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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幫她擦淚：「傻瓜，你不是最愛這片草原嗎？
以後你來這兒就能看到我，還有球球，它很乖，
只是挑食，不愛狗糧，愛吃我做的狗飯，
我教你做，球球跟着你我放心。」
看着球球在對面吐着舌頭對我笑，
我心裡一暖，以後它就能在這裡開心生活。
于澄緊緊抱着我，哀求：「蘇苗，別這樣，
我們去治病吧，我不需要你的錢，
我帶你去治病，行嗎？你不在了，
我要那些錢有什麼用？我不照顧你的小狗。」
我淡淡地說：「阿澄，我不想浪費時間了，
讓我體面地過完最後這段日子吧。」
我鼻腔開始流血，于澄急忙幫我止血，
然後突然站起來：「為什麼好人要死！」
她開車帶我回蒙古包，月明星稀，羊群的小羊已開始小憩。
我打開手機，看到羅燁的短信，
那些短信錯亂不堪，一會兒要和我分手，一會兒又求我別走。
不用猜，都知道是丁媛媛所為。
直到一串熟悉的號碼出現，我接了起來。
是哥哥。
他語氣彆扭：「蘇苗，媛媛真的喜歡羅燁，你能不能……」
我沒等他說完就答應：「哥，我答應，
我沒糾纏羅燁，如果丁媛媛有本事，羅燁就是她的。」
哥哥不耐煩地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小聲地笑了：「哥哥，還記得嗎？
爸爸在時，你總是背着我到處跑。我把錢都給丁叔叔了，
他能不能把媽媽和哥哥還給我？」
哥哥聲音一驚：「苗苗，你怎麼了？你在哪？」
我釋然了：「蘇強，我把錢、腎和男朋友都給了丁家，
應該兩清了吧？媽媽不會再說我不懂感恩了吧？
哥哥，你不會再怪我不心疼妹妹了吧？這些都是她的了。」
「蘇苗，你在哪？」
「蘇強，如果能選擇，我一點也不想當蘇苗。」
我掛了電話，疼痛再次襲來，看着于澄在餵球球吃飯。
我不能讓她再擔心。
我強撐着站起來，走向她們。
但還是昏了過去。
于澄回到蒙古包時，蘇苗已經不見了。
床鋪整齊，地面乾乾淨淨。
她這才注意到枕頭上放着一疊紙。
是蘇苗的絕筆和保險單。
球球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開始焦躁不安。
絕筆上寫着：
「阿澄，對不起，我受不了了。
這輩子沒感受過母愛，讓我在母親河結束吧。」
于澄帶着球球，開車繞路到了岸邊。
一群牧民圍着一小塊地方。
于澄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擠進人群，看到的是臉色蒼白的蘇苗。
警察看了看遺書，沒多說什麼。
于澄整個人都傻了。
球球繞着蘇苗的屍體轉圈，急得直叫。
她突然想起蘇苗剛來時的話：
「把我骨灰撒在草地上，來年草會更綠。」
在牧民的幫助下，于澄為蘇苗辦了個小型葬禮。
火光升起時，球球拼命想往火堆里沖。
于澄死死抱住球球，淚如雨下：
「蘇苗！你這個混蛋！」
蘇強帶着蘇苗愛吃的零食趕來。
看到火光和牧民、喇嘛，他意識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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