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慶真不愧是大型集團公司,從發展壯大到擁有多個同產業的子公司,隻用了不到二十年的時間。
而且,這些子公司的地址並不止在本縣有,省城居然也有洪慶的分廠。大集團的辦事效率也是很高的。當下午每個人的歸宿就被安排完畢。
王行行和王金龍就被分到了省城的分廠,村長的兒子和兒媳被分到總務後勤部的大食堂,村長女兒被分到集團宣傳部。所有人的名字都被一一念到,工作地點從一車間到十車間還有某某分廠,有詳細的可以細化到某個車間什工種,有籠統的隻是去某個廠。
比如念到宋珍珠的名字就隻是了個韓莊機械製造廠,別的就沒有了。
宋珍珠仔細的聽了,到韓莊機械製造廠的人就隻有她一個,她不解的眨巴眨巴眼睛,難道是要她去做廠長?當然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沒有那好的事情。
負責人宣讀完之後,發給他們每人一張報到證,是讓工作單位接收的憑證。報到證是打印的,姓名都是後來填上的。很簡單的兩行字,茲派某某到你處報到,請接收。年月日。蓋章。
宋珍珠拿著報到證有些發怔,她不知道韓莊在什地方隻好舉手詢問。洪慶負責安排他們的人略帶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不是很難找,你到車站坐公交車應該能到達。”
“應該?難道沒有人去過嗎?”宋珍珠有些為難,她不怕吃苦,就怕走路,因為她沒有方向感,如果沒有交通工具,在同一地方走上一找不到目的地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有在那上班的,公司有往返的班車,不過我沒有去過,你可以早些到搭乘公司的班車去,早上六點五十發車。”工作人員介紹的很詳細。剛給宋珍珠解釋完就又被別人拉去了解情況了。
王行行安慰宋珍珠,“不用急,韓莊我去過,我有同學就是那的。從咱們村騎自行車走一個時就能到達,比來縣城還要近呢!”
“可是我沒有走過。路是直路嗎?”
“有土路也有柏油路,不是很直。”王行行回憶著道,“我還是以前去過的,好多年不去了,沒想到那也有廠子。”
“那富裕嗎?”
王行行搖頭,“還沒有咱們村好呢!那在縣城邊緣,人很野蠻的,不過那靠著公路。”
“野蠻?”宋珍珠理解著這個詞語的意思。
“不用擔心,也沒有什事情,你是去上班,和那些當地人沒有什交集,下班就回來了。”王行行感覺自己得多了會嚇著宋珍珠,就不再,轉而起自己的工作。
他剛一句又覺得好像是在炫耀似的,他被分配到省城分廠做維修工,雖然也很辛苦,但是那是技術活,不是任何一個沒有經驗的人都能去的。他直覺是他爸王保國托了人。
“祝賀你,你不喜歡在咱們這縣城地方悶著,來到洪慶居然又被分到省城,真是好運氣。”宋珍珠很真誠的對王行行道賀。
王行行很不自在的搓著手,幹咳兩聲道:“其實去哪都是被關在廠,很少有時間自由活動的,而且工廠都設在郊區沒有人的地方,交通不方便還沒有超級市場,到市區還要計算好班車時間,很不方便的。”
他在外打工兩年了,基本上見多識廣,周圍的好些人都圍過來聽他。他們中有些人就被分配在縣城的工廠,同集團總部是一個大院。雖然感覺新鮮,卻總有些不安。不過這種不安都被有了固定工作的喜悅衝淡了。
大家笑容燦爛相互問詢誰在哪一個車間,閑聊一會,重新集合,村長要把他們全都召集起來拉回村。
報到證上麵要求持報到證五內到工作地點報道,報道地點在洪慶總部的人多數都選擇留下,報道後再回去。
宋珍珠和王行行還有一些被分配到分公司的人都跟著客車回到村。
宋珍珠來到家,宋時庭一家三口正等著她的消息,宋時庭聽她是去韓莊機械廠,也不知道這個機械廠在什地方。不過他知道韓莊在哪,他明把宋珍珠送過去。
“還是不用了。”宋珍珠忙拒絕,“爸,冷,您身體都還沒有好利索,不能凍著。再,我都這大了,不可能找不到這大一個村莊。”
宋時庭還想堅持,劉翠英攔住了他,道:“多大點事?明隻是去報到,珍珠到縣城坐公交車去就好了,不用送了,你又不是什大人物,一副寒顫顫莊戶人家的樣子!”劉翠英仿佛沒有看見宋珍珠向她示警的眼神,繼續道,“還是我早上早起把珍珠送到路上坐車,你不用操心了。”
“好,就依你。我長得丟人,你長得好。”宋時庭並沒有生氣,隻是聲音有些不滿。
“好不好的反正誰也不認識我!”劉翠英雖然嘴不饒人,手也一直都沒有閑著,她旁邊的花生殼已經堆了一大堆,飽滿個大的花生米一個一個從她手指間落到腳邊的筐子。
宋珍珠采取了劉翠英的方案。劉翠英從枕頭底下摸出兩張五十的錢給了宋珍珠一張,想了想,又給了她好幾個一塊一張的,還有五元一張的零錢。囑咐她路上拿好注意安全。
宋珍珠點頭答應,把錢收起來裝進衣兜。劉翠英不放心,又找了個手絹讓她把錢拿出來,都放到手絹包好再裝進衣兜。
宋珍珠雖然覺得劉翠英這樣過於心沒有必要,卻也沒有拒絕,她知道這是劉翠英表達關心的一種方式。隻是這種方式做起來給她的感覺好像離開家以後周圍有很多賊盯著她的錢包一樣。
每次買東西掏錢她都要心翼翼左看右看的,弄得自己都有些像偷的感覺。
還沒有亮的時候宋珍珠就被劉翠英叫醒了,雖然如此她還是沒能趕上洪慶集團的班車,她在站牌底下等了好久,差不多要凍僵的時候終於等到一班發往韓莊的公交車。
看來韓莊並不是什好地方,車這少。宋珍珠腹誹著上了車。車上坐的人不是很多,公交車在縣城又繞了兩圈好歹湊齊大半車人才按正常路線行駛,在售票員收錢的時候,宋珍珠拿了三塊錢遞給她之後道:“到了韓莊要告訴我一聲。”
“到了地方都會喊的。”售票員麵無表情的攥著厚厚的一遝一元一張的錢繼續收車費。
在收到前麵的座位時,售票員停下來,語氣不善的對座位上的人:“你到底帶錢沒有,沒有錢可是不行的,要不現在就下車。”
本來有些嘈雜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下來,滿車乘客眼神複雜的看向售票員身旁座位上的少女。
宋珍珠坐的地方正好能很好的看清楚對方,那是個很有氣質的女孩,穿草綠色羽絨服,戴著一副墨鏡,長發燙了大波浪卷隨意披散在肩上,灑脫自然。
隻是女孩本身並沒有看出有多自然來,還帶著幾分尷尬,隻見她的手捏著自己的坤包,在售票員虎視眈眈的眼神下慢慢的從麵掏出一個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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