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要找我幫忙了?你在背後作踐我的時候怎麽沒想過也會有求我的時候!以前你被傅憐音懲罰哪一次不是我給你出頭好話?
可到頭來反倒是我挨罵被罰禁足,那時你正躲在牆角裏偷著樂吧!這一世還拿我當炮灰,算盤打得夠精,可惜這便宜你是占不到了!
「嗯,五姐姐,我試著幫你跟娘親,」雲可馨淡淡一笑道,「不過你也不能一問三不知啊。」
「放心,不至於的,」雲冉笑道,「謝謝七妹妹!」
雲可馨輕點了一下頭,沒做聲。雲冉瞥見雲可馨抱在懷裏的碗,好奇道:「七妹妹,你手上拿著什麽?」
「沒什麽,是堂姐給我做的橘子酪。」雲可馨輕描淡寫道,「我給八妹留了一些。」
雲冉聞言,心中嫉恨:為什麽一個過繼來的孩子要比她還受寵,有那麽多人疼,居然兩房的人都圍著她轉!不甘心!不甘心!
想著想著,雲冉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鷙,目光晦暗得令人心驚!
過去雲可馨就常常被雲冉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憤恨和怨毒給嚇到,今生想來,這樣的情緒或許早在她心中積壓日久,以致後來「過滿則溢」了。
兩人正在各懷心思的想事情,傅憐音和代春妮走了進來。
「五姑娘,我讓你抄寫的《女誡》怎樣了?」傅憐音走到案前,兩手撐住桌麵道,「會背了嗎?」
「姐姐,五姑娘還有三十遍沒寫完呢,」代春妮冷笑道,「這會兒又把七姑娘拉進房裏,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偷懶,找別人代勞呢?」
雲冉瞪紅了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代春妮,許是雲可馨在場給她增了不少氣勢,理直氣壯道:
「代姨娘,七妹妹在此,你倒是問問她,我找她代勞了沒有?!」
裝得跟真的一樣!以前哪次不是我給你當槍手?要不是因為這個我也不會挨罰!
「馨兒,你有這麽做嗎?」不等代春妮問話,傅憐音已經開口訓誡,「這是不對的,懂嗎?」
「娘親,馨兒沒有,」雲可馨笑道,「全是五姐姐自己抄寫的。」
雲冉抬高了下巴。
「沒有就對了,好孩子可不能騙人,」傅憐點頭笑道,「馨兒,娘親聽你今去二房了,怎麽樣,二伯母、堂哥和堂姐他們好嗎?他們了些什麽?」
話題轉得這麽快!還如此「自然」的讓人一點都不感到到突然,要換做前世的自己,指不定傻乎乎的脫口而出被套出話了,這傅憐音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都挺好的呀,」雲可馨呆愣愣道,「沒什麽,都是家常話,還有就是要馨兒照顧好八妹妹,替娘親分擔。」
傅憐音噙著冷笑輕扯一下嘴角,好似看穿人把戲一樣不屑的笑容。
「那你手裏拿的是什麽,」代春妮眼睛始終不離雲可馨手中的碗,裝作不經意的提起道。
按照之前雲冉的「交易」:她假裝替雲可馨話遮掩,故意刺激代春妮去搶雲可馨的碗。
然後碗「不慎」掉落在地碎了,橘子酪灑了出來,兩人再一起哭訴告狀,讓代春妮吃苦頭。
最後再讓雲可馨替雲冉好話,免去她抄《女誡》的煩躁,以及回答不上來要挨戒尺的命運……
這麽「互利互惠」還能借別人的手打臉,確實足以誘引人往陷阱裏跳的,但雲可馨沒興趣陪雲冉玩了——她可不想拿二房親人的心意去給雲冉的聰明做犧牲品。
「哦,這是雲嫣堂姐給我做得桔子酪,」雲可馨雙手捧著碗,「乖巧」的送到傅憐音和代春妮眼皮底下,憨憨一笑道,「娘親,代姨娘,你們要不要也吃一點。」
代春妮滿腹狐疑的接過碗,打開碗蓋,黃燦燦的桔子酪香味撲麵而來。
「原來是這個,」傅憐音飛速掃了桔子酪一眼,再斜瞄向代春妮,那眼神裏盡是失望的冷笑,「代姨娘,你還有什麽『驚喜』在等著我?」
「沒,沒有了,」代春妮尷尬的抽搐著嘴角垂首道,聲如蚊吟,「我就是隨口問問。」
雲冉沉浸在自己的聰明中沾沾自喜,卻聽到這樣的對話頓感不對,還沒等她回味出那裏不對就聽到傅憐音道:「冉兒,背誦《女誡》給我聽。」
雲冉如夢方醒,哭都來不及——這些她全是照搬照抄,光用手沒用腦,根本沒去記憶和背誦。
硬著頭皮去回想內容,然而那些零星字句在她腦中仿佛汪洋中的一葉扁舟,剛看到點影子想要揮手召喚,卻不見了蹤跡。心中愈是發急,愈是想不起來,她急的滿頭大汗。
「快背,啞巴了!」傅憐音細眉一挑,睜大眼睛,咄咄逼人道,「一個字都不許落下。」
「娘,娘親,我,我忘了,」雲冉哭喪著臉,又急又怕,語無倫次道,「這些在抄寫,都沒怎麽記,所以——」
「我讓你抄寫幾遍?」傅憐音不急不惱的打斷,突兀的問。
「一百遍……」
「那你現在共抄了多少?」
「七十遍,還有三——」
「十遍」還未及出口,隻聽「啪」一聲,傅憐音手中的書本已朝雲冉的腦門摔去,語透尖銳:
「抄了七十遍都沒記住,你這腦子是怎麽長的?我當年也隻讀過幾遍就能背得一字不差了……你抄的時候應該先用嘴巴讀一遍,懂嗎?」
傅憐音本想利用今雲可馨去二房一事從孩子嘴裏套出點什麽訊息。
再根據代春妮對那碗裏裝的東西進行神秘兮兮的推測,想以此抓二房的把柄。
不料事情朝她預想的方向越走越遠,正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雲冉的「不爭氣」成了她遷怒的炮灰。
「懂,懂了,」雲冉渾身瑟縮成一團,戰戰兢兢道,「女兒牢記娘親的教誨。」
「明就給我全部背下來,漏掉一個字,全書抄一百遍。」傅憐音怒氣衝衝的訓道。
「是,娘親。」雲冉忙不迭點頭,沒哭眼淚就先掉了,「明一定背給娘親聽。」
那副驚惶不安、茫然無措的樣子,哪還有半分之前破口大罵代春妮的囂張氣焰?
想來不過是隻紙老虎罷了!雲可馨冷笑。
「代姨娘,你先隨我來,待會兒再過來督促雲冉抄寫背誦《女誡》,」傅憐音斜瞥雲冉一眼,便不願再打理,側過身子冷言冷語,再看向雲可馨時,卻是眉目含笑,和藹可親,「馨兒,八妹這些老喊著要七姐姐,你去陪陪她好不好?」
「好的,娘親,我也好些沒和八妹玩了呢,」雲可馨笑道,「我能帶上桔子酪嗎?」
「當然可以,去吧。」傅憐音溫和的拍拍雲可馨的肩頭道。
雲可馨「謝過」之後,抱著蓮花瓷碗一溜煙跑出東廂房。
雲冉眼巴巴的看著她歡喜地的逃出這是非之地,心中憤忿然:商量好的「交易」竟演變成「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局麵,雲可馨,我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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