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去水晶的女人長得妖嬈艷麗,臉上濃妝艷抹,一頭褐色的大波浪捲髮,穿着深紫色的低胸洋裝,一對豐滿的胸脯高高隆起。
她手裡掛着LV的新款皮包,耳朵上、手腕上是香奈爾的飾物,眼神透着勢利與刻薄,估計是那種混跡於歌舞廳的紅牌小姐。
"這個是我先看上的。"她紅得刺眼的嘴說出這麼一句跋扈的話來。
女店員為難地說:"可是......剛才這兩位客人已經說要買下了......"
"那又怎樣?我娟姐看中的東西,絕對不會讓人。"
"這位客人......不如我給你介紹另外一些商品好嗎?"女店員儘量息事寧人。
"我不要,我只要這個,這小鬼剛才不是說錢不夠嗎?我錢多的是,由我買下就最合適。"那娟姐囂張地說。
"但是客人,店裡面的規矩是先到先得,如果你真的這麼喜歡,我再請店長補貨好嗎......"
"少囉嗦!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娟姐是什麼人,你家老闆也要看我臉色做人!當心我讓他炒你魷魚!"
這小騷動很快引起人們的注意,店裡面的客人和店員紛紛停下手上的動作,好奇地向這邊張望。
女店員委屈不已,卻不敢得罪她,只好轉向夏習禾這邊。
"對不起......客人,那......請問你們能不能把花瓶讓給這位小姐呢?"
晏昱龍沒說話,冷冷地挑了挑眉,夏習禾無措地看了看他們。他也不想惹事,於是退一步說:"那好吧,我無所謂的......"
店員如釋重負,抱歉地說:"對不起,那我給你們再介紹別的款式吧......"
娟姐見夏習禾讓步了,不但不滿足,居然又反悔道:"等一下!這個我不要了,還你。"
除了晏昱龍保持着冷漠的神色以外,夏習禾跟店員都滿臉錯愕。
"可是,這位小姐,你剛才不是......"店員正要詢問,她搶着道:
"剛才是剛才,我現在又不想要了。"
她說完,不屑地把水晶花瓶往柜子上一扔,水晶磕在玻璃櫃面上,嘣地一聲又掉到地上--
"啊!"店員慘叫着奔過去,拿起水晶一看,已經撞出一個裂口。店員捧着那水晶,委屈得快哭出來了。
那娟姐涼涼地說:"還說什麼質地堅固,碰一下就破了,真會騙人。"
那女店員坐在地上抽噎起來,其他店員走過去扶着她離開。
夏習禾瞧了瞧晏昱龍,對方僅僅是漠不關心地看着。夏習禾始終還是不忍心,跟着店員跑了過去。
那娟姐冷哼一聲,甩了甩一頭長髮,她雙眼含媚地瞟着晏昱龍,挑釁地說:
"小弟弟,想在朋友面前擺闊也要看看場合,我娟姐最看不過你們這些拿着父母幾個錢就來充
有錢人的小鬼。"
她從晏昱龍身旁經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看你長得不錯的份上,姐姐就教你一點道理吧,在朋友面前逞威風是沒用的,等你有本事泡上我這樣的女人的時候,再來擺闊也不晚。"
晏昱龍的雙眼沒有一絲情緒波動,他唇邊浮起冰冷的笑容。
那娟姐說完,揚長而去。晏昱龍側頭看了看,見她走到一名光頭的中年胖子旁邊,那胖子周圍還站着幾名滿臉橫肉的打手。
娟姐依偎到胖子身邊,嬌滴滴地喊着:"輝哥。"
何輝色眯眯地摟着她的腰問:"看你心情這麼好,又買了什麼好東西了?"
"沒有啦,只是教訓了幾個不長眼的小鬼,心情特別舒暢而已。"
"呵呵呵,你真是的......"他們漸行漸遠,晏昱龍掏出手機,撥通--
"喂,老吳?幫我查一個人......"
他交代完畢之後,收起電話,走到夏習禾身旁。
夏習禾正努力安慰着那名哭得眼紅紅的女店員:"讓我買下吧,我的零用錢應該夠用的......"
"不......不用......了......"那店員嗚咽着說:"讓......讓我賠......賠就好了......不能麻煩你......"
"可是,我原本就是要買下的......只是裂了一點,應該無所謂的......"
"習禾。"晏昱龍淡淡地開口:"走吧。"
"可是這個......"夏習禾猶豫地捧着摔破的水晶花瓶,晏昱龍不耐煩地拉起他,順手把旁邊一個水晶做的天鵝也抓起,徑直走到櫃檯前。
"這兩個,一起算了。"晏昱龍將花瓶和天鵝放到收款小姐面前。
"好的,謝謝共三千二十元。"
那個受了氣的店員無限感激地望着他,夏習禾也喜出望外,不過他很快想起這禮物本該由自己付錢才對。
"那個,錢讓我付吧......"
"羅唆死了。"晏昱龍眯着眼,輕道:"再吵我就上了你。"
"呃......"夏習禾立即噤若寒蟬,那收款員愣了一會兒,當即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恢復職業的面容,客氣地問:"請問要包裝嗎?"
"要包裝嗎?"晏昱龍問夏習禾。
"呃......這個天鵝,稍微包裝一下吧......"
"好的,請稍等。"
晏昱龍拿着那個小花瓶把玩,問:"這個怎麼辦?"
"這個......"夏習禾沒主意了。
"算了,我帶回去吧。"晏昱龍將花瓶隨手塞進口袋裡。
夏習禾接過店員包裝好的的天鵝,跟着晏昱龍走出店門。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晏昱龍的側面,晏昱龍的目光銳利地往後一攏。
"幹嘛老盯着我,發花痴啊?"
夏習禾臉蛋一熱,囁嚅道:"沒有啊......"
"有什麼想說就說吧,少在那邊胡思亂想。"晏昱龍一語道破。
"咦?"夏習禾滿是驚詫,他怎麼知道自己有話想說?
"咦什麼咦?你那張臉根本就藏不住心事,說吧。"晏昱龍好像連他這點疑問也看穿了一般。
夏習禾心裡暗忖,他好厲害哦,好像會讀心術似的。他大着膽子問:"那個......謝謝你連破掉的花瓶也買下了,幫了那位店員很大的忙......"
晏昱龍冷漠地戳破他的美好幻想:"有什麼辦法?我不買的話你就會忸忸怩怩不肯走。別當我是什麼善良的大好人。"
"呃......可是你都沒有跟剛才那個沒禮貌的客人計較。"夏習禾儘量美化他地說。
晏昱龍冷酷地笑了起來,別有意味地說:"這個你不用操心,就讓那女的再得意幾天好了。"
"啊?"夏習禾深覺他這話里蘊含着某種可怕的訊息,不過他既沒膽量也沒能力去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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