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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站起來。
葉家人都有些意外，葉征放下手機，跟我出門。
走到草坪上，我停下。
今晚星光燦爛，明天一定是個好天。
賓客們兩天後就會來參加我們的訂婚禮。
但我知道，這個訂婚禮不會舉行。
我看着葉征，直接說：「葉征，你們不用這麼麻煩。」
「你說什麼？」
「你只需要準備一份器官捐贈同意書讓我簽就行了。」
「夏嵐嵐。」
葉征的臉色變了，「你都知道了？」
「葉萌的腎排異嚴重，急需換腎。」
我平靜地看着他，「一個月前你帶我去體檢，我已經猜到了。」
「夏嵐嵐……」
葉征皺眉，有些無奈，「既然知道了，我就不瞞你了。」
「萌萌確實需要換腎，你的腎很合適。」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我知道那茶里有東西，但還是喝了。
如果這顆腎能還債，我願意。
我願意身體殘破，但乾淨地離開。
但我沒想到，我聽到了這麼一句話。
「如果早知道你的腎最合適，當初就不用費心要你媽的腎了。」
「你說什麼？」
我踉蹌着想抓住他，葉征一把推開我。
「夏嵐嵐，反正你快和家人團聚了，告訴你也沒關係。」
「當年的意外是人為的，為了你媽的腎。」
「我們確定你媽的腎和萌萌的能配型。」
「你爸媽簽了捐贈同意書，但那是死後的事……萌萌等不了。」
「夏嵐嵐，對不起，我就一個妹妹，比她的命還重要。」
「為了她，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我趴在地上，藥效發作，渾身無力。
葉征又說：「放心，手術是我表哥做的，他會縫得很好……」
「對了，你媽的腎，也是他取的。」
我醒來時，已經被固定在手術台上。
有人掀開我的衣服，用酒精擦拭我的腹部。
我睜開眼，看到幾個穿手術服的人。
視線模糊，認不出誰是誰。
主刀醫生戴好手套，走到床邊。
我看到了一雙冰冷的眼睛。
那眼神漠然地移開。
我動彈不得，像待宰的羊。
最初的驚惶過後，我心如死灰。
認出那雙眼，像李雲帆，但不是他。
手術刀劃開我的皮肉，鮮血湧出。
門突然被撞開，警察衝進來。
我看到李雲帆。
他穿着白襯衫，我很少見到有人能把白色穿得這麼幹淨。
我的血染紅了他的襯衫，我想說對不起，但發不出聲音。
只能用眼睛對他說：李雲帆，對不起。
他紅着眼，抱着我往外走，咬緊牙關。
「夏嵐嵐，撐住，我不會讓你有事！」
我想說，我不會有事的，他們還沒取走我的腎。
但這種被在意的感覺，太溫暖。
我把臉貼在他胸前。
哪怕葉征污衊李雲帆，說我媽的腎是他取的。
我從未信過。
他曾在入職宣誓中熱淚滿眶，誓言鏗鏘。
我知道，他是最好的醫生。
他不會和葉征同流合污。
他是乾乾淨淨的李雲帆。
我也要做乾乾淨淨的夏嵐嵐。
我以為一顆腎就能換自由，沒想到葉家早已捲入人體器官交易。
他們因此暴富。
這一切的開始，是葉征的姑姑為了上位，給富豪獻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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