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中,安全主管的聲音裂縫般地從音響中刺入,每一個詞語都帶有絕望與狂怒的氣息。他說:「我在這公司已經待了太久,你知道嗎?如果沒有抓到你們,我的命也完了。既然這樣,我們就一起玩大的,拼個魚死網破!」
但就在他話還沒說完,雷恩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啟動了病毒程序。幾乎同時,跟隨在他們車後的無人機似乎受到什麼強烈的干擾,一架接一架地抖動、失去平衡,接著就像墜落的流星,帶著火光一一爆炸。
透過後視鏡,雷恩和利亞斯都看到了那壯觀的爆炸畫面,火光映照在他們堅定的眼神上。不久,安全主管傳來了一聲刺耳的尖叫,那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直至被燃燒的聲響淹沒。
隨後,車內再度回歸寧靜。音響自動切換到城市電台,一首輕快的流行歌曲悠揚地響起,與剛剛緊張的氣氛形成強烈的對比。利亞斯和雷恩對視一笑,知道他們今晚從死神手裡再次搶回了自己的命運。
街燈的黃光在貨卡破碎的玻璃上投下波浪般的影子,車子穩穩地行駛在夜之城的主要道路上。城市的霓虹燈和繁忙的人群都成為背景,與車內的沈默和疲憊形成對比。雷恩靠在椅背上,雙眼半閉,明顯地顯示出疲憊和消耗。
利亞斯瞄了雷恩一眼,帶著一絲調皮和勝利的興奮說:「所以,你真的成功地把那安全主管的腦機燒了?」
雷恩抬起頭,露出疲憊中帶著得意的微笑,說:「那傢伙真是大意到家了,他的中控機完全沒有任何竄網防護,我只是稍微做了一下手腳,就讓他腦機裡的晶片爆炸了。那傢伙大概永遠也不會想到,他會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賠上自己的命。」
利亞斯嘆了口氣,說:「真是不知道該說他白痴還是太過自信。不過,這次算是給他一個教訓了。」
雷恩輕輕地笑了,「算是夜之城少了一個麻煩。」
貨卡緩慢的前進著,最後來到了來生酒吧附近,利亞斯沒有選擇把貨卡停在酒吧的正門口,而是選擇了側門附近的一個停車位,避免吸引過多的目光。雖然他們成功逃脫了追捕,但在這個充滿陰影的城市中,低調永遠是生存的首要規則。
當貨卡在來生酒吧的停車場停下時,可以聽見酒吧內那混雜著各種語言和方言的喧鬧聲。貨卡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彷彿在哀嘆自己今晚所經歷的一切。雷恩和利亞斯均有些疲憊地推開車門,踏出車外。
停車場裡,不少的傭兵正在修理他們的裝備或是簡單地整備車輛。看到雷恩和利亞斯,一些人給了他們肯定的點頭或是招呼的手勢,這裡的人們都知道彼此是夜之城裡的同行。
雷恩掠過一眼停車場,嘴角微微上揚,表示:「又回到了這裡,感覺真好。」利亞斯則回應:「當然,不過今晚我們真的該好好放鬆一下了。」
來生酒吧的霓虹燈閃爍著,其名稱在夜之城有著某種傳奇般的存在。它位於一棟老舊的建築中,外牆上掛滿了各色的霓虹廣告,充斥著未來科技與過去古老的交錯感。每當夜幕降臨,這裡都會擠滿了各式各樣的傭兵、黑客、篡網使和合事佬。他們來這裡交換消息、尋找下一個工作,或只是純粹放鬆、派對。
酒吧外牆裝飾著老舊的霓虹燈,門口的大型霓虹燈製作成古老的骷髏頭形狀,嘴裡吐著一束紫色的火焰,上方有「來生酒吧」四個字閃閃發光。
來生酒吧外的氛圍總是這麼熱鬧,常有些喝得七、八分醉的傭兵走出,話多、嘴硬。當他們看到雷恩和利亞斯走出的那輛滿身彈痕的貨卡,其中一名身材高大、頭戴棒球帽的傭兵大笑道:「哈哈,看這! 哥倆好像剛從戰場回來,整車子都是彈痕,是不是被人家打得跑了?」
另一名裝有義肢、手上還握著酒瓶的男子笑著補充:「企業戰爭現在都這麼激烈嗎?看來兄弟倆逃得夠辛苦的!」身邊的人群發出一陣大笑,他們中的一些人更是搖頭,表示同情。
雷恩和利亞斯都沒有心情理會這些人,夜晚的戰鬥已經消耗了他們大部分的精力,此時此刻,他們只想找一個地方休息。利亞斯扯了扯雷恩的袖子,暗示不要繼續搭理他們。
然而,對於嘲笑,利亞斯總是嘴巴上不甘示弱。他對那群人皮笑肉不笑地回應:「是的,剛打完,打得真爽。你們有興趣的話,下次可以試試,只是不保證你們會像我們一樣還能活著走出來。」說完,他將目光移向了酒吧的地下入口,帶著雷恩往裡走。
走道的燈光暗淡,只有那稀疏的霓虹燈在閃爍,藍色、紅色、綠色的光芒交錯在一起,照亮了前方。地面不時有濕滑的痕跡,那是先前喝多的客人在這裡留下的痕跡。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防止踩到不明物質,不小心滑倒。
當他們越走越深,四周的聲音也越來越大。那是來生酒吧裡客人喧嘩、大笑、吵架的聲音。每次開啟的門,都帶來一陣濃烈的酒精氣味,夾雜著各種味道,讓人心情緊繃。這裡的氛圍與外面完全不同,是夜之城下的一片另類天地。
到達酒吧的門口時,兩人都被那濃烈的味道包圍。混合著酒精、香煙、體味和其它各種難以形容的味道,那是這個酒吧獨有的「香氛」。雷恩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適,而利亞斯則是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享受這種獨特的味道。
利亞斯嘴角上揚,說:「這就是來生酒吧的味道,讓人上癮吧?」雷恩則是嘆了口氣,表示這裡真的是夜之城最具代表性的地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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