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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又裝作生氣地問我;「你怎麽回事,怎麽突然跟我提起這個來了?討厭。」
我沒有接著往下說,但是已經暗暗下了決心,如果我還有機會再看到那個救我的黑衣人,一定幫米娜問問,是否見過一個這樣的男人。
隻是希望也不大,畢竟米娜不肯透露他的名字,也沒有向我描述任何他的特徵,還真的就像是鬼一樣的存在著。
蕭閔慧比我們先到,穿著一件浮垮的毛料短風衣,顏色是淺紫的,跟她此時臉上的皺紋不太般配,偏偏她腳上還刻意穿了一雙紅靴子,褲子又是黑色的。
盡管每件衣服看上去都質地很好,做工也不錯,但是被她這麽一穿,很有一點雜貨鋪的感覺。
米娜在門口就把我放了下來,輕聲說:「我已經安排了兩個朋友在裏麵,你隻管進去,有什麽事他們會見機行事的。」
我悄悄說:「這怎麽整的跟間諜似的,好特麽奇怪啊。」
米娜張嘴無聲地「哈哈」笑,然後才又低聲說:「知道我對你多好了吧?」
我鄭重點頭說:「知道,如果不是先遇到蕭閔行,又愛上他,我一定選擇嫁給你。」
她立刻向天翻個白眼說:「少臭貧了,就算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姐需要的是男人,知道嗎?有丁丁的男人……。」
站在西餐廳的門口,想著米娜這些話的時候,還不由的笑出來。
蕭閔慧也看到了我,不過她沒站起來,臉上也冷冷的帶著不高興,見我走近,出口就是:「有時間觀念嗎?來的這麽晚,浪費了我的時間知道嗎?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天天沒事做?」
心裏的氣一下子就竄了上來,懟她的話都到了嘴角又被我強行咽了下去,道謙說:「對不起啊,大姐,來的時候遇到堵車,所以就誤了一點時間。」
蕭閔慧把下巴抬到天上,硬著聲音問:「有什麽話你就直說。」
我先往四周看了幾眼,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坐著一對男女,另一側則坐著兩個女孩兒。
看上去都很正常,也不知道哪一夥是她安排的,不過蕭閔慧一個人來,倒也是讓我意外,想來我如果不激怒她,應該也用不上那些人。
就輕聲說:「大姐,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她沒說話,但是看我的眼神很不善。
我把頭低下去,盡量裝出小心翼翼的樣子,輕聲說:「我就是奇怪,蕭閔行他對我不好,但是看上去好像對你們也還是很尊重的,可是上次你們為什麽會一起在他公司鬧事呢?」
大概是我問的太過明顯,連木木的蕭閔慧也聽出了不尋常,所以立著眼睛問我:「你是來替他說話的?」
我連忙解釋:「沒有沒有,我說了就是好奇嘛,而且你們畢竟是親姐弟,而我是一個外人,就算是你們現在有什麽誤會,將來總還有合好的一天,那到時候我說的話不是……。」
她沒等我說完,就打斷說:「我們永遠不會合好。」
「為什麽?」我急著問了一句。
蕭閔慧怪怪地看我一眼說:「因為中間隔著喪母之仇。」
「啊?你說什麽?」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然而蕭閔慧卻一臉悲憤,用力喝了一口麵前的咖啡說:「這事情我父親不讓再提,這麽多年在蕭家也好像被人忘記了,但是事情發生了就是存在的,就算是沒人說,我們也不會忘記的。」
這些內幕我不敢再問,因為看蕭閔慧此時的樣子都有些可怕。
她本來塗的鮮紅的嘴唇,此時一張一合的,能看到裏麵白色的牙齒,紅白相間本來是好看的顏色,但是我卻陣陣心寒,總擔心她會過來咬我。
她本來有些浮腫,眼角又有許多皺紋的臉上,此時帶著難以壓製的火氣,每說一句話都像在咬牙。
我默默移到一個離她遠的位置,但看到她把目光移到我身上還是嚇了一跳。
「你最好聽到當沒聽到,如果敢往外麵傳,不管是被我父親還是蕭閔行知道都會要了你的命。」
我不知道她的話是威脅,還是他們真的會對我怎麽樣,但此時看她的樣子已經把我嚇著了,連連點頭。
蕭閔慧也像失去耐心一樣,盯著我說;「我父親東段的產業到底是怎麽落到蕭閔行手裏的,是不是他用了什麽手段?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我倒要看看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想翻出什麽浪來。」
我使勁咽了一下口水,才輕聲說:「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得來的,但是……。」
在蕭閔慧發火之前,我馬上說:「但是我知道那塊產業現在值不值錢。」
她眯著眼睛冷哼一聲說:「還能有不值錢的,當初分家的時候,父親就把這一塊留下來養老,可見它的盈利不低,不然怎麽養得住他跟那個女人的生活?」
我看著她搖頭,盡量好言好語地說:「以前可能真是這樣,但是現在卻不是了,那塊產業現在就是一塊毒瘤,放在誰的手裏就會害了誰,就我知道智行公司現在每天都在往裏麵補帳,以疏通它之前堵死的鏈條。」
蕭閔慧看了我半分鍾才開口:「你是來為蕭閔行說話的,對不對?」
「沒有啊大姐,我說的是真的,你看看就知道了,蕭閔行自從接了這塊產業,連房子都賣了,而且現在整個智行都在補這個大窟窿,蕭閔行已經快急死了,就算是你們不去找他的麻煩,估計他也撐不了多久。」
「怎麽可能?父親辛苦扣在自己手裏的產業一文不值還欠債,你當我是傻子嗎?」蕭閔慧不相信我的話。
是啊,他們應該從分家的那一刻就在打這塊的注意,所以每個人心裏都存著一個算盤,看誰能把東西算到自己的口袋裏,結果最後卻告訴他們,這根本不是一個金元寶,而是毒藥。
連我在沿看到帳冊的時候都懷疑是假的,又何況是他們呢?
我也知道自己無論怎麽解釋都沒用,所以說說也就算了,本來這就不是我來的目的,我的目的已經達到,就不想跟蕭閔慧多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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