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西門莊主在,肯定會給楊過一個「你不誠」的評價;若是一個劍修在,肯定會將「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訓示砸到楊過的腦袋上;若是藏劍山莊的黃雞,肯定一個「夕照雷鋒」將楊過砸成肉餅……
白棠不是以上眾人,所以她也隻是替重劍惋惜了一下,看著劍塚沒有其他東西可看了,便從劍塚上一躍而下回到山洞中。風清揚還沒有從入定中醒來,白棠不便打擾他,徑直走出了山穀。穀中的菩斯曲蛇似乎已經絕跡了,一路行來,沒有看到一條。
白棠在襄陽城大采購了一翻,將米麵油蔬菜肉幹等東西全部堆到山洞裏。風清揚這老頭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一副營養不良的外表。白棠猜測這老頭沒錢,又不想被華山派的人發現他的存在,所以每都不開火,隻吃一些野果子野菜之類,把自己餓成了一副風吹就倒的樣子。現在離開華山了,這老頭可以毫無顧忌地開火做飯了吧!為了怕東西吃完後,老頭沒錢買,白棠又在石桌上留下了幾個金元寶。
「恭喜你!」白棠收拾好山洞,風清揚也從入定中醒過來。白棠一眼看出老頭的收獲很大,以前老頭身上還能看出無意中泄露出的絲絲劍意,現在卻什麽也看不出來了,現在的他就仿佛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老頭子。反樸歸真,真正做到了反樸歸真!
「謝謝!」風清揚笑著感謝白棠,「以後有麻煩,給來找我!」
絕世高手的人情啊,多少人想要要不到。白棠笑了笑,跟老頭告辭。
和風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國*光漫爛季節。福建省福州府西門大街,青石板路筆直的伸展出去,直通西門。一座建構宏偉的宅第之前,左右兩座石壇中各豎一根兩丈來高的旗杆,杆頂飄揚青旗。右首旗上黃色絲線繡著一頭張牙舞爪、神態威猛的雄獅,旗子隨風招展,顯得雄獅更奕奕若生。雄獅頭頂有一對黑絲線繡的蝙蝠展翅飛翔。左首旗上繡著「福威鏢局」四個黑字,銀鉤鐵劃,剛勁非凡。大宅朱漆大門,門上茶杯大的銅釘閃閃發光,門頂匾額寫著「福威鏢局」四個金漆大字,下麵橫書「總號」兩個字。進門處兩排長凳,分坐著八名勁裝結束的漢子,個個腰板筆挺,顯出一股英悍之氣。
忽然後院一陣腳步聲,一個八九歲的少年帶著兩個大漢走了出來。八個漢子中的一個大聲招呼少年:「少鏢頭要出門逛街嗎?」
少年對著八個漢子點點頭:「雪峰崇聖寺今有廟會,我要去逛廟會,順便上柱香,讓佛祖保佑我爹娘和我們鏢局。」
崇聖寺位於福州下屬閩侯縣大湖鄉雪峰山南麓,曆代高僧輩出,有「南方第一剎」之稱。始建於唐鹹通十一年(870年),開山祖師義存先在大枯樹下結庵(傳即今之枯木庵),是福州很出名的一家寺院。白棠在大雄寶殿上了香,捐了功德便走出寺外。寺外熱鬧無比,除了往來的行人,各種攤子占滿了寺外的空地。白棠的目的就是其中地道的福建吃:土筍凍、扁肉燕、燒肉粽、麵線糊、沙茶麵、千頁糕、鼎邊糊、福州魚丸、撈化、白粿、蠣餅、閩南春卷……
扁肉燕其實就是北方的餛飩,南方的雲吞、西南的抄手,隻不過在閩南地區換了一個法;撈化也是閩南的法,其實就是撈米粉;土筍凍是閩南特有的美食,在其他地方吃不到。土筍凍的土筍並非山中所產的竹筍,而是海灘中的一種蟲子,閩南人稱其為沙蟲。土筍被從沙子裏逮出,先放養一,以吐清雜物,然後下鍋熬煮,因為這東西像豬皮一樣具有高度的膠原蛋白,所以熬得一鍋粘粘糊糊,盛出來後裝在碗中,待其自然冷卻之後,就凝固成一碗「土筍凍」了。它們個個顏色白潤晶瑩剔透,其肉清,味美甘鮮,清香軟嫩,滑溜爽口。配上好醬油、北醋、甜醬、辣醬、芥辣、蒜蓉、海蜇及芫荽、酸白蘿卜絲、辣椒絲、番茄片等就成了色香味俱佳的風味吃……
白棠吃了三份土筍凍還不過癮,正要吃第四份,便看著一個少年騎著一匹馬,帶著兩個下人朝山門過來了。白棠丟下一錠銀子跟上少年,少年先去大雄寶殿燒了香,給寺院捐了三百兩的功德錢,喜得監寺和尚一直挽留少年在寺裏吃午膳。少年玩性大,又是無肉不歡的主,擺手拒絕了監寺和尚,就出了廟門。
出了廟門,少年就暴露了本性,歡快地在人群中鑽來鑽去,一個錯眼,跟他的兩個下人就將少年給跟丟了。少年衣著華貴,身上掛的佩飾頭上戴的發冠不是金做的便是玉做的,加上大手大腳地花錢買東西,一看就是一隻肥羊,不過一會兒工夫就被人給盯上了。
羅虎羅豹兩兄弟是一對江洋大盜,手上人命兩雙手都數不過來。兩個人的武功不錯,在江湖中能排得上二流高手水平,因此每次做案都能夠成功。如今,這兩個人就盯上了少年。
少年吃了一肚子的吃,抱著鼓鼓的肚子往人群外擠,找一個幽僻的地方方便一下。等到肚子清空了,少年渾身舒坦地從大樹後麵走出來,卻發現兩個麵相凶惡的男人擋住了他的路。
「你們是誰?敢擋爺的路?讓開!」孩兒昂著腦袋道。他自持與父親學了武功,連鏢局的趟子手都打不過他,隻不過兩個毛賊,竟然打爺他的主意,爺非要教訓得他們滿地找牙不可!
「爺?兔兒爺吧?」羅虎嗤笑,「二弟,你看這子長得細皮嫩肉,比女孩子還漂亮,會不會是哪家的女嬌娘女扮男裝啊?」
羅豹yin笑:「大哥,咱們今運氣好,碰到這麽一個極品。不管這子是男是女,都能賣個好價錢!」
「話不能這麽,你大哥我對兔兒爺不感興趣。」
少年相貌像他母親,眉清目秀,甚是俊美,平日隻消有哪個男人向他擠眉弄眼的瞧上一眼,勢必一個耳光打了過去,此刻聽這兩個男人叫他「兔兒爺」,哪裏還忍耐得住?揮起拳頭就朝兩個人砸了過來。可惜啊,拳頭隻揮出了一半就被羅豹擋下了。少年的父母在江湖中有一點兒威名,但那身手也就三流水平,教出來的孩子自然不入流,哪能是兩個二流高手的對手?這才兩招,就落到了人家手中。少年此時也才明白他爹常的話「外有,人外有人」,自己也就是在家中橫,都是那些趟子手和鏢師讓他。少年心中無比後悔,堅定了脫險後就努力學習武功的決心。
趕緊放了我,否則我爹不會饒過你們的。我爹可是福威鏢局的總鏢頭林震南!」
羅虎和羅豹聞言狂笑,羅豹:「福威鏢局?好大的威風?就憑林震南那點兒身手,我一隻手就能幹翻他!你們福威鏢局也就林遠圖在的時候還能震懾住人,現在嘛……」
羅虎道:「二弟,你我們用這子去換辟邪劍譜怎麽樣?」
羅豹豎起大拇指:「大哥,好主意!」
少年大叫:「我爹才不會將辟邪劍譜交給你們!」
羅虎獰笑:「不交?那就讓你爹給你收屍吧!」
少年睚眥欲裂:「混蛋,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叫聲變做了哭聲,畢竟是個還不到十歲的孩子,起先還仗著家世硬撐,現在聽到兩個惡人根本不將林家放在眼裏,自己的命對他們來毫不在意,終於感覺到害怕了。
「兩個大男人欺負你個孩子,不覺得丟臉嗎?」一個清晰的聲音傳進三個人的耳朵裏,但四周去沒有出現任何人影。
「什麽人?滾出來!」羅家兄弟心頭一跳,
「嗬嗬,你們叫我出來,我就出來,豈不是很沒麵子?」聲音仿佛來自四麵八方,讓人判斷不出話的人藏在哪裏。
羅家兄弟對視一眼,羅豹將少年提溜到身前,另一隻手掐上了少年的脖子:「再不出來,我就掐死這子!」
他們以為來人是保護少年的高手,想要以少年的性命威脅來人。可惜他們估算錯了來人的身份,更估算錯了來人的身手。兩人隻覺得眼前一花,羅豹手中的少年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今心情好,不想傷人命!你們滾吧!」
兩兄弟被來人鬼神莫測的身手給震呆了,哪敢多,夾起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等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一個青年抓著一個少年從樹上跳了下來。
「高人,請收我為徒弟!」少年一落地就跪在青年的麵前,滿眼崇拜地望著青年,大有一副「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的架勢」!
「你是福威鏢局的林平之?林遠圖的曾孫?」
「我是!」
「若成為我徒弟,就不能學習你家祖上的辟邪劍法,你還願意?」r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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