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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幸好他什麼都沒說。
下班後，我抓起包就走。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這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避免和他單獨相處，我怕我太明顯。
八月，羅遠山升成了總監。
公司里早有風言風語，但這一天來得還是突然。
早上，看到職位調動的通知，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升了總監，還分管隔壁部門，跟我們的交集更少了。
大家都笑着祝賀他，改口叫「羅總」。
只有我，還是習慣性地喊了句「山哥」。
下午，我們幫他把東西搬上了樓的單間辦公室。
晚上他請客，大家開玩笑說要好好宰他一頓。
飯桌上，大家喝了不少酒，我也跟着喝了幾杯。
從飯店出來，他叫了代駕，說想送送我們。
大家都拒絕了，畢竟他現在是領導了。
等人走光了，我倆站在路燈下，氣氛有點尷尬。
我先開了口：「羅總，我先走了。」
他臉上閃過一絲不悅，聲音有些不耐煩：「連你也這樣？」
我愣了一下：「啊？」
他直直地看着我，一句話不說，我明白他的意思。
但職場上就是這樣，他現在畢竟是羅總。
「我送你吧。」
他嘆了口氣，轉頭看着車緩緩開過來。
我點點頭：「謝謝。」
「不客氣。」
他的語氣不太好，這是我第一次見他情緒這麼波動。
被他這麼一凶，我心裡也有點委屈。
代駕師傅開着車，我們並排坐在後排。
氣氛有點僵，我扭頭看向窗外。
過了一會兒，我從後視鏡里瞄到他也在看着窗外。
代駕師傅似乎感受到了尷尬，從後視鏡里看了我們好幾眼。
和我目光碰上時，他尷尬地笑了笑。
到了我家樓下，我跟他下了車。
「鍾琪。」
我轉身看着他，夜色讓我有些感性，突然想哭。
「怎麼了？」
我低下頭，不去看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半天沒說話。
我抬頭，正對上他的目光，鼻子一酸，委屈湧上心頭。
「對不起，我剛剛語氣有點重。」
他輕聲說道。
我口不對心：「沒事兒。」
「鍾琪。」
他又叫了一聲，我抬頭看着他。
他什麼也沒說，對視片刻後，輕輕嘆了口氣：「上去吧。」
我點點頭：「再見。」
隔了一會兒，他也回了句「再見」。
轉身上樓時，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輕聲自言自語：羅遠山，再見。
去年我過了兩門CPA，今年又報了兩門。
快考試了，我每天加班加點複習，整個人像丟了魂。
某天晚上下班，在電梯裡碰到他。
他一身黑色呢子大衣，精神煥發。
而我像只喪家之犬，萎靡不振。
那一瞬間，真希望他沒看到我。
「鍾琪？」
我轉過頭：「羅總好。」
他走近我：「一起走吧。」
我婉拒：「謝謝羅總，不用了。」
雖說電梯裡沒有旁人，但樓里外人多眼雜，萬一被傳閒話就麻煩了。
他點點頭：「嗯。」
一樓到了，我下了電梯。
他去取車，出來時我揮了揮手：「羅總，再見。」
他沒理我。
我站在公交站，心裡感嘆，人和人差別真大。
正想着，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我面前。
看着那昂貴的車標，我確定這不是我認識的人。
我好奇地歪頭看向車裡，車窗緩緩降下，是他。
他換了新車。
他沒說話，我趕緊上了車，免得被人看見。
這場景，讓我想起電視劇里的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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