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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熙"卻眯着眼睛走上前來，"能讓祖母這般讚賞，想必不只是略懂吧？"
"妾身自幼體弱，常年用藥調理，時間久了，自然對藥理有些了解。若說開方用藥，也不過是些安神健脾的尋常方子。"
"龍熙"輕輕一笑，點點頭，拿了長槍轉身向書房走去。
"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梳洗了。夫人也早些回去吧，免得着了晨寒。"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晨霧中，蘇雲棠心中思緒翻湧。
這個人武功高強，言談間又透着試探，該不會是對她的身份已經有所懷疑了吧……
新婚幾日後，蘇雲棠便尋着機會在龍家各處走動。
這日午後，她藉口要去找龍婉婉聊天，帶着紅袖往後院走去。
"二少奶奶，您不是要去四小姐那兒嗎？"紅袖跟在身後，有些擔心地問道。
"不急，我們先隨便走走，這府中偌大，我總要都認識認識才是。"蘇雲棠手中搖着團扇，神色自然。
二人走過一道月洞門，眼前顯出一處略顯冷清的院落。
青磚黛瓦，雖然收拾得乾淨，卻少了些人氣。
院中梧桐葉正黃，滿樹蕭瑟，幾片葉子飄落在石階上，無人清掃。
蘇雲棠心中一動，這處院落的位置緊挨着後花園，想來是個重要的居所。
她正要上前細看，忽聽身後傳來腳步聲。
"你們是誰啊？這裡不能隨便進的。"
蘇雲棠回頭，見是一位年約五十的老婦人，穿着灰色的布衫，頭髮梳得整齊，手裡還提着個竹籃，裡面裝着些掃帚簸箕。
紅袖連忙上前："嬤嬤好，這是剛剛嫁進來不久的二少奶奶。"
"哎喲！"老嬤嬤趕緊放下竹籃，慌忙行禮，"老奴見過二少奶奶，老奴姓李，是這院子的灑掃嬤嬤。二少奶奶恕罪，老奴眼拙，沒認出來。"
蘇雲棠扶了扶她："李嬤嬤起來吧，不必多禮。這院子看着清雅，怎麼沒人住呢？"
李嬤嬤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這院子啊，以前是大少奶奶住的。唉，她也是個苦命的人啊。"
蘇雲棠手中的團扇停了停，輕聲問道："大少奶奶？我還沒見過呢，她不住這個院子了，現在住在哪裡？我還沒去拜訪過呢。"
李嬤嬤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手不自覺地攏了攏衣襟："大少奶奶她…...她去年就過世了。"
蘇雲棠手一松，團扇差點掉在地上，紅袖眼疾手快接住了："啊？這麼年輕就...真是可惜了。"
李嬤嬤點點頭，伸手抹了抹眼角："可不是嘛。大少奶奶人好着呢，對咱們下人從來不擺架子。每到年節，她都會給咱們這些老僕人包紅封。"
"我前些日子見過大少爺，他也不住這裡了嗎？"蘇雲棠繼續問道。
"自從大少奶奶去世後，大少爺也搬去別的院子了……"李嬤嬤又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可能是怕傷心吧，他們夫妻倆也是和和睦睦的，從沒聽見他們紅過臉。大少奶奶最是孝順，大少爺出門在外，她在家裡就專心侍奉長輩，把個家打理得井井有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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