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前方草叢裡傳來一陣刺耳的喊叫聲,那聲音仿佛要穿透雲霄,在寂靜的密林顯得格外驚悚。
「什麼事?」何碩眉頭緊皺,迅速越過雜草走上前,聲音急切地問道,「是發現什麼線索了嗎?」
只見兩人停下步伐,一臉恐懼地看向面前的灌木叢。
何碩上前,定睛一看。
那灌木叢的底下,赫然躺着一具男屍,男屍正是他們昨天登島的同夥。
天氣炎熱無比,男屍的屍體上到處都爬滿了蠅蟲,那些細小的黑色蟲子密密麻麻,讓人頭皮發麻。
屍體的胸口前被開了一個大洞,整個胸膛的內臟都裸露了出來,走近時,還驚起不少的飛蟲。
一股惡臭味如潮水般撲面而來,何碩連忙捂住鼻子,強忍着胃裡的翻湧問道:「誰先發現的?」
幾人都沒有離開太遠,這一嗓子下去,眾人都急匆匆地開始向他靠攏。
見到地上的屍體,那惡臭和血腥瞬間充斥着這本就憔悴的身體,有幾人不禁扶着樹幹,「哇」地吐了起來。
「這也太噁心了,什麼動物這麼吃人的。」
楊絡緊緊皺着眉頭,一隻手捂着口鼻,另一隻手不停地揮打着自己面前的飛蟲,嘴裡抱怨着。
這樣的傷口,的確很難是人類能做到的。
腿上的傷口皮肉翻卷,像是有什麼利爪直接抓傷了他的腿,然後再將他拽倒,用利爪直接將他活剖。
何碩面色凝重,慢慢地靠近屍體,緊皺眉頭,仔細觀察屍體的胸腔內部,只見所有的內臟器官都消失不見了。
何碩忍不住後退幾步,轉頭凝重地看向白期,問道:「你從小在島上長大,這島上有什麼怪物或者動物是這樣的捕食方式?」
白期一張臉,早在看到這具屍體的時候,就變得蒼白如紙。
他顫抖着張開嘴巴又緩緩合上,不知是因為傷口結痂還是什麼原因,嘴唇來來回回哆嗦了好幾次。
「白期,你怎麼了?」意識到白期的反常行為,楊絡連忙伸手拍上他的肩膀,一臉關切。
楊絡關心的態度,讓白期心緒好了許多,他深呼吸一口,隨後緩緩說道:「島上沒有什麼怪物,只是這樣的傷口我曾經在祭祀禮上見過。」
「祭祀禮?」楊絡挑眉,滿臉疑惑,「那是什麼,你們民族的風俗嗎?殺人取內臟?」
白期搖頭,聲音有些顫抖:「不,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語氣有些無力,白期靠在樹上,身體微微顫抖着,繼續說道:「在我們祖先幾百年前遷徙到這個無主之地的時候,就和這裡的神做了交易,每隔一年,我們就會向他送上一個虔誠的信徒。」
何碩、楊絡幾人聽到這裡的時候,突然站直了身體,只覺得背後一陣發涼,心裡有了一種不好的猜測。
白期自嘲地低下了頭,身體仿佛失去了力量。
「你們想的沒錯,就是將活人送給它吃,我之前也好奇過那些人去了哪裡,但總會被大人忽悠說,他們去往離神更近的地方了。」
說着說着,白期神情變得極其痛苦,像是陷入了極端的恐懼之中,聲音也帶着哭腔:「直到我十二歲的時候,在島邊的懸崖上,看到底下礁石上躺的屍體,我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個謊言。」
「那個屍體和這具屍體一樣,都是內臟被吃掉了。」
「它不是神,它是惡魔。」
白期的雙眼通紅,血絲在眼珠上蔓延,嘴邊的兩側因為情緒激動還掉落了兩串紅色的血珠。
聞言到此,眾人頓時驚詫不已,這將活人獻祭給惡魔,在如今的時代竟然還有這種陋習。
楊絡伸出去的手,懸在半空,不知道該放在哪裡,白期看起來情緒真的是太激動了。
最後,楊絡還是選擇將手放在他的肩頭,輕輕拍了兩下,安慰道:「額,往好處想,現在這個種族都沒有了,這種陋習也就沒了,你看開點。」
這種另類的安慰方式,引得白期一愣。
他盯着血紅的眼睛深深看了楊絡一眼。
「好了,既然如此,你說的它在島上,那麼許教授的處境就會更危險,我們需要儘快找到他。」何碩的話喚回了眾人的理智,是啊,他們現在更需要找到許教授。
很快,眾人沿着雜亂的足跡和雜草被碾壓過的痕跡,一路找尋,終於找到了昨天那倉惶逃走的八個人的屍體。
無一例外,都是胸膛開洞,內臟被挖空。
「這裡有屍體!」
「這裡也是,這裡也有!」
「我這裡也有!」
幾人忍着異味,強忍着胃裡的不適,將八人的屍體拖拽到一處空地。
遠處天空早已大亮,天氣明媚,陽光正好。
何碩表情平靜,語氣卻帶着一絲沉重地說道:「這裡的天氣,屍體很快就會腐敗,招來更多的蚊蟲,還是火化吧。」
「也好,這樣帶着他們的骨灰回去,也算是給家屬一個交代。」
忙活了許久,眾人才撿來樹枝,將火點着。
濃煙滾滾,很快燃起大火,將八人的屍體完全覆蓋。
楊絡望着那熊熊燃燒的火焰,突然眉頭一皺,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奇怪,我們都找到了其他失蹤幾人的屍體,為什麼還沒有找到許教授的?」
何碩聽到這話,表情頓時有些奇怪。
白期則是回想到之前發現許教授足跡在井前消失的片段,臉上瞬間布滿了擔憂之色,聲音顫抖地說道:「許教授……不是真的掉下那口井了吧?」
聞言,眾人的神情開始變得驚慌起來。
楊絡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滿臉的不可置信:「不會吧?那口井你不是說很淺的嗎?」
白期:「我只是說很淺,沒說許教授不會掉裡面啊,再說裡面我也沒去過,萬一裡面有別的……」
眼見楊絡和白期兩人開始爭吵,忘記正事,何碩連忙出口打岔。
何碩拳頭握緊:「不管怎樣,我們現在得趕緊去那口井看看。你們三個先待在這裡,等待救援部隊的信號。」
安排下其他三人原地等待,何碩看了楊絡和白期一眼,然後轉頭按照之前的方向原路返回。
留在原地的楊絡和白期對視一眼,也緊跟其後。
白期一邊跑,一邊喘着粗氣說道:「要是許教授真在那井裡,可怎麼辦啊?」
楊絡滿臉焦急,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別瞎說,也許許教授根本不在那。」
三人的腳步聲在這片寂靜的地方顯得格外清晰,每個人的心跳都仿佛隨着這緊張的節奏而加速。
何碩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的目光堅定地望着前方,心裡默默祈禱着許清遠不要出事。
他還等着他剩下的那半酬勞呢?
要是姓許的死了,那他肯定是領不到了。
很快,他們來到了井口前。
何碩停下腳步,望着黑漆漆的井口,深吸一口氣說道:「大家小心點,我先下去看看,你們在上面待着。」
楊絡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靠近井口,探頭往裡看。
白期則在一旁緊張地搓着手,眼睛緊緊盯着井口。
「盯~」
他們的光腦發來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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