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怎樣?」
許清遠的聲音里透着濃濃的無奈,他微微皺起眉頭,額角的青筋似乎都在跳動。
從剛才開始,這條神秘的人魚就一直在他身後發出陣陣低鳴,那聲音仿佛是在訴說着心中的不滿,又像是在故意挑釁。
而人魚那得意的小眼神,如同閃爍的星辰,其中蘊含的狡黠之意不難猜出來,它顯然還是記恨許清遠剛才的嘔吐行為。
許清遠輕輕抬起手,扶在自己的額頭,頭疼地輕輕揉動着。
自己該怎麼和一條魚解釋他們之間有着無法跨越的生殖隔離,他們是絕不可能在一起的。
跟一條舌頭還會分叉的人魚談戀愛,光是想想他都覺得世界末日即將來臨,自己的靈魂要脫離身體升天。
「好了,別抱着我了。」
許清遠一邊說着,一邊緩緩伸手,試圖推開人魚抓住他的右手。
他的手指輕輕觸碰到人魚的手背,那冷玉一般觸感的皮膚帶着海水的涼意和獨特的質感。
他用力一推,卻如同蚍蜉撼樹般無濟於事,人魚的力氣大得離譜,他那微弱的小動作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人魚靜靜地坐在他身後的石床上。
石床散發着冰冷的氣息,與人魚身上的溫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人魚的尾巴微微擺動,如同流動的水波,緩緩環住了一個月牙的圈。
它的右手緊緊抱着許清遠的腰,那隻手背上的青筋如同蜿蜒的小蛇,十分明顯。
張開的五指之間細細看去,還連有一層透明的蹼膜,指端的指甲很長,如同尖銳的匕首,閃爍着寒光,看起來十分不好惹。
人魚的左手輕輕撫摸着綁在許清遠腦後的那一束頭髮,它的動作輕柔而緩慢,仿佛在觸摸着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它淺淺低下頭靠近許清遠,那一頭如海藻般的長髮輕輕垂下,散發着神秘的光澤。
它呼出的氣息帶着海洋的味道,輕輕撲在許清遠的脖頸處,讓許清遠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
「嚕嚕~」
又是這個聲音,他被人魚帶到這個地方,就是因為他聽到了人魚發出這個聲音吸引過來的。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動物習慣性的喜歡發出聲音表達自己的一些情緒,除了人類複雜的語言表達系統,一般的動物的聲音信息都是很容易判斷出來的。
但人魚這種和人類高度相似,甚至比黑猩猩還要聰明的物種,是不應該擁有這麼單調的發音啊。
人魚離得很近,許清遠幾乎整個背部都靠在人魚的懷裡,這種姿勢讓他這個大男人瞬間思緒收回,感到無比彆扭。
他尷尬地低下頭,雙眼緊緊地盯着人魚右手抱着他的那隻腰。
許清遠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這曖昧的氛圍。
許清遠試圖掙扎一下,身體微微扭動,卻不小心與人魚的身體摩擦出一絲異樣的火花。
「嚕嚕~」
人魚發出一陣奇異的聲音,那聲音仿佛是從深海中傳來的神秘呼喚。
它的身體微微前傾,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細長的信子如同靈動的小蛇,迅速地從口中吐出,在許清遠的側臉周圍上下打轉。
信子上的粘液瞬間飛濺而出,糊住了許清遠的半張臉。
許清遠:「……」
許清遠瞪大了眼睛,滿臉的無奈和驚愕,他的表情仿佛凝固了一般。
這簡直就像我養的一條狗。
人魚卻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許清遠的不滿,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突然變得無比開心。
它強壯的手臂緊緊抱住許清遠,如同鐵箍一般,讓許清遠難以掙脫。
接着,他開始在許清遠的身上狂嗅起來,那模樣就像是一個飢餓的孩子在尋找食物。
許清遠滿頭黑線。
他試圖掙脫人魚的束縛,在掙扎的過程中,他的目光掃過自己的雙手,這才發現自己在掙脫人魚右手的時候,一隻手不小心放到了他的尾巴上。
魚尾上泛着銀光的雪白鱗片,在陽光的折射下耀眼奪目,仿佛是鑲嵌在深海寶藏上的璀璨寶石。
許清遠白嫩細長的手指搭在上面,兩者相加,看起來分外賞心悅目。
許清遠心中一動,他決定試探一下人魚的反應。
他輕輕動了動手指,那手指如同羽毛一般,輕點撫摸着魚鱗。
每一次觸摸,都能感受到魚鱗那獨特的紋理和質感。
然後,他微微抬頭,目光緊緊盯着人魚的面部表情。
人魚狹長的眼睛后角,在許清遠的撫摸下,舒服愜意地眯成了一道線。
它仿佛沉浸在一種美妙的感覺中,無法自拔。
人魚再次吐了吐信子,那信子在空中輕輕舞動收回,隨後人魚將自己的臉緩緩貼上剛用唾液抹勻許清遠的那半張臉,輕輕地蹭了蹭。
許清遠的手指微微滯了一下,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他繼續撫摸鱗片,手掌逐漸展開,直到整個手掌全部貼在了人魚的尾巴上,輕輕摩挲。
伴隨着尾巴上傳來溫熱,人魚的胸腔里也傳來了劇烈的震動聲。
它的喉管輕微顫動,許清遠仔細聆聽,依稀認出,人魚又發出了「嚕嚕」的聲音。
就在這時,人魚的手臂突然加大了力度,許清遠猝不及防地抖了一下,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更加貼近人魚。
人魚緊緊摟住許清遠的腰,那些鱗片與許清遠的衣物再次輕輕摩擦,發出了細微的沙沙聲。
耳邊是人魚那充滿情意的纏綿聲,許清遠感到無比奇怪和尷尬。
他的臉頰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紅暈。
我這是怎麼回事?
一條實驗體而已,我不能因為它撩我就這麼認慫啊。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心中的波瀾卻難以平息。
「你們在幹什麼?」
何碩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突然在這狹小的空間中響起,那充滿震驚和疑惑的語調瞬間打破了原本的曖昧氛圍。
許清遠身體猛地一僵,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冷在原地,任由人魚抱着他,不敢回頭。
評論 0 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