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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嬸留肖成在家吃飯,葉芝主動請纓到廚房忙活兒,她拿出家裏最後的三個雞蛋,炒了個香噴噴的蔥花蛋,拌了個醋黃瓜,再到菜園子裏摘了兩個紫紅茄子,蒸熟後,用鮮紅的辣椒醬,鹽,蔥薑蒜一拌,別說還挺香的。
葉芝把菜端上桌,周嬸幫忙擺上碗筷,“肖老師快入坐!”熱情的周嬸招呼著不太自在的肖成坐上炕。
周嬸遞了個雜糧餅子給肖成,“閨女,咋沒湯呢!”葉芝還真忘了,剛站起身,就被肖成攔住,“不用麻煩了,喝水就成!”
葉芝笑道:“不麻煩,俺本來就是倒水給你。”肖成頓時臉有點熱,尷尬地坐下,埋頭咬著雜糧餅子。
周嬸狠狠瞪了葉芝一眼,葉芝笑嘻嘻地坐回周嬸身邊,“肖老師,沒啥好東西,來吃雞蛋。”周嬸夾起塊雞蛋放到肖成碗裏,心裏卻犯嘀咕:閨女,今兒咋啦!這黃瓜酸,茄子辣,大失水準,除了雞蛋都不知咋下筷了。
而肖成跟大多數湖南人一樣嗜酸喜辣。即使已在北京生活了12年,但從小養成的家鄉口味,已深入骨髓。炕桌上簡單的小菜,是肖成來到東北,最合心意的一頓飯。他不由多看了葉子兩眼,她是專為他做的吧!
“今天,時間倉促了點兒,下次俺抓條大魚,肖老師你再貢獻點剁椒,俺做個剁椒魚頭,請你吃!”
肖成聽完葉芝的話,失笑道:“想不到葉子同誌,還再惦記,我那點可憐的剁椒啊!”事實如此,葉芝沒有辯解,肖成這人也痛快,笑說啥時候逮到大魚,啥時候供獻。
吃過午飯,肖成告辭,葉芝把家裏的野果抓了一袋,塞給肖成,讓他帶回去吃。肖成推拒不了,最後臉紅的收下。葉芝看著人家臉紅,笑得無比猖狂,心裏狼嚎:好可愛!
下午,周嬸領著黒寶下大田,葉芝抓緊時間抹黒自個兒,專門換上一件大紅碎花上衣,藏藍褲子,用紅頭繩紮起頭發,然後叫出小方,捧著,端著各色野果,讓小方繪製立體成像。
拍完照片,小方回到眼鏡裏,葉芝洗掉滿身化妝品,穿上防咬盔甲,換上衣服,跑回屋裏,迫不及待地登陸。
“主人,你來啦!”小方把葉芝端著醃桃子的立體成像,拉到光門口。葉芝看到收銀機那裏,小方已擺上她雙手捧著“姑娘兒”的立體成像。
“主人,你戴著紅瑪瑙“刺毛果”項鏈的立體成像,釘在光門上成嗎?”
“可以,咱網店的宣傳頭像……”葉芝沒說完,小方就拉出自家網店的主頁麵,主頁麵如同一麵鏡子般,把網店內的一切原封不動的立體展現。
小方把網店默認的原木招牌,拖到葉芝身邊,葉芝取名無能,抱著頭想了半天,用激光在原木招牌上刻上“地球珍稀”四個光體字,又看了看勞苦功高的小方,在招牌的一角畫上機器人小方的方頭。
“主人,這是我嗎!”小方激動得聲音有些顫抖。
葉芝點頭,“對啊,這本來就是咱們倆人的網店嘛。”小方嘴角高興的上揚,方眼卻飄起淚花。
葉芝剛撫上小方的頭,又哭又笑的小方就抱著她嚷嚷:“主人,小方好高興哦!”
“高興,必須滴!咱們高興的日子在後麵呢!”葉芝承諾道。
小方“嗯!嗯!”地不住點頭。
葉芝和小方把原木的招牌掛上,葉芝打量,欣賞了一番後,把標價的重任交給小方,自個兒卻下線做晚飯去了。
第二天清晨,肖成就把寫好的推薦信交給了葉芝,葉芝中午吃完飯後,到稻田找到村長叔,讓村長叔回村給她開張證明,一切準備就緒後,葉芝早早休息,隻等明天天亮出發進城。
寂靜的深夜,本來已睡得香甜的葉芝,被杜麗莎的視訊吵醒,意識登陸。
杜麗莎穿著深v寶石藍禮服,女王氣場十足地對著一個巧克力膚色的黑發男子發火,葉芝和小方沒有打斷杜麗莎,反而坐在鬆軟的草地上看戲。
“親愛的葉,看夠沒,笑夠沒!”杜麗莎抬起美腿,踹走黑發男子後,沒好氣地問。
葉芝沒作答,反而八卦地問:“那人是誰?”
杜麗莎叉著腰,十分不屑地說:“一個賤人的秘書,姐找你有正經事兒。”葉芝坐直身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姐,現在正在拍一部電影,你要不要來演姐的仆人。”葉芝使勁搖頭,上次和白朵亞拍廣告時,她就清楚認識到自己沒有作戲的天份,她可不想再自找苦吃。
杜麗莎沒想到葉芝會想也不想就拒絕,“親愛的葉,你和白朵亞不是拍得挺好的嗎?你別看是仆人,她可是貨真價實的女二號,和你喜歡的仙瑞普有一腿。”
杜麗莎說的這些完全吸引不了她,“杜麗莎小姐片酬是多少?”錢串子小方見針插縫,終於問出了它最在意片酬問題。
杜麗莎嗬嗬笑道:“1500萬波德頓,怎麽樣還行吧!”
小方瞬間眼冒金光,葉芝卻無動於衷,扔下:“不拍!”兩字,逃離下線。
睡到自然醒的葉芝,吃過早飯,揮別周嬸後,騎著折疊車來到縣城,問了幾個路人後,終於找到關著大鐵門的教委,葉芝剛靠近鐵門,就被一位老大爺查問,說明來意後,守門大爺熱心指示她直走往右。
走入清冷的報名點,一位穿著的確藍短袖襯衣的斯文大姐接待了她,掏出肖成的推薦信和村長叔的證明信後很順利地報完名。
葉芝走出教委,已是中午,這會兒,街上的行人很少,她頂著烈日,含著新買的冰棍兒,遊走在大街上。
“葉子,葉子!”一輛自行車突然停在了葉芝身邊。
張豆歡喜地叫著:“葉子,真是你啊!”
葉芝一看來人是張豆,樂嗬地道:“是俺!好久不見啦!走!俺請客下館子去。”葉芝正愁中午吃啥呢,遇上張豆,下館子打牙祭頓時順理成章起來。
“你難得進回城,該俺盡盡地主之誼,走!上俺家吃飯走!”不由它說,拉起葉芝,穿街過巷,最後在兩間瓦房前停下。
這房子有點舊,前麵是木頭仗子,也有一個小菜園子,裏麵的茄子黃瓜豆角長得挺壯實。
房門“吱嘎”一聲響,走出來一個大姐,葉芝和這位大姐一對視,皆一愣。這不是在教委接待自個兒報名的那位大姐嗎?
“媽,這就是俺跟你說的周家屯的葉子。”張豆熱心地為倆人介紹。
“大姐,不,阿姨好!”張豆他媽媽笑眯眯地熱情招呼葉芝進屋,屋裏走出一個圓臉大閨女,和張豆有七分像,穿著花布褂,兩根大辮子又粗又黑,垂到屁股蛋。
葉芝覺得張豆他妹,反而比她見到的農村人,更符合歌曲,“村裏有個姑娘叫小芳,長得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裏小芳的形象。
“閨女,這是你哥說的周家屯……”張豆他媽拉過大閨女,正想介紹。
大閨女笑嗬嗬地搶著說:“俺知道,葉子姐姐,對不對!”
看來張豆回家,沒少說起俺們周家屯的人和事兒。有人跟她一樣喜歡周家屯,葉芝感到很開心。
葉芝大大方方叫道:“妹子你好!俺是周家屯的葉子!”
“姑娘,你是下鄉知青吧!”一個穿著白背心的中年人站起身,他中等身材,十分清瘦,臉色尤為蠟黃,不過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
“叔叔您好!是的,俺是知青!”張豆他爸聽了葉芝的回答,目光中竟然多了幾分親近。葉芝的目光卻在張豆和他爸之間轉悠,找了個機會,悄悄問張豆:“張豆,你爸看起來身體不太好。”
張豆歎息,“俺爸,這幾天胃病犯了,喝著藥呢!”葉芝默默的沒支聲,張豆的媽媽和妹妹已跑到廚房忙活飯菜去了,葉芝則被張豆他爸問起周家屯的情況。
葉芝在一問一答間,也打量起張豆他們家,屋裏一樣有火炕,陳設很簡單,就幾樣木頭家具,牆上掛著兩個木製相框,裏麵全是黑白照片。窗台那的木桌上擺了一個收音機,這可能是這家最值錢的東西了。
“葉子姐姐,喝茶!”葉芝接過喝上一口,茶香濃而不俗,水不如她家的好,不然這茶一定會更香。
很快一盤韭菜炒雞蛋,烀茄子,臘肉燜豆角,大碴粥,白麵饅頭,齊擺在了炕桌上。叔叔,阿姨,小妹,張豆全往葉芝碗裏夾菜,葉芝很捧場地海吃起來。
整頓飯吃得挺合樂,吃得有點多的葉芝,不好意思地幫著一起收拾碗筷,阿姨燒了點熱水,葉芝盯著黑得發亮的炭球,無比豔羨。
“葉子,阿姨想打聽個事兒。”
“阿姨,你說!”
“葉子,你們村有野豬嗎?要是有野豬崽,能幫阿姨留意下嗎?”
葉芝雖不知野豬崽,有啥用,但還是點頭答應,“沒問題,阿姨,你要幾隻?”
“留意兩隻就成,阿姨也是沒辦法,你第一次上門,唉!”張豆他媽不好意思地說。
葉芝忙擺手:“沒事兒,別說俺們周家屯,還真有野豬,俺能問問有啥用處嗎?”
“葉子,你叔叔的老胃病,要野豬血做藥引子……”聽阿姨說完原由,葉芝心中已有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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