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辦公室,廠長趴在桌子上低頭看圖紙,他瞥了一眼劉部長遞過來的單子,問道:“你拿這個來是什意思?”
“這就是她宋珍珠幹了三的工作成績,拿過來給您過目一下。”劉部長有些無奈的笑,“丫頭太自負了,我問她土的問題,她什都沒有,就是土。我讓她檢測個化肥成分,她又給弄出個零……還挺自信!”
“土就是土,的沒有錯啊!”廠長把圖紙放到一邊,坐下來又拿起手中的單子看,“都自如其人,這丫頭的字蒼勁有力,比人漂亮多了!”
廠長啊,你在想什呢?表達自己愛惜人才嗎?劉部長心嘀咕。
“哼!剛上班就這樣的態度,在哪也幹不好!怪不得……”劉部長到這停下,他知道一個月內把宋珍珠趕走,這話廠長可以,他要是再重複就顯得廠長心胸狹隘了。
“你自己的下屬自己安排就是了,我早就給你了。”廠長沒有讓劉部長提醒就道。
“好,我會把這事做好的。”劉部長起身退出廠長室。
宋珍珠把自己擺了半個試驗台的玻璃儀器都刷幹淨放起來的時候,劉部長拽著肥胖的身軀又過來了。
“宋珍珠,過來我給你個事。”
劉部長臉色和氣態度很好,也沒有瞪宋珍珠。
宋珍珠把沾水珠的手在抹布上麵擦了擦,快步走到劉部長麵前。
“宋珍珠,我知道你來的這兩十分能幹,但是你的技術水平和專業能力達不到我們部門的要求,所以,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做這份工作了。”
劉部長得語重心長,低頭瞅著腳下的地麵並沒有抬眼看宋珍珠。
“那我幹什工作?”
宋珍珠抬起眼睛看向耷拉著眼皮的劉部長。
“你還是回總部讓他們另給你安排吧,這沒有適合你的工作。”劉部長覺得不應該把宋珍珠再推到廠長那,那就退回總部好了。
這是要攆她走。宋珍珠眼睛眯了眯。
上那個什總部她去找誰啊?
“可是我沒有犯錯誤,這份工作挺適合我的,我不想離開這,你要攆我走,得給我個理由。”
人類生存環境處處都有條條框框,上學走路坐車找工作那都有規矩哪都有製度,在這個工廠應該也有。
“理由?”劉部長微微一笑,“今你檢查的這袋子化肥,是公司種花剩下的,你用了一的時間,就得出個零。這是不對的。”
“部長怎知道我做錯了?”宋珍珠盯著劉部長,“我做錯了,需要有檢驗資質的仲裁部門做出判定才能有效,劉部長你自己不懂,怎知道我錯了?”
劉部長被宋珍珠看的有些心虛,他瞪了宋珍珠一眼,道:“那好,明我把這個化肥送到市局仲裁部門檢驗,如果你錯了,就不用多了!”
“要送也要咱們兩個人一起送去,我對你不放心。”宋珍珠道。
她現在打算賴在這了,不想再去適應新的環境。既然想在這呆下去,那就隻用證明自己是有能力的。
而證明她有能力,靠超能力是不行的,那種控製人意識的行為怎都不是光明正大的,她並不想那樣做。她要讓這的人從心底認可她。
“不放心我?”劉部長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氣哼哼的走出檢查站的大門。
“明你要和我一起才能去送。否則我是不信的。”宋珍珠在劉部長背後大喊。
在一邊偷聽的高曉霞露出腦袋對宋珍珠眨了眨眼睛豎起大拇指,讚道:“你真是好樣的,剛來就敢跟劉部長叫板!”
“反正他都要趕我離開了,我當然要清楚。”
“麵對領導,做事要殷勤,嘴巴要甜才有好日子過,你要是留下來以後就要注意了。”高曉霞以一個老師傅的口吻教訓道。
宋珍珠坐到高曉霞對麵,用手指摳著桌子上的木頭,高曉霞這個人不壞,脾氣時陰時晴,喜歡大驚怪還愛打報告,她不想和她多話隻是“嗯”了一聲。
鋁合金玻璃門發出聲響,有人推開檢查站的大門走進來,趴在辦公室門口伸頭向她們兩個看了看,喊道:“高曉霞!”
高曉霞抬頭,宋珍珠也看過去,是經常來找高曉霞的那個青年又來了。他身上油漬的工作服沒有脫,歪戴著工作帽,顯得很邋遢。
“沒有下班你怎就過來了?”高曉霞瞥了他一眼,並不熱情。
“你今晚去不去我家吃飯,我媽已經做好飯了,專門讓我過來喊你的。”青年笑得殷勤。
“都了不去。我今沒有空。”高曉霞很不耐煩。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定親了?”青年的笑容凝固,剛才還有笑容的臉色變得有些猙獰。
“我從來都沒有過要和你定親。”高曉霞並沒有察覺到青年的異樣,“你回去吧。”
“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剛上後勤幾個月就變心了!也不想想這份工作還是我爸托人給你調的,如果不是我求我爸幫忙,你能每在這坐辦公室喝水玩嗎?還不是要跟我一樣每在車間拉鑄件!花了我們家的錢吃了我們家的飯,現在翅膀硬了就想不要我了,是不?”
青年得激動,聲音大了起來。
“你什呢?”高曉霞不悅,走到門口推那個靠在門框上的青年,“誰稀罕你家錢,都是你家自願的,你別在這鬧事,快走!”
宋珍珠平靜的看著推推搡搡的兩人,昨還如膠似漆的,今就反目成仇,應該是鬧別扭了,現在還沒有下班呢,她也不想躲出去,就坐在那看兩人吵架。
這時候,隻見那個青年左手突然舉起,手中拿著一個沒有塞子的玻璃瓶。
“你同意不同意,不同意我就讓你破相。”青年目露凶光惡狠狠的道。
宋珍珠瞳孔一縮就從椅子上站起來,那瓶子上有兩個清晰的字,硫酸。
破相,在法製課的書本上看到過這種情節,沒想到這也會上演這種事。
隻怕這一瓶硫酸當頭澆下,就不是破相那簡單了!
昨宋珍珠配藥的時候找硫酸,高曉霞從門外拿給她,硫酸是危險品,放在室內不安全,所以放在門口的儲藏室。
現在看來,門口的儲藏室更不安全,誰都能隨便拿。
剛才盛氣淩人的高曉霞這個時候被嚇得臉色鐵青,眼淚在眼眶直打轉嘴唇哆嗦卻不出話來。
“哎。”宋珍珠彎彎嘴唇對著麵孔扭曲的青年一笑,“你放下那個,咱們慢慢。”
按照宋珍珠的經驗,她的笑是會管用的,在這她雖然隻是用過幾次,可是沒有一次失誤的。
在廠長室對廠長笑,工作很容易解決了。買飯的時候對大廚笑,大廚當場就不收錢了,雖然事後又給她扣了去,但是當時也管用了。在宿舍對舍友笑就得到一頓晚餐。在車間對井邊的安全員笑,安全員就回複了意識。
她十分篤定,自己一個彎唇的表情,這個青年會馬上放下手中的硫酸。
可是,暴怒的青年看了宋珍珠一眼,看到她翹起的嘴角卻無動於衷。
他依然轉向被自己一手抓住的高曉霞,“你,你同意不同意?”
怎會沒有管用,宋珍珠急的額頭冒汗,不對啊?她笑容擴大。快放下!快放下!
“這個人都要拿硫酸潑人了你怎還在那傻笑?”隨著一個調侃的聲音,青年高舉的硫酸被一個人從身後抽走。
剛才過分緊張憤怒,舉著硫酸的青年並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進來。
隻是一閃神的功夫,他就被身後的一個穿保安製服的人別著胳膊製住了。穿著保安製服的人壓著青年離開之前回頭喊了聲宋珍珠就笑得牙不見眼的離開了。
“這個人好像是袁鵬吧?”宋珍珠有些不確定的想著這個問題的時候,一瓶敞開口的硫酸放到她麵前的桌子上。
這人是?宋珍珠才注意到奪下硫酸的這個人,深色西裝雖然大方得體卻給人一種拒人於千之外的感覺,淡漠深邃的眼眸更是沒有什溫度。
“慶秘書?”宋珍珠記得這個人,因為她認識的人麵,除了張雲燁沒有長這高的。
門口高曉霞身子癱軟扶著門框滑到在地上,班主任和劉部長兩人把她扶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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