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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所以來到這裏,沒有先去找陸依恆,就是想確定一下,上次他們帶我來,是不是真的?
如果僅僅是演戲給我看,那麽關明月一定不會說出這麽多後續的發展,她除了沒把蕭閔行轉到的醫院告訴我,再一次跟我說明了他病情的嚴重性。
我低著頭,已經後悔死那天晚上,對陸依恆,也對蕭閔行做出的言語攻擊。
其實我早應該想到,他直接暈倒過去,從急救室出來都是正常的樣子,那來做一次心理疏導應該也不會受什麽影響的。
隻是那個時候,很多的因素左右著我正常判斷。
關明月看我不說話,起身給我倒了一杯水,放下的時候好像很隨意地問了一句:「孩子還好嗎?」
我抬頭看她。
可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眼神也很平靜,剛才那句話似乎隻是出於一個醫生的關心而已。
「挺好的,謝謝。」
關明月看上去好似不在意地點點頭,聲音和緩地說:「蕭總應該沒事,你不用擔心,倒是自己的身體應該多注意些,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可找醫生看過了?」
「看過了,就是有點貧血,一直都有按要求食補呢。」我回她。
其實關明月的年齡看上去跟我差不多,我對她的狀況也不了解,但是作為醫生,在我的心裏她應該是比我懂的更多一些,至少在這方麵,所以當她問起來的時候,我不但沒覺得意外,還很感謝她的關心,話也自然說的多一些。
她似乎也對孩子有著挺大的興趣,目光下沉,看了我肚子一眼問:「現在幾個月了?」
「三個月多點吧,倒是沒太大感覺。」我把手放在腹部的位置。
那裏還是平平的,絲毫看不出裏麵已經有了個小生命,就連我平時走路睡覺也是沒有任何感覺的,唯一不同的就是胃口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而且吃的東西明顯比之前多了。
這些孕育生命的細節,感覺還是很奇妙的,平時自己想到也會心情大好,既是此時跟關明月說起來,也不由得帶著一絲喜悅。
她的臉上也帶著笑,點頭說:「現在還小,所以這種情況也正常,不過你營養一定要跟上才行,現在還是孕早期,就開始貧血的話,以後會更加麻煩的。」
我也點頭,誠心感謝她說:「這個醫生也說了,但是除了這些,我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麽,沒有經驗。」
關明月這次笑出了聲音:「每個女人過度到媽媽都是要一個過程的,你也不用太擔心,可以看看書,或者多諮詢一下婦科的醫生就行,另外也可以跟孩子的父親聊聊這事,畢竟孩子和你的健康,對於他來說都是很重要的。」
在聽到孩子的父親這幾個字時,我的心就是一陣沉,也想起了蕭閔行轉院的事,聲音低低地問她:「你真的不知道他轉去了哪裏嗎?什麽時候轉走的,現在怎麽樣了?」
她搖頭說:「他上次在這裏治療以後就轉院了,至於現在的情況如何,我並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問問陸醫生,他們是朋友,應該會有了解一些吧。」
我從十樓下來,本來想去找陸依恆的,但是他辦公室裏根本沒人,向別的醫生打聽才得知,他請假了。
看來蕭閔行病重的事情是真的,而且他不讓自己的家人知道,那隻有陸依恆去照顧他了,還有陸依姍。
我們現在已經離婚,他的這個前女友再不用顧忌什麽,可以放心地伴在他身邊,事實上她好像也從未顧忌過。
由最初的猜忌,到擔心,最後又成了灰敗。
我與他現在已經是兩條路上的人,沒有夫妻的關係,我們也沒有交際的理由,既是心裏再擔心他,也隻能是在心裏了。
這個結果我甚至連米娜都沒說,什麽也做不了,不如什麽也不問,也不用再去找人打聽,當成什麽也不知道也許才是最好的。
讓我奇怪的是,當天下午,蘇謙卻意外地給我來了電話。
自從我與蕭閔行離婚以後,除了米娜,見外人的機會真的很少,而且蘇謙本來就是我想要避嫌的人,更是盡量減少見麵的機會。
他這個人也很識趣,從我們認識開始就沒有勉強過我,所以當我刻意減少跟他聯係時,他基本也不會主動跟我聯係,甚至有時候真的有事,都會讓米娜傳一下話。
連米娜都說:「真是看不懂他這個人,明明以前覺得他對你有意思的,但現在看來倒成了我那個時候多想的。」
我沒好氣地看著她說:「本來就是你多想了,他可能就是好心想幫我而已,是你把人家想歪了,害的我也差點做錯事,還好蕭閔行那個時候沒有堅持。」
米娜好奇地把頭伸過來問我:「如果蕭總那個時候堅持不離婚,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把這個孩子認給蘇謙,然後跟他結婚?」
我搖頭說:「我沒想跟他結婚,他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但正因為此,我更不能害他。你們都比我清楚他的家族背景,那樣的人不是我能嫁的,我也不敢動這樣的心思。」
現在蘇謙主動跟我聯係,我反而沒有最開始的緊張,大概是昨天關於工作的事情有消息了吧?
想到這裏,就很自然地接起了電話。
蘇謙的溫和語氣,好像永遠也不會變一樣,無論什麽時候聽到都會很舒服。
他也沒有刻意給我客氣,鬆鬆問了一句:「昨天的事,你這裏有想法了嗎?」
我老實告訴他,自己現在是越往深了去看,心裏越沒譜,所以還是再等段時間再說吧。
蘇謙也不催,輕聲說:「其實我覺得你也不用太過著急,現在還有身孕,說真的如果這事一旦辦成,前期都會很忙,你不一定能吃得消,倒不如趁這段時間,多看看別人的,然後潛心畫一些屬於自己風格的作品,這樣等孩子出生以後,你就可以全力去做自己喜歡的事。」
「這樣也好啊,我可能就是有點心急了,一想到現在自己是坐吃山空,心裏就沒底。」我好像麵對蘇謙的時候,特別老實,連想法都會跟他說清楚。
他也很誠心,坦白說:「昨天聽到你的事,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但就現在來說,還是孩子最重要,所以想了一個晚上,今天才又給你打電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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