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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棠識得這是負責小廚房的王嬤嬤，太夫人房中的老人，平日裡最是細心周到。
"二少奶奶？"王嬤嬤見了蘇雲棠，忙放下手中的砂鍋，上前見禮，"您來得正巧，這藥剛煎好，還熱乎着呢。"
"王嬤嬤辛苦了。"蘇雲棠起身還禮，"祖母的胃口這幾日如何？"
"托您的福，太夫人這些日子胃口可好多了。"王嬤嬤臉上堆滿笑容，"昨日還說想吃幾道家鄉的小菜呢，我這不趕緊張羅着安排小子買食材去。"
蘇雲棠笑道："這就好，俗話說三分治七分養，胃口好，營養跟得上，身體才能恢復得快呢。"
"可不是嘛。"王嬤嬤壓低聲音道，"說起來，太夫人能有今日這身子骨，全虧了二少奶奶您的妙手。要擱在從前，這樣的病症，怕是..."
她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了，臉色看起來有些緊張。
"王嬤嬤怎麼了？"蘇雲棠敏銳地察覺到了這點異常。
王嬤嬤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這才湊近些道："二少奶奶，我這人嘴笨，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嬤嬤請講。"
"您這醫術，真真是了得。"王嬤嬤拍了拍大腿，"我在這府中待了二十多年，見過的醫師不少。您這診脈換藥的手法，一看就知道是有師承的。不像有些醫師，看着高深的樣子，遇到疑難雜症就束手無策了。"
說到這裡，王嬤嬤的神色忽然暗淡下來，隨即嘆了口氣。
"說起來，前任大少奶奶那會兒，府中也請了不少名醫，可最後..."
蘇雲棠心跳加快，面上卻半分不顯，"前任大少奶奶得的是什麼病症？"
"唉，說來話長。"王嬤嬤嘆了口氣，往四下瞧了瞧，"大少奶奶起初不過是身子骨弱些，面色青白，走兩步路便氣喘。老爺夫人見她這般模樣，心疼得緊，忙請了大夫來瞧。"
"可是調理了許久？"蘇雲棠試探着問道。
"前前後後足有大半年光景。"王嬤嬤比劃着手指，"那時府中請了個許大夫，聽說是從京城來的，醫術很是了得。他瞧過大少奶奶的脈象，開了個方子，說要用藥茶日日調養才成。"
"藥茶？什麼樣的藥茶？"
王嬤嬤左右看看，見翠竹仍在內室，便壓低了聲音："那藥茶金貴得緊，用的都是上等藥材。許大夫說這是他家傳的秘方，專治婦人體虛難孕的毛病。"
"可見效了？"
"頭一個多月倒是不錯。"王嬤嬤回想着，"大少奶奶服了那藥茶，臉色紅潤了不少，人也有精神了。她自己也說這藥茶比那些苦湯藥好多了，味道甘甜不說，還帶着淡淡花香呢。"
"那後來......"蘇雲棠的聲音有些發緊。
王嬤嬤的臉色忽然變得複雜起來，她搓了搓手，猶豫着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後來啊......"她長長嘆了口氣，"後來就不對勁了。"
"如何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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