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陸肖看着朝顏,這會舌燦蓮花,看你一會怎麼收場。
「孩子,你跟我們上來吧。」簡母嘆了一口氣。
「是我的長子,由於視網膜血管阻塞而失明了,我們找了國內國外許多這方面的專家,都說手術風險極高,一直沒有進行手術。可他現在這樣子,也……也跟永久失明沒什麼區別了。」簡母說這話時又是一陣心痛,長子簡清秋從小到大都是令全家人驕傲的存在,如今卻因為失明痛苦不堪,許多東西都要重新來過。
雖然他自己不常表露情緒,但家裡誰看不出他不經意流露出的哀傷呢。
進門之前,朝顏轉頭,避開簡母,對陸肖說,「陸先生,說好要打賭的。如果我能治好簡同學哥哥的眼睛,你就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治不好呢?」
「你師傅都治不好,為什麼要強求我?」朝顏其實心裡沒那麼擔心,除了那些世界範圍內都是難題的病諸如白血病一類,她依靠自身靈力應該是都能使人康復的,最多是時間問題。
而且這人是簡夏辰的哥哥,簡夏辰都叫自己仙女姐姐了,自己總要給仙女這詞撐撐門面。
「喏,我們要對等的。所以,如果你能治好,我才答應你一個條件,不過以你目前的水平,估計不行哦。」
朝顏退回原來的位置,對簡母說,「阿姨,可以了,打開房門吧。」
門響的時候,房間裡的簡清秋有些不明所以。
他眼前蒙着一塊白色的紗布,憑藉聽力面對着門口的人。
「怎麼了?」他問。
「別擔心,只是來看看你的眼睛。」朝顏向前邁了幾步,在他面前站定。
「不是剛剛看過了嗎,治癒幾率很小。」簡清秋想不在乎,最終卻苦笑。
「不一樣的,他們是拿手術刀的醫生,我是中醫呀。」朝顏說道,順便觀察了一下他眼部的情況。
「你?一個小姑娘?」簡清秋從聲音判斷出朝顏的大致年紀。
「小姑娘怎麼了,能治好你的眼睛就足夠了。你先別動,不要緊張,讓我看看。」朝顏把語氣放緩,輕輕扯開他眼上蒙的紗布。
她看了看,又用靈力感知了一下。
她發現情況的確不太樂觀,血管滯塞已經十分嚴重,眼周都已經腫脹了。她嘆了口氣,又要花費不少力氣了。
她將手放下,對簡母說,「的確是有些嚴重了。」
簡清秋聞言扯了扯發澀的嘴角。
「沒事,孩子,治不好不怪你。」簡母並沒有因此太受打擊,先前希望就快耗光了。
「啊?」朝顏看着房間裡每個人的表情,有的是沉痛,有的悲傷中還帶着安慰的情緒。
不會是安慰自己的吧?
她搖搖頭,把這一堆念頭甩開。
「我沒說不能治癒呀,你們怎麼都一副苦瓜臉。」
「什……什麼?你說我兒子的眼睛能治好?」簡母大喜過望。
旁邊站着的瞿若白也覺得有些天方夜譚。
「嗯……是的。」朝顏調動了一下自己的靈力,發現一時完全治癒有些困難。
「因為是血管阻塞,可以給他吃一種藥丸,跟我給簡同學的那一種有些相似,不過效果要好很多倍。」
她從瓷瓶里到處唯一一枚破厄丹,放到簡清秋嘴邊,「把它當做糖豆吃下去就好了。」
「接下來我給你進行按摩,你根據我說的感受一下。」
「有沒有腫脹感,還有眼周微微發燙的感覺?」朝顏借着按摩穴位,將靈氣從指尖注入。
「是的,有感覺……」簡清秋回答得有些急切,語氣中不乏期待。
整個過程進行了約半個小時,朝顏覺得自己體內的靈氣快要被掏空了。
「現在你緩緩地活動一下眼球,大概10分鐘左右,一會我叫你。」
朝顏正要對簡母說簡清秋的情況,忽然腿一軟。
差點倒在地上,瞿若白上前扶住了她。
這情形倒是讓旁邊的陸肖睜大了眼睛,師傅的潔癖大概嚴重到一米之內不能有女人存在。
這是……鐵樹開花?不對不對,眼前明明是個小姑娘,師傅不會這麼禽獸。
這應該是……愛屋及烏,對,因為敬佩小姑娘的醫術才不想看她摔倒。沒錯。
簡清秋才不真的陸肖心裡在想什麼,只是他看見朝顏就要摔倒,莫名就覺得不忍。
朝顏定了定神,鬆開抓着簡清秋衣袖的手,抱歉的笑了笑。
「阿姨,目前簡先生眼睛恢復光明是沒有問題的,只是當時血管阻塞導致視力嚴重下降,所以現在應該是處於高度近視的狀態。不過這個可以依靠藥物逐漸恢復,只是……」
她抬頭,咬了咬唇說,「只是,這些藥材都比較珍貴,所以需要您來準備。」
朝顏想,這應該不過分吧?她都把破厄丹給簡先生吃了,總不能連藥材都讓醫生準備,最重要的是怎麼能總花哥哥的錢呢?
瞿若白在旁邊看着小姑娘傻裡傻氣的樣子,不禁失笑。
「沒問題沒問題。」簡母在旁邊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這個時候,簡清秋睜開了眼。
重現光明的那一刻,他的嘴唇都是顫抖的。
「媽,我……我能看見了!」
聞訊趕來的簡老爺子聽到孫子說這話,也是情難自禁。
「爺爺!」簡清秋喊道。
「哎,能看見就好。咱家要好好感謝這位小姑娘。」簡老爺子拄着拐杖在門口欣慰地笑着。
「我就說吧,仙女姐姐真的厲害。」簡夏辰驕傲的對陸肖說。
陸肖不情願地嗯了一聲。
「對了,你不是打賭了嗎,這回要願賭服輸了吧?」
「是啊,一個要求呢。」朝顏笑眯眯的看着陸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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