熙"......
最要緊的是，龍霄說她像一個人，那個人說的會是姐姐嗎？
蘇雲棠輕輕坐起身，掀開帳子，赤足踏在冰涼的青磚地面上。她走到妝檯前，借着微弱的燭光端詳鏡中的自己。
鏡中人眉眼清秀，肌膚勝雪，確實與姐姐蘇雲雁有幾分相似。
她必須小心行事，先在龍家站穩腳跟再說。
蘇雲棠回到床榻上，拉過薄被蓋在身上，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休息。
次日清晨，蘇雲棠醒得極早。
天色還未大亮，只有一線魚肚白從窗欞間透進來。
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實在睡不着，便輕手輕腳地穿好衣裳，想出去透透氣。
推開房門，外面的小院裡一片寂靜。春晨的空氣清新濕潤，帶着淡淡的花香。
蘇雲棠深深吸了一口氣，正要往院中走去，卻聽見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是紅袖和綠萼的聲音。
兩人正在院子角落的井邊洗衣裳，以為這個時辰不會有人起來，說話聲音並不算小。
"我就是想不明白，"綠萼一邊搓着衣服，一邊壓低聲音抱怨道，"她明明也曾經和咱們一樣都是下人，不過就是一個醫女罷了，因為幫着小姐私奔，竟然就能搖身一變變成了主子，這也太沒有道理了，她憑什麼！"
蘇雲棠腳步一頓，躲在門後靜靜聽着。
"你胡說些什麼！"紅袖連忙放下手中的衣服，緊張地四下張望，"這種話也敢說？"
綠萼撇撇嘴："怎麼了，這院子裡又沒有外人，我說說還不成嗎？"
"自是不成！"紅袖的聲音嚴厲起來，"綠萼，你給我聽好了，咱們幾個人一起來到龍家，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再說雲棠姐姐待咱們極好，在外人面前是主僕有別，回到院子了根本沒有主僕之分。你這樣說話，太沒良心了！"
"我只是..."綠萼還想辯解，卻被紅袖打斷。
"沒有只是！從今往後，這種話不許再說了！"
蘇雲棠正要走過去，卻見劉嬤嬤從側院快步走過來，臉色陰沉得嚇人。
"綠萼！"劉嬤嬤壓着嗓子，聲音裡帶着怒氣，"你剛才說了什麼？"
綠萼見劉嬤嬤來了，頓時有些慌張："嬤嬤，我...我沒說什麼..."
"還敢撒謊！"劉嬤嬤走到綠萼面前，抓住她的胳膊，"我在屋裡都聽見了！你個死丫頭，這種話也敢往外說？你是想害死咱們大家嗎？"
綠萼被她抓得疼了，眼圈都紅了："嬤嬤，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了..."
"你給我聽好了，"劉嬤嬤湊近她的耳朵，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萬萬不可再說這樣的話！萬一被別人聽到，知道雲棠姑娘是替嫁的冒牌貨，咱們就全都完了，所有人都要遭殃！你明白嗎？"
綠萼點頭如搗蒜："明白了，明白了，嬤嬤，我再也不敢了。"
"最好如此。"劉嬤嬤鬆開手，又看了看紅袖，"紅袖，你也要看着點她，別讓她再胡說八道。"
"是，嬤嬤。"紅袖連忙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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