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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奶奶，您怎麼了？瞧着有些心神不寧的。"紅袖蹲在矮几旁收拾茶具，見蘇雲棠捧着茶盞發呆，不由得關切地問道。
蘇雲棠這才回過神，將茶盞輕輕放回茶托："沒什麼，只是想些事兒。"
這幾日龍婉婉表面上姊妹情深，實則話里話外都在編排三姨娘的不是。可細想起來，龍婉婉所說的那些事，多半經不起推敲。
說三姨娘在太夫人跟前說她壞話，可蘇雲棠這些日子接觸下來，太夫人待她的態度並無變化。又說三姨娘暗中派人打聽她的底細，可府中下人的神色言行，她都仔細觀察過，也未發現有人刻意打探。
反倒是龍婉婉，每回來都要旁敲側擊地問東問西，看似關心，實則試探。
"綠萼，你去廚房看看晚膳可準備妥當了。"蘇雲棠起身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綠萼應了聲，提着食盒出去了。
待屋中只剩紅袖，蘇雲棠才壓低聲音："紅袖，你可覺得這些日子四小姐來得勤了些？"
紅袖手上整理茶具的動作一頓，想了想點頭："確實。往日四小姐雖也來瞧二少奶奶，卻不似現在這般，幾乎日日都來，一坐就是一個多時辰。"
"你留心過她都說些什麼？"
紅袖小心翼翼地回道："多是些家常話兒，問二少奶奶身子可好，在府中住得可還習慣。只是..."她頓了頓，"奴婢覺得四小姐格外關心三姨娘的事。每回說話都要提到三姨娘，不是說三姨娘做了什麼點心，就是說三姨娘在太夫人跟前說了什麼。"
蘇雲棠暗暗點頭。紅袖這丫頭年紀雖小，心思卻細膩。
"紅袖，你覺得三姨娘是個什麼樣的人？"
紅袖沉吟片刻："奴婢接觸得少，不過聽府中老人說，三姨娘性子溫和，很少與人爭執。她生了三少爺後地位抬了些，卻從不恃寵而驕。府中人提起她，倒也沒聽過什麼壞話。"
"那夫人呢？"
紅袖的神情立刻變得謹慎起來："夫人...夫人是正室主母，自然是威嚴的。"
蘇雲棠會意，不再追問。從紅袖的話里，她已經聽出了門道。
三姨娘在府中口碑不錯，又生了龍瑾，確實可能讓龍夫人忌憚。
不多時，綠萼回來了，神色有些古怪。
"綠萼，怎麼了？"蘇雲棠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樣。
"二少奶奶，奴婢在廚房聽了些閒話。"綠萼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道，"聽掌勺的王婆子說，夫人這幾日脾氣不好，時常在屋裡沖四小姐發火，砸了不少東西。可四小姐天天往咱們這兒跑，瞧着倒是好好的。"
蘇雲棠心中瞭然，擺擺手："知道了。你們都下去歇着吧，我想靜靜。"
紅袖和綠萼見她神色凝重，不敢多言，只囑咐她早些安歇，便退了出去。
蘇雲棠獨自在窗前坐下，托着下巴，琢磨着龍夫人的用意。
龍夫人指使女兒來挑撥她與三姨娘的關係，目的很明顯，就是要讓她們互相猜疑，甚至產生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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