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醉酒
送完所有人之後準備回去接郭嘉,結果郭嘉就站在門口,半倚着柱子笑眯眯地看着賈詡。
賈詡看到人出來了就招了招手說過來回去了,郭嘉點點頭,從台階上走下來一腳踩空直直撲了下來。
賈詡:媽的
因為喝醉了這裡摸摸哪裡摸摸,被賈詡用領帶捆住了手賈詡拿繩拴着醉鬼的手,抓人犯一樣把郭嘉牽回去。
郭嘉:哎呀,文和喜歡捆綁play呀
賈詡:你再說話我就撕爛你的嘴
郭嘉:我要那個。
賈詡:喝醉了硬不起來。
郭嘉:你睡我也可以,我可以為愛做0。
賈詡:你死了,我今晚就用SM的名義抽死你。
郭嘉:求之不得。
卷七安全詞
兩個人都不拿安全詞當回事,賈詡很清楚郭嘉的臨界點在哪,每次郭嘉鬼哭狼嚎地喊安全詞,賈詡都和沒聽見一樣。
真正崩潰的時候是用不上安全詞的,郭嘉被掐得昏頭,腦子一片空白,張着嘴大口喘息發不出絲毫聲音,臉上又是一副爽的不行的樣子。
賈詡意識到不對鬆手的時候,郭嘉緩了好久才慢吞吞反應過來問他怎麼不繼續了?
賈詡皺着眉問他你把安全詞忘了嗎,郭嘉恍然大悟一樣地哦了一聲,說剛剛掐得太爽,沒想起來。
卷八分手鑄造特種兵
嘉詡是那種第一次分手,賈詡加班回家發現沙發躺了個郭奉孝,一問是地毯底下的鑰匙開進來的,然後轉頭把鑰匙全沒收,然後備用鑰匙又開進來。
第二次分手賈詡把門鎖換了,結果郭奉孝從窗戶翻進來,七樓,直接給賈詡嚇得寒毛樹立,把郭嘉狠狠罵了一頓。
第三次把門窗鎖全換了,郭嘉用口香糖塞門鎖配鑰匙被賈詡逮了個正着。
9山神
郭嘉從越野車上下來的時候只覺得腿腳發軟,要是沒有身邊人扶了一把,估計要在甘肅的草原上來一個親密接觸,抵着車框灌了小半瓶水才緩過來一會,抱怨荀彧不靠譜晚來一天,這車開得顛死他了。
本地的牧民嚮導抽着旱煙樂呵呵地說高原的地就是這樣的,等上了國道就好了,郭嘉沒接話,而是掏煙遞過去,含着煙問起了別的問題。
雜誌社要出一套珍稀動物的圖集,郭嘉一行人從中國最南拍到中國最北,比西天取經都苦,連身體好似林黛玉弱柳扶風的郭嘉在這段日子裡都練得都能扛着三十斤的設備狂奔,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郭嘉碾了煙屁股塞進鐵盒又塞進袋裡,想問嚮導什麼時候走,就聽見悶悶的馬蹄聲而來。
身形頎長的青年坐在馬背上,長長的發被彩繩紮成馬尾,隨着動作一甩一甩的,耳邊掛着綠松石與紅瑪瑙交織成的耳墜,離郭嘉還有幾步路時拉了韁繩慢慢地停了下來,不遠不近地喊了聲扎叔什麼時候走。
嚮導笑着拍了拍青年的馬道,馬上走,你爹怎麼捨得讓你來了。又對郭嘉說,這是賈詡,等你們進無人區後就得跟着他走了。郭嘉眯着眼看着逆光的賈詡,向賈詡伸了手道:「你好,我是郭嘉。」
賈詡點了點頭,手中的馬鞭搭在郭嘉手心上,意思也算是握了個手,郭嘉搓了搓被馬鞭搭過的地方,很奇怪的觸感。車隊重新出發,郭嘉探了個頭看着騎馬而行的賈詡背影問嚮導,騎馬能跟上我們嗎?
嚮導嘿嘿笑了一聲說,你們外來的不知道,小詡和他的這匹馬可是從他們在一起開始就蟬聯馬賽冠軍多年,日行千里完全不為過,趕上車隊綽綽有餘的。
果然車隊剛停在青旅前沒多久,賈詡就騎着馬晃晃悠悠地來,天上的星子都為賈詡披上了一層霜,郭嘉沒忍住抬起相機拍了一張,沒有開的閃光燈,黑夜裡模糊的身影,與身影后的繁星,繁星中是明亮的北斗七星。
郭嘉看着照片想,拍攝者技術好,被攝者樣貌好,真是渾然天成的藝術品。於是在賈詡開口時郭嘉結結實實地嚇了一大跳,反應過度的郭嘉把賈詡也嚇了一跳,郭嘉撫着胸口,而賈詡一臉奇怪地看着郭嘉問:「偷拍我,心虛成這樣?」
向來巧舌如簧的郭嘉張了張嘴,看着賈詡這張在黑夜裡愈發稜角分明的臉竟一瞬間說不出話來,賈詡倒也沒為難他,看了郭嘉一眼倒退着走了兩步轉身走了,院門口的路燈將他的身影照亮,露出一節長袍下被靴子包裹着的精瘦小腿。郭嘉不可控地吞了吞唾沫,顫着手掏出來手機給荀彧發信息說你沒來真的可惜了。
因為突發的沙暴,一行人被困在青旅許多天,而郭嘉也多了許多接觸賈詡的機會。他喜歡坐在二樓的窗邊看書,喜歡看詩集,薄薄的一本被翻了許許多多遍,頁腳卷着邊,連帶着色彩都消退了。
偶爾他也會翻閱郭嘉他們隨行帶着的雜誌,厚厚的一疊書,圖文的註解並不多,賈詡卻看得很慢,於是郭嘉就有了湊過去的理由,指着賈詡翻開的一頁說:「這張是我拍的。」
賈詡抬頭看了郭嘉一眼,點頭表示了讚許又低頭去看了雜誌了。郭嘉想,這不對勁,得想辦法多說一點。於是在賈詡翻到揚子鱷的那一頁時郭嘉說,在野外拍它的時候蹲了四天三夜才蹲到,湊近的GoPro還因為它捕獵而被掃到水下去了。
賈詡翻頁的手頓了頓問,做這個很辛苦吧?郭嘉被賈詡的不按套路出牌問得愣了一下說,應該是很辛苦吧,不過在做自己喜歡的事,再辛苦也沒什麼。
郭嘉從盤子裡撿了塊奶酥塞進嘴裡說:「在這個世界,很多東西的宣傳都太少了,沒有途徑,沒有規劃,一盤散沙,被風吹得少之又少。」
賈詡又翻了一頁說:「有些人溫飽都尚在努力中,又哪裡有心情看到這些,井底之蛙知道嗎,蛙為什麼不跳出井口,是不願意嗎?」
郭嘉輕笑了一聲說:「你說得對,但人類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自然才是。」
賈詡合上了手上的雜誌看着郭嘉的眼睛笑着說:「山神會喜歡你這樣的孩子。」
而後他站起來拍了拍褲腿說:「風要停了,該收拾東西趕路了。」
正如賈詡說的那樣,下午的沙暴就停了,萬里無雲。大家收拾着東西繼續趕路,坐上車後郭嘉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怎麼淨是他套自己的話?
車隊停下來查每個人的證件時,郭嘉看見了路邊立着的標識牌:歡迎來到可可西里,野生動物的天堂。
郭嘉問賈詡,可可西里在藏語裡是什麼意思,賈詡抬頭看向他說,美麗的青山。然後賈詡突然笑了一下問,你怎麼覺得我像是會藏語的樣子?
賈詡也看到了那塊巨大的標識牌,他問郭嘉,你覺得可可西里是天堂嗎?郭嘉回憶了一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於是賈詡低聲說,早年的可可西里是人間煉獄,那年我十五歲,親眼看着藏羚羊死在我面前,你見過羊的眼睛嗎?透亮的,流光溢彩的,柔軟的藏羚羊有一對頎長的角,然後我眼睜睜看着它的頭連着皮一起被剝下來帶走。
郭嘉看着賈詡沒有說話,於是賈詡輕輕拍了拍郭嘉說走吧,我會保護你們的。邊防守衛看了賈詡的證件給他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而賈詡點了點頭翻身上了馬,車隊一直往可可西里深處前行,他們要前往中段的無人區,那是真正的無人區。
攝影界總說,每一個攝影師都該去一趟可可西里,去看一眼藏羚羊的眼睛,那是對生靈的洗禮。
安營紮寨,搭建設備,然後就是漫長的蹲守,期間甚至只能用無線電交流。等待時郭嘉看着取景器里的雪山,百無聊賴地彈着地上的枯草,而後在長焦的取景器里看到了一團奇怪的東西。一團,疑雲。
郭嘉和賈詡說了之後,賈詡舉着望遠鏡看了一會冷笑了一聲說你小子好運氣,等着收錢吧。郭嘉反應地很快低聲問道,現在管這麼嚴還有人敢?賈詡沒答,而是問郭嘉摸沒摸過槍,郭嘉更震驚了表示這是法治社會,但確實在西安的時候摸過熱武器。
於是郭嘉感覺到一把冰冷的東西塞進了自己手裡,低頭一看是把小型手槍,而後在郭嘉的注視下,賈詡從包里倒出來一堆零件,開始熟練地組裝上膛。
組裝好槍械的賈詡捏了捏郭嘉發緊的肩伏在郭嘉耳邊說:「藏羚羊是山神的使者,遇到藏羚羊的人會有好運,你是被山神眷顧的孩子,不要害怕,保護好自己。」
說完不等郭嘉回話,賈詡扛着槍就從山頭滑了下去。郭嘉緊了緊手中的槍,重新伏下身看着取景器里的畫面,無線電滋啦滋啦地往外發送坐標,賈詡輕快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來,他說:「郭嘉,你喜歡女人嗎?」
郭嘉想,果然生活在西北邊境線的人,心就是比他在皇城下長大的大,這種時候都還能問出這樣的問題,於是郭嘉答道,搞藝術的男的都不喜歡女的。
賈詡悶悶的笑從無線電里傳來,夾雜着電流聲有些失真,他說:「十五歲那年我在偷獵者手下中了一槍,在我的右腿上,那顆子彈你猜猜看在哪?」
郭嘉不明就裡地問在哪?賈詡輕聲說在你褲腿的口袋裡。而後一聲槍響,現實版槍戰徹底爆發。郭嘉伸手摸了摸口袋,果然摸到了穿着掛繩的子彈,和一枚賈詡的耳環。
郭嘉突然想起,書上說歐洲海盜的耳環是用來支付埋葬他的報酬,這算是什麼呢?遺囑?還是遺言?郭嘉覺得賈詡這人好像比自己都瘋,一個人幹這麼些人,但索性來前的培訓沒白學,百萬設備在現下清晰到無所遁形。
郭嘉喊了兩聲賈詡,賈詡輕輕嗯了一聲問怎麼了。郭嘉說在你兩點鐘方向有個東西探頭探腦,賈詡笑了說郭嘉,我倆成共犯了。
槍聲順着無線電傳到郭嘉的耳邊,郭嘉換了個姿勢回道:「不是共犯,是英雄。」
賈詡開出了最後一槍回道:「你說得對,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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