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急,」程赫煊瞄了月紫婷一眼,溫聲道,「三房再怎麽出爾反爾,隻要侯爺和妹子認定了當初的『過繼條件』,他們就沒轍。」
「話雖如此,但今的事讓我還是有點擔心,」雲佑擰眉歎口氣道,「傅家侄兒竟會出現在靈山寺與七姑娘巧遇,被他撿到可馨掉落的香囊不,裏麵竟然還裝有可馨的庚帖,難道這真是緣分?」
月紫芸冷笑,一語道破:「『緣分』不是人為製造出來的,從傅家侄兒的出現到回府三房亮出庚帖,這一切的矛頭指向還不清楚嗎?侯爺還怎會輕信三弟妹和代姨娘的話,把這些事先安排好的圈套成是『緣分』。」
月紫芸越越氣,清麗的明眸中燃著怒焰。
「哼,侯爺,我看三房的人也就會欺負您這樣的老實人,」月紫婷邊嗑瓜子邊犀利道,「這要是『緣分』,我也能製造出十個八個,但我不屑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在人背後捅刀子。」
「姐,你也別這麽,」雲佑雖對三房這種伎倆感到生氣,卻也不願外戚在背後議論自家兄弟,於是起了袒護知之心,「照理,馨姐兒過繼給三房,就是三房的孩子,將來的婚事確實該由三房做主,是我們當初提出的這個條件『算計』了他們才是,如今三弟和三弟妹起了悔意,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是三房要過繼馨姐兒付出代價!再這也是他們自己答應的,我們又沒逼三房做什麽決定,」月紫芸的臉冷了下來,毫不留情一針見血道,「雲恪當初問的一點都沒錯,『過繼』針對的是兒子,七姑娘是女兒家,這『過繼』根本就名不正言不順,有悖常理,我隻要一想到這背後隱藏的真實目的就渾身發冷——」
月紫芸還想個痛快,被對坐的雲佑一個警示的目光給止住,隻得憤憤然閉上嘴巴,給姐姐和姐夫斟茶。
程赫煊沉吟片刻道:「侯爺的意思是要對三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者幹脆做出讓步?」
「讓不讓步並不是問題,而在於七姑娘,」雲佑腦海裏又浮現雲可馨和傅一航相處的情形,頭痛道,「三房要撮合傅家侄兒和可馨的用意很明顯,若七姑娘果真看上了傅家侄兒,即使將來我們堅持『過繼條件』也無濟於事,盲目堅持反倒會『泄露』了當初的過繼之事,我怕到時候百口莫辯,馨兒因為記恨而不願聽二房的。」
雲佑一席話觸動了月紫芸的隱憂,心中愈發淒苦,她眼睛盯著桌子的某個點,悶悶不樂道:
「這麽侯爺是決定妥協,就這麽把女兒完完全全拱手讓人了,」她抽噎著掏出絹帕拭淚道,「妾身,不甘心。」
「當然不是!」雲佑柔聲安撫道,「幾年前我向族老提出這條件之時,就沒想過要妥協,並且也是三房自己答應的。」
月紫芸抬頭,眼圈泛紅、聲音哽咽,她疑惑的問:「那侯爺的意思是……」
「我隻是不想跟自家兄弟鬧得過僵,也不想撕破臉,」雲佑慢條斯理的解釋道,「決定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比如對給馨姐兒介紹幾個對象,分散一下傅家侄兒給她的注意力,這樣不易發生正麵衝突。」
月紫婷笑道:「侯爺這想法和我之前要給馨姐兒『製造』幾個『緣分』是同一個理兒,」她又轉頭對月紫芸道,「妹子,依我看就這麽辦吧,找機會讓炎彬和程翌來國公府玩耍,讓他們表哥表妹見個麵也好。」
「好是好,但姐姐一家不住在清河城,離這還挺遠,來一趟不容易,」月紫芸煩惱道,「弟弟一家倒是住在清河城,卻不知道弟妹的意思如何,若是炎彬已和別人定下娃娃親什麽的,不太好。」
「我看你啊就是操心的命,」月紫婷忍不住用手指戳月紫芸道,「我們方才的都是權宜之計,又不是真給她婚事,為時尚早了,隻是現在三房出了這麽個損人的招數,我們也得拿出個應對之策,」她停下喝口茶繼續道,「否則豈不又讓她得逞?即便找幾個女伴陪七姑娘玩耍也總比坐以待斃的強。」
程赫煊笑道:「夫人高明。」
「姐姐言之有理,」月紫芸愁眉舒展,秀麗的臉雲開霧散,她扭頭對雲揚道,「就讓表哥表姐們來國公府陪七姑娘玩耍,多幾個玩伴,姐兒的注意力自然就分散了,侯爺認為呢?」
「就這麽著了。」雲佑笑笑,附和道。
月紫芸讓姐姐帶話給弟弟,月博超想都不想就答應下來,消息傳到鄭荷的耳朵裏,立即遭到反對。
「我不同意!」鄭氏坐在貴妃椅上,兩手交握於膝,一臉的不悅。
「為什麽?」月博超坐在鄭荷對麵,中間隔了張茶幾,他偏頭不解的問。
「這是三房的事,月家不便幹預。」鄭荷回頭,已是滿臉堆笑。
「什麽三房的事?」月博超兩手抓著椅子把手,急的險些跳起來,怒道,「人家都要騎到我姐姐頭上拉屎了,還什麽『三房的事』!」
「你也別的那麽嚴重,什麽拉屎不拉屎的,」鄭氏皺眉,隨即把頭和臉挨近月博超笑道,「夫君,三房的心思我們還能看不出來?就是想給傅家侄兒和七姑娘拉紅線,你我們操哪門子的心——」
「糊塗!」不等鄭氏完,月博超把手上的茶碗在桌子上一摔,火冒三丈道,「外甥女過繼給三房之前就有過約定,不能幹預馨姐兒婚事現在又來這一手,他們這是出爾反爾,你不知道嗎?心長哪兒去了你?」
「夫君,你一個要考取功名的人就不能改改性子,」鄭氏皺眉不滿道,「聽我把話完,」她瞥了月博超一眼,諱莫如深道,「我是不希望炎彬攙和到這件事裏,方才姐姐來傳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就是打算讓炎彬去跟那個傅家侄兒爭,這是何苦?彬哥兒他——」
「就算爭又怎樣?」月博超斷然反詰道,「彬哥兒哪一點比不過那個姓傅的子了,兩家又是親戚,七姑娘將來若能嫁給炎彬也不錯。」
「七姑娘是在三房由傅憐音一手帶大的,那個女人你也見過,是個什麽德性你也領教過,」鄭荷實在沒法子了,隻得退一步道,「在她手底下長大的孩子誰知道性情是如何?萬一要是跟她養母似的,我,惹不起。」
「馨姐兒你又不是沒見過,這還用懷疑?我可是喜歡的很!」月博超不以為意道。
「夫君,」鄭荷這會兒真急了,再顧不得什麽溫婉賢惠的禮儀,坦言道,「妾身已有意讓炎彬與哥哥的女兒鄭茗交好。」
「哼,來去,原來都是為了你自個兒,還假惺惺那麽多理由,」月博超擰起濃眉,不屑的譏諷道,「鄭氏,彬哥兒剛九歲,你是不是急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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