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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把魚缸搬到別墅里放好，陸斂換好衣服下樓時，發現裡面的小美人魚已經醒了。
小美人魚睜着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聽見陸斂的腳步聲，把頭扭過來，面對着他。
小人魚的眼睛是灰綠色的，看着自己，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茫然。
「聽得懂我說什麼嗎？」陸斂過去敲敲魚缸。
「嗯。」花倦本能的對周圍這陌生氣息有些警惕，但卻嗅出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唔，是你救了我。」
他仰頭說，雪白脆弱的脖頸裸露在空氣中。
真是毫不設防。
陸斂喉結滾了滾，問，「你叫什麼？」
「花倦，阿爹阿娘都叫我阿倦，你呢？」花倦覺得眼前的高大人類沒有什麼危險，甩了甩靈活的魚尾，主動靠近。
「陸斂。」陸斂吸了一口氣，鼻息間聞到一股甜香，淡淡地縈繞在小人魚身邊，湊近了，聞得更清楚了。
「哦。」花倦看着他，點了點頭，陸斂好像不太想跟他交流的樣子，是因為蹲着有點累嗎？
他看了看兩人的姿勢，他自己一個手扒着玻璃壁壁，陸斂曲起一條腿半蹲着。
好像確實不太舒服。
可是變成人的那個咒語是什麼來着？下午的時候就忘記了。
花倦鼓着嘴，低下頭使勁想，最後頭都埋到水裡了，嘟着的嘴巴吐出幾個泡泡。陸斂就在旁邊，饒有興味的看着他。
「嗯！」想到了，小美人魚猛得抬頭，長而卷翹的睫毛上掛着幾顆水珠，清純而妖冶。
陸斂沒注意，發現花倦下身長着金色鱗片的魚尾已經變成了人類的雙腿，下身一絲未掛，卻毫無察覺似的抬起一條腿，就要從玻璃魚缸里邁出來。
就恰好，讓陸斂看見了小美人魚大腿根部那裡，一片光潔，只有一個小小的，帶着點少年人才有的粉嫩。
他趕緊移開視線，心說自己就是想養個小乖人魚，沒有任何邪念。
對對對，是是是。
「這樣就好了。」花倦腳邊的地板上都灑上了水，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仰頭對比自己高一點的陸斂笑着說。
「你們人魚都不穿衣服？」陸斂快被這小傻子讓人措手不及的操作氣笑了，他搖搖頭，心想花倦估計也就十幾歲，哪懂得這麼多人類的彎彎繞繞。
「你今年多大了？」
「嗯……我今天就成年了呀，那個，不是人魚都不穿衣服的，只是、只是我今天出來玩太激動了，忘記帶人類穿的衣服了。」
原來成年了啊。陸斂勾了勾嘴角。
小美人魚依舊是笑吟吟的，絲毫沒覺得臉紅。
陸斂把身上的浴袍脫下來，輕輕按着花倦的肩膀給他套上。
「來地上的世界就多長點心，一絲不掛的站在我面前，我還以為你想要跟我做些什麼。」陸斂靠在花倦耳側，低啞的聲音傳進他耳朵里。
「做……做些什麼？」花倦一開始沒聽懂陸斂的話，下一秒，白皙的小臉一瞬間爆紅，熱意直接竄上了耳朵尖。
陸斂笑了笑，伸手捏了一下花倦臉頰上未褪盡的嬰兒肥，到也不是一竅不通。
「喘口氣，再憋就要變成清蒸美人魚了。」陸斂捻了捻手指，剛剛摸到的小美人魚的臉頰都發燙。
「咕——」聽見陸斂說清蒸魚，花倦感覺肚子裡空空的，有點餓了。但沒想到肚子竟然不打招呼，擅自叫出來，他感覺更窘迫了。
不過，還是飢餓戰勝了這些小情緒，「那個，「清蒸」，是什麼？」小花倦從出生起就一直待在海底沒出去過，最常吃的是生魚片，有時直接逮一條魚扔進嘴裡，從來沒吃過帶着人間煙火氣的食物。
「晚飯讓阿姨給做，乖乖的。」陸斂拍拍他的頭，「我還有些工作，你自己玩，不准跑出去。」
說完陸斂回身往樓上走，還沒邁出步子，被一隻小手抓住了衣角。
「沒有人呀……要不你陪我玩吧。」別墅里真的沒有其他人，家裡請的阿姨去買菜也還沒回來。就……就只有陸斂了呀。
花倦拽着他的衣角不鬆手，選擇性忽略剛剛說他有還有工作這件事。
陸斂皺眉，驀得有些不悅，「家裡你想待在哪兒就去哪兒，養你，不是叫你整天纏着我撒嬌的。」
「哦。」花倦察覺他有些陰沉的情緒，鬆開了手。「那我，那你去工作吧。」
陸斂低聲應了一聲，卻覺得心裡還是有一股鬱氣，但也沒有回頭看，徑直上了樓。
花倦注視着他的背影，等人都上去進了一個房間才收回視線，有點慘兮兮的。
工作……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情吧。陸斂住這麼大的房子，和海底里小王子云橋的宮殿都差不多大了，人類世界裡好像沒有世代由人們供養的王室了，那要這樣生存下去肯定也很辛苦吧。
花倦看了看四周，去客廳里那個看上去又大又柔軟的沙發上坐着。
而且，陸斂說的是要養自己吧？嗯……其實一直待在陸地上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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