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三哥!二哥三哥!」
跌跌撞撞,磕磕碰碰,聶懷桑這病怏怏的身子不知道哪兒來的爆發力,竟然將隨身護衛都帥出了一截距離,搖搖晃晃地跑進了寒室,要不是聞聲出來的藍曦臣和金光瑤及時扶住他,怕是要被門檻絆倒,結結實實摔一回。
「懷桑,發生了何事?怎的如此慌張?只你過來了?大哥呢?」
「二哥,我大哥要沒了。」(哭腔)
聶懷桑一上來就是淒風苦雨的樣兒,再加上他臉色煞白,妥妥一隻心焦不堪的小可憐。
「懷桑,什麼叫大哥要沒了!?不着急,你慢慢說。」
金光瑤一遍伸手給聶懷桑捋後背舒氣,一遍示意藍曦臣將人一起扶進去坐下,好不容易才讓人緩過勁兒來。但一開口,就又是一個驚天雷。
「前些日子我中了毒。」
「中毒?怪不得你臉色這麼差,可查出了什麼?」
「就是因為查處了些東西,大哥才會帶人出門,可是......三日過去了,只回來一個滿身是血、快要死過去的康生。那人是跟在我大哥身邊的,二哥三哥,你們也知道,能夠被我大哥選中跟在他身邊的,修為定然不弱。可帶出去七八個人只回來了一個,還是個半死不活的,這......這......」
眼看聶懷桑又要急得哭起來,金光瑤趕快端起茶盞給他送了一口水進去冷靜冷靜,以免心緒激盪,再壞了身子。
「懷桑,你身上的毒可解了?」
「解了,尚在吃藥。」
「可知道是什麼毒?」
「我迷迷糊糊的時候聽族裡的醫修說的什麼牽機。」
「牽機藥!?」
藍曦臣和金光瑤都不禁對視一眼,這毒在修真界不常見,但民間可不少,雖說不能一劑致命,但所產生的痛感和幻覺也不是聶懷桑這樣嬌貴着養大的人能夠承受的。
「懷桑,你受苦了。」
「我不打緊的,現在救我大哥最重要。」
「大哥可有查出是何人下的毒?」
「這個我也不清楚,康生昏迷前說大哥帶他們往西邊去了,可剛到了西平郡附近就誤入了一處陣法。」
「陣法?」
「嗯,說是那陣法很古怪,幾乎是一瞬間身邊就什麼人都看不見了,入眼即沙漠。」
「沙漠?不應該啊,西平郡距離沙漠可還有山脈擋着。」
「或許是幻境也未可知。這樣懷桑,你先在雲深住下,藍氏醫修到底醫術更穩妥些。我跟阿瑤先帶人去西平郡摸摸情況。」
「二哥,懷桑中毒,大哥又失蹤,這兩件事撞在一起太不正常了。我修為差,陣法更是不懂,跟着去西平郡也幫不上什麼,倒不如我派一隊人同你一起去,我先去不淨世查一查。」
「阿瑤可是懷疑聶氏內部出了問題?」
「不知是個什麼情況,總得去看看。」
「也好。」
出了這樣的意外金光瑤不好在藍家多待,只可惜他也只比聶懷桑提前到了一時半刻的,還來不及探探藍家一口氣處理掉十幾名修士的口風,就只能先行離去,回蘭陵金氏調人。
藍曦臣匆忙把聶懷桑安排進了醫舍,打點了一番,當即帶了一隊人出發了,只是他並未帶上藍言聞。
藍言聞歸屬於藍家駐紮在外的旁支,但家中長輩早年因疫病盡數歿了,自小就被接回了雲深不知處。藍啟仁見他根骨心性上佳,又只比藍曦臣大一歲,就依照未來家主心腹來培養。十幾年的情分,又是自家血脈,藍言聞不負所望成了藍曦臣的親信,甚為忠心。
不知道是不是跟藍曦臣相處太久的緣故,藍言聞也「染」上了一個「怪病」。
「言聞兄長。」
「忘機,你來啦。」
「此去清河需你多費心。」
「放心,斂芳尊既要去清河探探底,那就讓他與康生主僕倆好好聚聚,不着急回得去就是了。」
「嗯,不淨世里的事情聶懷桑都安排好了,你只管找聶陽。」
「好,那我先跟五長老請醫修去了。」
藍言聞既是跟在藍曦臣身邊,那也是看着藍忘機長大的。彼時他剛回雲深不知處的時候將將十歲,跟着藍曦臣修煉的同時,也時不時幫忙照看七歲的藍忘機,積年累月下來,他也把藍忘機看作是親弟弟一般護着。所以,當藍忘機抿着嘴過去找他私話,憋了半天喊了聲「言聞阿兄」以後,他當即倒戈,反正藍忘機的出發點是為了藍曦臣和藍家着想。
非常時期採用非常手段,這是他父母兒時教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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