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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江帆搬出了別墅。
我沒讓佳佳避開他。
佳佳牽着我的手問：
「爸爸是要出差嗎？」
我搖搖頭：
「爸爸以後不住這裡了，但想他的時候可以打電話，爸爸也會抽時間陪你玩。」
佳佳乖乖點頭。
江帆抱着佳佳，一副捨不得的樣子。
後來我讓陳姨把佳佳帶了進去。
我知道他有話跟我說。
他點了根煙，一臉頹廢。
「我們真的要走到這一步？不能重新開始嗎？」
我嘆了口氣。
「怎麼重啟？佳佳已經五歲了，你錯過了她的第一次走路，
第一次說話。還記得她第一次叫爸爸嗎？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沒法重來。」
江帆苦笑着，滿臉諷刺。
「又是佳佳，你永遠只看得到她。可是馬卉，我是佳佳的父親之前，首先是你的丈夫。」
沒錯。
「但我已經不愛你了，我不指望你改變什麼。
我只希望你能做個好爸爸，但也沒指望。成年人，希望落空很正常。」
江帆的父親氣得不輕。
他收回了楊芳的店鋪，把她從別墅趕了出去，連車也收了。
動作快到楊芳什麼都沒反應過來。
不僅如此，他還對江帆動了家法。
那天佳佳也在。
她爺爺拿着棍子打他的時候，佳佳衝過去哭着喊：
「爺爺別打爸爸，爸爸疼！」
小姑娘哭腫了眼睛，我心疼地抱住她。
病房外，江帆佝僂着身子，手還在抖。
他看着我，無助地說：
「我沒想到佳佳會衝過來，都是我的錯。」
因為傷到了佳佳，陸家亂成了一鍋粥。
沒人是故意的，我也怨不得誰。
只是心裡還是難過。
「江帆，佳佳很愛你。」
「嗯，我……」
「可是你不愛她。」
「我沒有！」
江帆急忙否認，臉色煞白。
「佳佳膽子小，怕疼，每次看病都哭鬧。所以你不喜歡陪她去醫院。
有一次驗血，護士幫我按着她，
還問：『孩子爸爸呢？』那時候你在外面抽煙，拒接了我的電話。
可你陪楊芳，她二陽的時候你陪了一整晚。
你知道佳佳生病時，我陪她過多少夜嗎？」
我抹掉眼淚，面無表情。
「沒關係，佳佳才五歲，你可以彌補。我不會告訴她你不愛她，
你依舊可以做個好爸爸。但有一條，她的後媽可以是任何人，除了楊芳。」
江帆一愣，急忙解釋：
「我和楊芳不可能！」
我打斷他：
「我知道你們還有聯繫。我只是告訴你，如果你和她在一起，
我會讓佳佳不認你這個爸爸。」
江帆猛地抓住我的手：
「卉卉，你還是介意的，對不對？」
他的眼神充滿了期待。
我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我沒調查你，也沒調查她。是她主動加我微信告訴我的。
對了，你能不能讓她別再騷擾我？我對你們怎麼樣無所謂。」
楊芳說江帆給了她五十萬，還幫她找了工作。
她說：「他始終心疼我，現在你們離婚了，我會好好照顧他。」
但她打錯了算盤。
男人想拯救的，是純潔善良的人，不是別有用心的。
江帆追回了五十萬，還讓她打了欠條。
他說：「我不是對她好，我只是想幫人幫到底。卉卉，我錯了。」
他說：「我真不該因為楊芳讓你這麼難受！」
我笑了笑：「其實也還好！」
「啥意思？」
「楊芳的出現，與其說是讓我難過，不如說是讓我難堪。
你在婚內對其他女人這麼關心，這臉可真是丟大了，
就像在大庭廣眾下被人抽了一巴掌，丟人現眼啊！」
我的話似乎觸動了江帆的某根神經。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
最後，他輕聲說道：「看來你是真的不愛我了！」
他臉上的悲傷藏都藏不住。
他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愛我的？」
我搖了搖頭：「記不太清了！」
「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認真想離婚的？」
我想了想：「大概是上次我提離婚的時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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