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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麽。。。”
“活著？”
呂風嘴角勾起，眼中帶著病態的瘋狂，腦中再次出現孫祥那又慶幸又憨厚的笑容，還有他被一群喪屍將他撕成碎片的慘狀！
眼睛不自覺的因為瘋狂而抽搐，牙齒被咬的咯咯作響，腳下也開始緩緩用力，疼得劉心戀慘叫出聲，就在她感覺腦袋要爆炸時，一滴血落在了她的眼前。
呂風腳下的動作一滯，表情瞬間恢複冷淡，仿佛剛才那個露出變態表情的人和他是兩個人。
緩緩低頭，一隻看起來纖細無力的手穿透了他的胃部，黑色的粘稠血正一滴滴從那隻手上落下。
他鼻翼動了動，沒有轉身也沒有回擊，隻是挪開了踩在劉心戀頭上的腳。
“你要阻止我？”呂風疑惑加不解道，手不自覺的在自己涼薄的唇上遊走。
“呲啦”
身後的人沒有回複，絕決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呂風失去支撐踉蹌了一下，捂著傷口向旁邊移了兩步才轉身靠在牆上，在看見劉悠兒的樣子時詭異一笑，隨即就變得滿臉無所謂。
劉悠兒也不在意他圍觀，瞳孔邊緣的血紅色已經滲透入半毫米左右，右手手腕處及整隻手上都是血，看起來很血腥。
她現在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機器，一臉麻木，雙眼無神，低頭看了眼如破布般被丟在地上的劉心戀，眼睛恢複了一絲光彩，彎腰將她拎起來，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誰出的主意。”
劉悠兒聲音嘶啞的好像破了的漏風塑料袋，語氣用的是陳述句，從頭到尾語調平靜，像在敷衍的讀課文，隻是那氣場強悍，不怒自威。
“我說的話，你會放過我嗎？”
劉心戀虛弱的問道，好像下一秒就會死掉一般。
劉悠兒表情不變，用身上的殺氣給了她答案。
要是不說，死的更快！
“哈，哈哈哈～我才不會告訴你，你一定猜不到！一定猜不到她從那麽早以前就想你死了！哈哈哈哈～”
也許是恐懼被壓抑太久，又也許是她知道自己死定了，希望完全被剝奪的她和瘋子一般癲狂的笑起來，比起之前的劉悠兒有過之而無不及。
劉悠兒沉默的看著她笑的淚流滿麵，收下了她所有挑釁的眼神後，嘴唇微啟，吐出了三個字
“劉心璿。”
在看到劉心戀呆滯的眼神後，答案不言而喻，左邊嘴角勾起，輕輕在她耳邊道：“下地獄去吧，放心，會很痛～”
當楚澤出現在超市時，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麵。
劉悠兒盤腿坐在地上，滿身滿嘴都是紅色的血液，周邊到處都是被撕的粉碎的肉塊，從那些紅色肉塊上的骨骼來看不難判斷出那原先是個活生生的人類，而從血液顏色判斷，死亡時間應該不足十分鍾。
“你，來啦～”
還是。。。遲了點。
楚澤看著劉悠兒那別扭的笑和變色的瞳孔，還是保持著他那副撲克臉向她走去，隻不過步子稍顯淩亂，不像之前那樣仿佛被精心測量過。
“你還真是不聽話。”
楚澤淡淡的語氣仿佛沒有看到這副場景，在劉悠兒麵前蹲下後開始用袖子溫柔的擦拭她的臉，直到上麵的血汙被擦幹淨。
如果說之前他助理看到他有表情已經驚訝成那樣，那現在看到有深度潔癖，衣服被別人碰到就會重新換的他給人用袖子擦臉，一定會以為自己瘋掉了！
劉悠兒安靜的看著楚澤給自己擦臉，感受著那明明冷淡卻異常溫柔的動作，心裏的殺氣也漸漸被那些動作撫平。
“我殺人了。”
楚澤聽到沒有任何反應，淡淡的“嗯”了一聲，好似劉悠兒隻是在和他討論天氣。
“是我堂妹。”
“嗯”
繼續淡淡的。
“我活生生用嘴把她撕碎了，她一直在哭，但我沒停哦！”
劉悠兒幸災樂禍般的看向楚澤，卻發現對方依舊一臉淡然，不經有點挫敗感，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而這時候，楚澤又擦起了自己的手！
“你沒有想說的話嗎？”
楚澤手上的動作依舊，抬頭瞥了眼劉悠兒道：“你想讓我說什麽？”
劉悠兒被噎住，有點苦惱。
他為什麽不躲？為什麽不嫌棄？為什麽不覺得我是個怪物？
“我先天性雙腿細胞不完善，無法行走，但卻是個天才。”
劉悠兒聽到這話一愣，有點不明就裏。
小學成績優異，很受老師照顧，卻也引來很多欺負。
書本被撕，作業被扔，輪椅被藏，還有被推下坡摔的頭破血流。
劉悠兒聽著楚澤冷淡的語氣，仿佛在說別人的事，心裏一酸，嘴唇囁嚅了一下。
“摔在地上的那一刻，大家隻是看著我趴在地上的樣子或笑或同情，甚至還有人說我是怪物，應該去死，沒有一個人願意來幫我，那時我初二。”
“我當時就在想，如果那樣死掉其實也挺好，如果來生存在，我想當一個平凡又健康的人，可是，一個小女孩出現了。”
他說著，眼睛直直看向劉悠兒帶著心疼的眼中。
“她不過六七歲剛入小學的樣子，卻用她瘦弱的身軀拚命扶我起來，還邊扶邊麵色通紅的大罵，說周圍看熱鬧的人都是大壞蛋，說他們都應該被警察叔叔抓走。
“好幼稚”
劉悠兒輕輕的說，心裏有點酸酸的，又很心疼。
楚澤繼續道“推我的那個男生見自己被小孩罵感覺很丟人，又不能動手，隻好來幫忙，可那個小女孩竟然掛著燦爛笑容謝謝他，搞的他麵紅耳赤，從那以後，再也沒欺負過我，還會替我趕走那些找麻煩的人，隻不過，我不久就回家自休了。”
“那個女孩呢？”
楚澤停了下道“本以為再也見不到那個小女孩，可沒想到有一天，她重新出現在我的世界，一臉好奇的打開了我的房門，如同一道陽光照進來～”
說到這，楚澤麵色溫柔的輕笑出聲，那笑容就仿佛冰雪瞬間消融，照亮了劉悠兒整個世界。
“不錯，瞳孔中的血紅不再蔓延，喪屍化的狀態也開始緩緩褪去了。”
劉悠兒聽到這話從笑容的驚豔中回神，“哼”了一聲，有點不敢看楚澤那澄澈的雙眼。
在往後的日子中，這個畫麵被劉悠兒深深刻在腦內，無論遇到什麽她都會記得，她失去過陽光，也給予過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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