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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下一秒，馬車就被團團圍住了。
我看着面前熟悉的服飾，咬了咬牙。
還是來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慌亂。
不能慌，不能亂。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鎮定。
我轉頭看着碧窮，微微點了點頭。
碧窮會意，然後下了馬車。
我看着碧窮下了馬車，然後雙手握拳，隨時準備出手。
我知道，此次怕是凶多吉少。
但是，我不能認輸。
我不能死在這裡。
我不能讓韓雯抓到。
我不能……不能再度陷入牢籠。
我聽着碧窮和那些人交談。
不過片刻，我就聽到了碧窮的怒喝聲：「你們做什麼？！」
然後，就是刀劍相撞的聲音。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下了馬車。
該來的，總會來的。
「姜渙，下來。」
我坐在馬車裡，聽着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韓雯。
我聽出了她的聲音里的憤怒與不滿。
是的，韓雯應該憤怒。
畢竟，她剛剛親自斬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蜀王。
此刻的她，應該覺得再也沒有人能阻止我們在一起了。
但是，我讓她失望了。
我沒有聽話的下車，而是坐在馬車裡，淡淡道：「韓雯，你我之間，已經沒有未來了。」
是的，我和韓雯，已經沒有未來了。
我聽見韓雯咬牙切齒的聲音：「為什麼？！」
為什麼？
我有些想笑。
韓雯居然問我為什麼？
難道她不明白嗎？
我深吸一口氣，淡淡道：「韓雯，你心裡明白。」
韓雯沉默了。
片刻後，我聽到她沙啞的聲音：「阿渙，難道你忘了？你以前是那麼愛我……」
韓雯開始回憶往昔。
她說，她記得我以前日日念着她，心心念念都是她。
她說，她記得我以前為了給她做一件合身的衣裳，不惜熬紅雙眼，連續做好幾套，只為讓她有換洗的。
她說，她記得我以前自己捨不得吃、捨不得穿，卻願意為她做羹湯，只為了能讓她多吃兩口飯。
她說，她記得我以前將她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有一次她生了重病，我日夜不……
聽到這……
是啊，我以前是那麼的愛韓雯。
我為我以前對韓雯的愛付出了我的一切。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我笑了笑，淡淡道：「是啊，那是我做的。」
韓雯的聲音里突然帶上了幾分希冀：「阿渙，你愛我至深，我願意和你共度餘生！」
我輕笑出聲，然後淡淡道：「韓雯，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現在，我不愛你了。」
我聽着韓雯的呼吸聲重了幾分。
片刻後，我聽到韓雯的質問聲：「你騙我！你愛我至深，你怎麼可能不愛我？！」
我搖了搖頭，然後淡淡道：「韓雯，我沒騙你，我的確不愛你了。」
韓雯沉默了。
許久後，我聽到韓雯的哽咽聲：「阿渙，我知道，我之前的選擇傷了你的心，但是，我是真的愛你啊！」
「我愛你啊！」
「我真的愛你啊！」
韓雯一連說了三次。
我笑了。
「韓雯，你愛的不是我。」
「你愛的只是你的權勢、地位、臉面。」
「如果你真的愛我，那你為什麼非要娶姜知著不可？」
「如果你真的愛我，那你為什麼寧願相信姜知著也不相信我？」
「如果你真的愛我，那你為什麼讓我受那麼多委屈？」
「韓雯，你根本就不愛我。」
「或者說，你根本不愛完整的我。」
「你愛的，是一個可以被你隨意操縱、任意擺弄的我。」
「你愛的，是一個會為你哭、會為你笑、會為你死、會為你痛的玩具。」
「韓雯，你的愛，太髒了。」
我聽着韓雯的呼吸聲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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