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玉微醒的時候,朦朧之間感覺自己平躺在一冰棺內,活像一具屍體。
冰冷耀眼的視線恍得睜不開眼,沈明玉強撐着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定睛看去。
這裡的冰棺之下沿至地面,直到爬上牆壁都密密麻麻的落滿了符咒,到處血淋淋的,但卻沒有血腥味,周遭布置妖旎又美麗。
這一切,都像極了什麼不可言的邪術或是禁術。
剛醒來不久,沈明玉腦袋隨後就傳來陣陣劇痛。
沈明玉雙手抱頭,痛苦地蜷縮着,蜷縮在狹小的冰棺之中。
隨之而來身體也出現了劇痛,從經脈四肢到心口,從心口又到四肢,疼痛逐漸在麻痹,周遭復始,來來回回。
不知過了多久,從疼痛,到習慣,再到平靜。
沈明玉也不知睡着了,還是昏過去了。
「啊...啊!好痛啊!
怎麼還活着!
誰復活了我!
為什麼復活我!
活着又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死了吧!!!」
沈明玉內心突然出現一道聲音,似猛虎衝破牢籠般嚎叫。
聲音一遍遍的在他腦中迴響,揮之不去,每叫一次,心中撕扯的裂痕就多一道,道道刻在心口,鮮血不停的冒出,染紅了胸口的衣服也沒有停止,血還在向替他地方蔓延着... ...
沈明玉猛然睜開眼,原來是一場夢。
沈明玉伸手放在額頭上,剛呼了一口氣。
耳邊這時又傳來聲響,卻不似剛才夢中那般嘶喊讓人心碎欲裂卻也令人震耳欲聾。
「禍世妖主,屠戮萬千。滅世之災,理應誅之。」
誰?說的是我嗎?我是妖主?
就好似叫的是我一樣,真是可笑,我只是...我...只是... ...
我是誰?我叫什麼?我怎麼在這裡?我是...是...是誰?
沈明玉怎麼用力去想,卻總是摸不到那個影子,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是...是是……是誰?
沈明玉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上面恍惚中沾滿了血腥,看起來是那麼的令人生厭。
「你自己最終還是成為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沈明玉。」
這又是誰?
是我的名字嗎?
那個人為什麼聲音那麼熟悉?
為什麼他這麼說我,心像被劃了道口子般揪痛,宛如窒息。
良久過後,沈明玉僵硬的從內打開了冰棺,搖搖晃晃的爬了出來。
周身還冒着冷氣。
沈明玉看了眼四周自己在一冰天雪地的山洞裡,看着樣子是在無盡雪天。無盡雪天?為什麼我會記得地方?以前來過這裡嗎?
想着想着沈明玉又開始吐槽。怎麼自己還失憶了,真是無語。不過好歹,能會想起自己的名字了。
沈明玉,這怎麼聽起來,像個女人的名字。
不過這個山洞,真是。也不知道是誰,這麼費心的在這麼個鬼地方挖了個山洞,還給我造了服軀殼。
真是煞費苦心!復活我幹嘛,事多!
看着面前的冰塊,還剛剛醒過來的沈明玉還是太過於虛弱,顫顫巍巍的依靠着冰棺坐了下來,看着右手,捂着半臉笑道:「啊哈哈...我還活着!」
停止半刻,才放下了手,又冰冷的感概:「重新開始吧!」
像是對是最自己說一樣。
休息一會兒過後,沈明玉坐在地上,背靠冰棺。
遵循本能沈明玉體內運轉一周天后,有些震驚。心想,何人如此大手筆,這副軀殼也太像人了,可以說完全就是個人吶!
看着身旁的冰塊,沈明玉歪了下頭,跟人很像啊!這副皮囊!
是的,像人。
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沈明玉在一些隱約的片段里能感覺到,自己之前不是個人。
不是在自嘲,而是自己本身失憶前就是個妖,好像還是個很厲害的大妖。
至於是個什麼妖,沈明玉自己也記不清了,只記得大概是只兇猛異常的上古凶獸。
而現在嘛,好像自己是副人類的軀殼,還是完全沒排斥的那種。做到靈魂與軀殼沒有排斥,看來這復活我之人,也是個大人物啊!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要復活我?
沈明玉搖頭一笑,隨後站了起來。看到冰塊里自己的模樣,像是還對胃口,是個翩翩少年郎。伸手捏了下自己的右臉頰,皮膚還挺嫩。
冰塊中的沈明玉,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是該少年意氣風發的年紀。
頭髮散亂,臉色蒼白,雖然狼狽但也絲毫不影響這副面容的俊美。身着華貴錦衣,有些凌亂,但看樣子生前也是個有點家底的人。
忽然身上吹來一陣冷風,沈明玉轉過頭,就看到了洞口的冷風還在不停的喧囂着。
沈明玉抬起腳慢慢地走了出去,站在洞口外面,看到這漫天雪景,沈明玉不僅感概,真是冰雪之地,一絲雜色也沒有。
不管什麼,還是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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