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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意思，就是不管交不交出錢，老齊的命是保不住了。第二個意思是，如果不交出錢，老齊和兒子齊天都活不了。
“你是哪個部門的，天機集團的？你沒有權利殺人！”老齊突然想到，這個人這麽熟悉自己的情況，肯定是國內特殊部門派來的人，上次他得到消息，是天機集團派人來的，心想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幹掉他們算了，這才有了托人找到龍龍，伏擊沈知魚一行的事情。
現在，又有人來了，他猜測，很可能是天機集團重新派人來了。
張揚笑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5W黨二當家的詹姆斯，這位是阿姆市唐人街的老大，就算我不殺你，你覺得你能活著離開荷國麽？”
詹姆斯嘿嘿一笑，顯然對“二當家”這個稱呼很滿意，雖然他在幫會裏隻是一個“中層幹部”。龍龍雖然是替老齊辦事，但是老齊自然是見不到龍龍的，所以張揚也介紹了一下。
“我把錢拿出來，還有9000萬美元，都送給你們，饒我一命吧！”老齊毫無征兆地突然間崩潰，痛哭流涕起來。
張揚沒說話，把手裏的卡扔到了老齊麵前。接著又有人拿來了一台電腦，啟動後插上了專用的無線網卡。
“我轉了錢，能饒我一命嗎？”老齊抖抖索索說道。
“現在不是你提條件的時候。”張揚冷冷說道，“最起碼，我能保證留下齊天一條命。”
“好！”老齊一咬牙，立即開始操作。
轉賬成功後，張揚接著問道，“我們現在來解決剩下的兩個問題，第一，你是怎麽把這麽多錢轉到國外的，第二，沈知魚他們來荷國調查你的消息，你是從哪裏得到的？”
“轉錢很簡單，是通過海州的一家醫藥公司。”老齊道。
“海州？為什麽會是海州？”張揚有些不解，華夏這麽大，老齊多在燕京活動，怎麽會知道而且放心通過海州的公司往外轉移錢財？
“是海州市副市長吳中信的小舅子的關係。”老齊如實回答。
“你是說康寧？”張揚突然道。
“你都查清楚了？”老齊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張揚居然連吳中信小舅子的名字都知道，他自然不會想到，其實是因為張揚和康寧“交過手”，而且老齊說的是醫藥公司，康寧本來就是藥販子出身。
“康寧的醫藥產業園還不夠他折騰麽？居然還敢做這樣的業務？看來吳中信也是要跑了？”張揚冷笑一聲，“我知道了，你接著說第二個問題吧。”
“其實調查他們來很容易，我就住在唐人街，找了一個包打聽，隔三差五給他一百美元，他就告訴我很多消息，後來天機集團派人來，我又給他了幾百美元，他就把更詳細的信息告訴我了。”老齊苦笑一聲。
“這個包打聽叫什麽名字？”張揚繼續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我聽人都叫他皮哥。”老齊道。
“皮哥？”龍龍皺了皺眉，“他怎麽會知道那麽多？他在唐人街開了家美發店，沒事就在店裏侃大山，怎麽會是包打聽？”
“這事兒再說。”張揚道，“我本來想殺了你，但是現在突然改主意了，你回華夏受審吧。”
老齊又是一陣哆嗦，張張嘴想說話，但是卻沒有說出來，畢竟，說什麽都沒用，現在他的命門掌握在人家的手裏。
張揚掏出電話，給獵影打了過去，“我找到了出逃的巨貪老齊，來鹿港市接人吧，伏擊沈經理的事兒也是老齊找人幹的。”
獵影來得很快，張揚把打了9000萬的卡交給獵影，然後讓詹姆斯派人將老齊和齊天交給獵影。他不想和齊天見麵，回避了一下。
這些事兒處理完了，按說張揚的任務也算完成了。不過，在回阿姆市的路上，張揚突然對龍龍說道，“這個皮哥似乎有點兒問題。”
“你想自己查？還有，回去你想自己查地下錢莊的事兒？你不是華夏特殊組織的人？”龍龍突然一連串問道。
“對，我想自己查。現在我的最後一個任務完成，確實不是了，不過我做事不喜歡虎頭蛇尾，所以確實想自己查一查。”張揚笑道。
“沒問題，回到阿姆市，咱們還去福滿樓，我讓皮哥到包間見你。”龍龍道。他現在對張揚越來越感興趣，而且隱隱覺得，這個人身上，似乎有一種凜然之氣，隱隱不可侵犯。
回到福滿樓，龍龍的手下帶著一個人早就在包間裏等候了。此人看上去四十歲上下，麵黃發稀，卻梳得整整齊齊，麵目倒也周正，就是一雙眼睛閃爍著賊光。
張揚單刀直入，“皮哥，你怎麽知道有人調查老齊，而且還知道了他們的具體行蹤？”
皮哥看著臉色冷峻的龍龍，兩股戰戰，哭喪著臉道，“其中一個人到我的理發店理發，說了幾句，我就告訴老齊了，你知道，老齊沒事兒就給我塞點兒錢，我也是不想欠人情。”
“說了幾句，頂多會說出老齊，不會泄露自己的行蹤。別跟我玩兒這一套，龍龍保不住你！”張揚道。
皮哥又看了一眼龍龍，龍龍當即說道，“說實話，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如果有半句謊話，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皮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我說，我都說······”
根據皮哥的說法，沈知魚三人來到阿姆市，確實到皮哥的店裏理發，皮哥聽他們提起老齊，便長了個心眼兒，給自己的弟弟二皮打了個電話。二皮平時專門幹盯梢的活兒，在沈知魚三人走後，便盯上了他們。七拚八湊弄了點兒消息，知道了第二天他們的大致行蹤。
本來，皮哥和二皮是想打探消息，不僅僅是想從老齊手裏弄點兒好處費，是想以此拿捏住老齊，此後把他當成活銀行。
沒想到，老齊居然找到了龍龍的勢力，想做掉沈知魚等三人。出事兒之後，老皮哪裏還敢去勒索老齊，就打算不再提此事。本來以為此事已經過去了，沒想到又被人揪了出來。
本以為皮哥是條大魚，沒想到居然是個小癟三式的人物，看來是歪打誤撞而已。張揚笑了笑，上前扶起皮哥，“不好意思，你走吧，謝謝合作。”
皮哥訕訕退了出去，走出福滿樓，隨後拐進一條小巷，四下瞅瞅沒人，掏出了手機。
“表哥，這事兒麻煩了，國內又來人了，而且好像5W黨和唐人街的老大都在幫他，老齊的錢也被他拿走了！”
“去了兩撥人，都想讓他們自尋死路，沒想到一個命大，一個竟然有這般神通！我知道了，你保好你自己吧。不要打這個電話了，有事兒我聯係你。”被皮哥稱為“表哥”的人語聲威嚴，說完便掛了電話。
而在福滿樓的包間中，張揚拿起手機，聽了聽傳來的一段錄音，眉頭皺了起來，“表哥？龍龍，麻煩你再把皮哥弄回來。”
皮哥走出小巷，反身向自己的美發店走去，還沒走到門口，又被兩名大漢攔住了去路，隨後又被帶回了福滿樓。
張揚笑容滿麵，龍龍一言不發。皮哥的不知所以，愣愣地看著他倆。
張揚上前，從皮哥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像瓜子一樣的東西，放回了自己身上，然後拍了拍皮哥的肩膀，“皮哥，你表哥是誰？他在手機的話我聽不清楚，你能不能再轉述一遍？”
龍龍大吃一驚，感情這個小瓜子是個竊聽器，張揚根本沒有相信皮哥所說的話！
皮哥恨不能抽自己倆嘴巴子，心裏暗罵，“這小子看起來年紀輕輕，誰能想到居然是隻老狐狸？”
“我······”皮哥又一次跪下了。
“我至少有114種辦法讓你說實話，就和查號台一樣，想查哪個查哪個，如果你不相信，那可以試試，不過我提醒你，有些滋味，能不享受還是不要享受。”張揚說著，從皮哥的口袋裏掏出了他的手機，調出了通話記錄。
最後一次通話記錄，是一個國內的普通手機號碼。再次撥打過去，卻發現竟然是空號。
這麽快？對方顯然不是一般人。
“你表哥叫什麽名字？幹什麽的？你隻有一次機會，想好了再說！”張揚盯著皮哥閃爍不定的眼睛說道。
“唉。”皮哥歎了口氣，“我表哥叫華四海，本來是在部隊，後來調到政府部門，具體幹什麽的我不知道，隻知道級別不低，我在荷國經常幫他打理下賬目。”
“看來，又是個貪官。”龍龍插嘴道。
“絕對不是貪官這麽簡單，你聽沒聽說過天機集團？”張揚隨即問道。
“沒有。”皮哥回答得很幹脆。
“打理賬目？他前前後後一共讓你打理過多少錢？”張揚接著問道。
“他是瑞士銀行的戶頭，前後一共有幾億吧，每次都給我點兒好處，不然我就那個小理發店，怎麽能吃香的喝辣的？”皮哥顯然很亂，不停地用手抓撓自己的頭發，不富裕的頭頂亂成一片。
“他怎麽知道，天機集團來的三個人的行蹤？”張揚問這句話的時候，輕輕把手放到了皮哥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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