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胭脂鋪 59: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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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如意終於記起了畫像中的那個人! 0
 
    阿興將殷元放在門口那夜,她尋蹤而至,曾將那個黑衣人誤認為是阿興,且還動了手。 0
 
    「你確認是他?」 0
 
    狐狸正在熬湯,用的是他從外頭帶回來的食材,零零碎碎的堆在一塊兒,竟也熬出甜絲絲的味道來。刑如意偷摸著舀了一勺,入口微燙。甜味順著舌尖,沁入心田,留在口腔裏的後味兒卻又帶著一絲苦苦澀澀。她反複的品了品,卻始終不能確認那些食材的成分,於是用手扯扯狐狸的衣袖,半是撒嬌的問:「你熬的是什麽湯?」 0
 
    「釣鬼湯!」 0
 
    「你清楚,什麽湯?」刑如意差點咬了舌頭,連帶著胃都不舒服起來。 0
 
    「水鬼甜湯聽嗎?」狐狸仍在不緊不慢的攪著鍋子,嘴角含笑,眼神裏滿是寵溺。 0
 
    「水果甜湯我倒是喝過,這個水鬼甜湯又是什麽?」刑如意往鍋裏瞧了眼,雖食材有些古怪,但想來,能被狐狸默許偷喝的,一定不是什麽要命的東西。 0
 
    「給你講個故事吧!」狐狸收了湯勺,將爐灶中的柴火抽出幾根,大火變成火,咕咕嘟嘟,慢慢的熬。 0
 
    刑如意點頭,用手戳戳狐狸:「這算是睡前故事嗎?」 0
 
    「如果你認為是,那便是了!」狐狸為難的瞧了眼色,此時才剛過酉時,距離往常睡覺的時間尚早,可狐狸就是願意寵著刑如意。 0
 
    「那聽過故事之後呢?」刑如意輕輕咬著唇瓣,故意做出一副魅惑的姿態,手不停的在狐狸胸前扒拉來,扒拉去。「聽過故事之後,我們是不是就可以睡覺了?」 0
 
    「如意!」狐狸捉住她的手:「不要鬧!」 0
 
    「我才沒有!」刑如意翹起嘴巴,貪戀的看著狐狸那張純粹的美顏。 0
 
    實話,此時此刻,她很想將這隻美麗俊俏的狐狸拿下。至於拿下之後的事情,那就等拿下之後才吧。 0
 
    「現在還不是時候。」狐狸一臉正色的看著她,目光眷戀的劃過她粉嫩如桃花的唇瓣,隱忍不住,竊香一枚。 0
 
    「我成年了!」刑如意挺挺胸脯,盡管胸無二兩肉,可十七八歲的年齡,在這盛唐神都,也算是老姑娘了。 0
 
    「我知道!」狐狸含笑,又在她的唇上偷了一抹甜香。 0
 
    「臭狐狸!」刑如意被他吻得心癢癢,卻偏偏對方還是一副不要不要的模樣,於是怒從心起,一把抓起他的前襟:「!你打算什麽時候跟我再近一步!」 0
 
    狐狸含笑不語,攏住她的手,將起抱在膝上:「相信我,我比你著急,所以我在想辦法,想能夠吃掉你,但不會給你帶來傷害的辦法。」 0
 
    刑如意剛想問狐狸,他口中的傷害指的是什麽,狐狸卻伸出食指,輕輕按在了她的唇上。 0
 
    「噓!現在,安靜的聽我講故事!」 0
 
    「傳,在洛陽城郊,有一個叫妯娌的村子。村東頭,有一個然形成的大坑,坑深大約米,寬10米。每到了夏,雨季來臨,大坑中就會積滿了水,於是就有很多避暑的人來到這裏嬉戲,大部分都是些十二三歲的少年。水擠的多了,就會成災,人擠的多了,就會出事,於是幾乎每年都會有孩在大坑裏被淹死。」 0
 
    「我知道,這是水鬼在找替身!」刑如意舉手:「在我的時候,也聽過類似的傳。隻不過,我家那邊不是大坑,而是實實在在的水塘。在水塘中間,還有一棵很老很老的柳樹。有個時候相熟的女孩兒,就淹死在那個水塘裏。聽,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她的大半個身子都已經被埋到了水塘底部的泥沙裏。她的母親,抱著她的屍體,哭得不省人事。從此,我的父母再也不許我接近那個水塘。後來,聽村子裏一個看風水的先生,這個水塘下麵,原本是個墓地,那棵老柳樹,本是長在墳頭上的孝子樹。水淹墳墓,墓主則從旱鬼變成了水鬼,找不到去冥間的路,所以隻能拉人下水找替身。再後來,隨著村子一變大,路也越修越寬,那個水塘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填平了,水鬼的事情,也就被人遺忘了。倒是很多年後的一夜裏,我做夢,夢見自己成親,夫妻對拜的時候恍然發現,那個新郎居然是個自己從不認識的陌生人。於是,我就逃了,結果你猜怎麽著,我居然逃到了那個水塘裏。所以,我想,那個水塘其實一直就藏在我的心裏,而且我很怕它。」 0
 
    刑如意隻覺得狐狸抱著她的手臂收緊了,卻沒有看到狐狸的瞳孔變深了。 0
 
    她等了半,沒聽見狐狸話,就用肩膀蹭了兩下:「喂,你還沒那個水鬼甜湯是什麽?」 0
 
    「水鬼甜湯,是民間孩子喜歡喝的一種用水果熬製而成的甜湯。因為坑中被淹死的多半是孩子,而靈魂又多被囚困在水中,遭受生生世世的水淹之苦。他們的父母,為了幫他們解脫,也為了引魂,就在水邊擺放他們生前愛喝的甜湯,所以這湯又被叫做水鬼甜湯。」 0
 
    「聽起來很感人的樣子!」刑如意托著腮:「民間傳,水鬼是人的靈魂,不以物質的形式存在。靈魂束縛在水中,極易產生怨念,於是迷惑人在水中溺斃,俗稱找替身。水鬼甜湯,真的可以幫他們解脫嗎?」 0
 
    「可以是可以,但一樣要付出代價!」狐狸低吻著刑如意的頭發:「水鬼找替身,亙古不變,那些擺放水鬼甜湯的父母,多半都做了他們孩子的替身。用自己,為孩子尋一個重新輪回的機會,而他們則代替自己的孩子,留在水中受苦,亦或者再去誘惑下一個孩子。」 0
 
    刑如意失落的歎了一聲:「輪回,果然還是一個輪回!」 0
 
    「世間萬物,起即是止,止即是起,生即是死,死既是生,道輪回,六道輪轉,不過如是。」狐狸鬆了手,起身,將湯鍋從爐子上取下,揭開鍋蓋,一股清甜的香味瞬間縈繞鼻端。味蕾未動,香氣已由鼻尖闖入心間。 0
 
    刑如意做了一個深吸的動作,舌頭垂涎的在唇瓣上舔了舔。 0
 
    「對了!剛剛你隻了水鬼甜湯,你這個釣鬼湯,又是什麽東西?」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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