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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一直受人仰望的擎天大廈轟然倒塌,一個一直備受歌頌的神話全然破滅。幾家歡喜幾家憂,有人扼腕歎息,也有些人,或許早就期盼著這樣的一天的到來…..
會議散去,一半的人隨著趙PD苗PD一起離開了工作室,詢問自己即將接手的新的工作,看著他們一個個的離開座位,安娜的心裏又是傷心,又是著急。
那個原本以為是一個大家庭的runningman工作組,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浩劫中崩盤,此時此刻的這個場景,劉在石情況不明,runningman全麵停播,工作組四分五裂,真是讓人欲哭無淚攖。
但是啊,人總是在經曆這樣的磨難之時,才能看到真正的而彼此。
現在才知道,會議結束後依舊不忍離開的那群人,才是很正念著‘家’的人。
“在石哥的電話依舊打不通。”鍾國放下手機,有些沮喪。
“等著今天的初步調查結果出來吧。”光洙也失去了以往的笑容。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抬起頭,便看到哈哈氣喘籲籲的趕了過來,端起桌子上的水一飲而盡,坐到座位上。
“那邊剛結束我就趕了過來,runningman這邊什麽決定?”哈哈問償。
“暫時停播,等到在石的事情了結了,在決定接下來的走向。”鍾國說。
哈哈點點頭,歎了一口氣,說:“《無限挑戰》那邊現在也是這樣的決定,雖然MBC上層希望更換主持人或者繼續開播,但是金泰浩PD和浚河哥他們堅持,如果在石哥不回來,《無限挑戰》將無限期的停播下去。”
“調查結果那邊有什麽新的進展嗎?”光洙問。
“現在暫時還打聽不到,也聯係不到在石哥,隻能等下去了。”哈哈說。
一陣長長的沉默,不停傳來的歎氣聲透露著擔憂和沮喪。
再次打開手機新聞,已經有很多之前與在石哥合作時歌功頌德的人已經開始倒戈相向,在媒體上訴說著一些子虛烏有的事件。
為什麽安娜可以斷定那些事是編造的?因為那些人裏,竟然有在runningman錄製時安娜接觸過的藝人。
他們在那時,是多麽的主動去親近劉在石啊。如今,就連調查結果都還沒有確切的時候,就已經藏不住自己那顆虛偽卑劣的嘴臉,落井下石。
這樣沒有緣由的推波助瀾,究其原因,總歸是因為劉在石這些年把韓國綜藝界第一把交椅坐的太穩了,很多人心裏都想推翻,可是一直以來這堵厚重的城牆佇立的嚴絲合縫,如今,終於出現了一點漏洞,那些伺機而行的人們便趁機而入,試圖將之前的神話推翻,建立一個自己能夠占領更多資源的新的秩序。
即使你不去禍害他人,處處為人謹慎,但是因為你的能力強,你自然便會成為大家的敵人。
“大家先回去吧,有什麽事情,彼此及時聯係,坐在這裏,也不會有什麽幫助,倒不如各自去想想辦法,以後該怎麽辦,或者怎樣去幫幫在石哥。”金鍾國站起身來,對大家說。
大家點點頭,情緒低落,各自散去。
雪停了,風卻來了,冷的刺骨,安娜裹好圍巾,帶上手套,慢慢的走在去往地鐵站的道路上,與周圍行色匆匆的人們格格不入。
在一切都以為在漸漸朝著美好的方向而去的時候,命運再一次給安娜開了一個玩笑。
一次又一次的轉折,來的那麽急,那麽狠,真的讓安娜心力交瘁,猝不及防。
不管怎樣,安娜都想見到在石哥一麵,親自去問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會演變到這樣的地步。
想起新聞報道上說的,事件的事發地是在江南的奇爾酒店,安娜思考著,轉了個方向,攔了出租車,向奇爾酒店的方向駛去。
車子還沒到酒店,就已經看到烏泱泱的一群人圍在酒店門口,當然,大多是一些記者,企圖能夠進到酒店內部,拍下能夠讓他們風生水起的第一手照片。
可是,酒店門口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暫停了所有人員的出入。
“你怎麽也在這兒?”李光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安娜轉過頭,看到蒙的嚴嚴實實的光洙,還好這是冬天,否則真是天氣暖和的時候這樣的打扮,真是更加可疑。
就算是這樣,還是有一些眼尖的記者發覺了這個異於常人身高的人,投來疑惑的眼神。
察覺事情不妙,以免被那群喪心病狂的記者們圍追堵截,安娜一把挽住光洙的胳膊,快速的躲到了一個遠遠的沒人的地方去了。
“要是被發現,估計骨頭都不剩了。”安娜鬆了一口氣。
“你也想來看看這個事情發生的地方時什麽情況?”光洙問。
安娜點點頭,說:“當然。可是,根本進不去啊。”
光洙說:“我也沒能進去,但是我發現了一件事情,而且,有一個人可以幫幫我們。”
“真的?是誰?”安娜眼裏突然有了些神采。
“安迪。”光洙說。
“什麽?”安娜驚訝。
“我聽你說過,安迪現在在世紀集團工作。而奇爾酒店,就是世紀集團旗下的產業,所以,如果安迪能想想辦法…….”光洙說。
安娜想了想,點頭說:“好,我去和安迪說一說,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
“好。”
回到家裏的時候,安迪卻已經出門去了樣子。
剛想打電話詢問,安迪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安娜高興的接通,說:“安迪,你在哪了?”
“我現在飛機上了,馬上起飛,需要去澳洲一段時間。”安迪說。
“什麽?”安娜心裏有些鬱悶,為什麽偏偏趕在這麽巧的時候,安迪卻不在,安娜問:“那你什麽時候能回來?”
“不知道,有些事情要處理,處理完了,應該就回去了。還有就是,也許會很忙沒法接你的電話,有什麽事情,就給我傳簡訊吧,看到了之後我會回複你的。”
“好吧。可是,還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一下。”雖然知道安迪現在有很多事情,但是安娜還是依舊開口說。
“什麽事?”安迪問。
“就是,在石哥的事情,你能讓我進去奇爾酒店看一下嗎?我聽說,那個酒店是屬於……”安娜的說。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安迪便打斷了她的話語,說:“等等,我先接一個重要的電話,一會兒給你打過來。”
安娜點點頭,說:“那好吧。”
通話結束,安娜坐在沙發上,一步不敢離開手機,生怕錯過安迪的來電。十分鍾,三十分鍾,一個小時過去了,可是手機的屏幕一次都沒有亮過。
突然之間響起一陣鈴聲,安娜渾身一激靈,以為是安迪打來的,趕緊拿起手機,可是屏幕上出現的,卻是李光洙的名字。安娜有些失望。
“喂,安娜呀,安迪怎麽說?”
“安迪正好要去澳洲,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我已經給他說過了,正在等他的電話。”安娜說。
“誒一,怎麽這麽巧,都趕到一起去了。”李光洙也是失望的樣子。
“是啊……先掛了吧,我還在等他的電話,一會兒錯過了就不好了。”安娜說。
“好好,有消息的話,趕緊通知我,我和你一起去。”
“嗯,好。再見。”
掛斷電話,放下手機,又等了許久,鈴聲卻始終沒有再次響起。安娜焦急的走來走去,來回確認著,是不是自己的手機沒電了或者什麽地方有了故障。
一個多小時又過去了,終於按捺不住,安娜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安迪的號碼,連續撥打了十幾次,手機裏的提示音永遠是:您撥打的用戶正忙,請稍後再撥…..
安娜沮喪的放下手機,又坐回沙發上,不敢開電視機,不敢去做其他的事情,不敢弄出什麽聲響…….
有好幾次,安娜都好像幻聽了一樣,感覺熟悉的手機鈴聲在耳邊盤旋,可是,歡歡喜喜的看去時,又發現它依舊隻是在那靜靜的躺著。
這樣反反複複,從期待,變成沮喪,從等待,變成焦灼,從焦灼,變得麻木。
不知不覺,窗外的天色又暗了下來,安娜再一次撥通安迪的手機號碼,冗長的嘟~~聲之後,安迪這次終於接通了電話。
“喂,安…..”安娜剛想開口。
“我在開會,不是說了嗎,有事情的話,給我傳簡訊,先掛了。”
還沒等安娜叫出名字,這通等待了整整半天的通話便草草結束。
安娜想去生氣,卻沒有任何生氣的理由,安迪的話,確實已經提前字字講明,而自己,又有什麽理由因為自己認為重要的事情,去打亂對於安迪來說重要的事情呢。
唯一能夠傷心的,也許就隻剩下安迪因為太過忙碌的工作,而忘記回複自己那通不足輕重的電話而已。
安娜歎了一口氣,好像是突然緊繃的精神突然之間放鬆了下來,感到了一陣饑餓,站起身來,這才覺得雙腿因為久坐而導致的麻痹,適應緩解了一會兒,慢慢悠悠的走向廚房,拿出一包拉麵,等待眼前的水慢慢燒開……
沒有設定鬧鍾,可是生物鍾早已經習慣那個時間叫醒,自然而然的睜開眼睛,下意識的去洗漱,換衣服,走出臥室,卻發現沒有工作要做。
安娜心裏有些空空蕩蕩,走下樓梯的腳步慢了下來。
沒有得到答複,安娜想了想,總歸還是要和光洙說一聲,雖然現在時間還早,但是安娜知道光洙今天有別的節目拍攝,會起早,於是撥通他的號碼。
果然,電話很快接通。
“喂,光洙哥。”安娜說。
“哦,安娜呀。”
“安迪現在在澳洲,恐怕幫不上那個忙了,真對不起。”安娜無精打采。
光洙安慰道:“哎呀,沒關係啦,總還有別的方法。我昨天晚上打通了在石哥的電話,一會兒要去他家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去?”
“什麽?你今天不是有拍攝嗎?怎麽有時間去在石哥那裏?”安娜疑惑。
光洙苦澀的笑笑,說:“啊……那個節目PD覺得我在網上發表的關於相信在石哥的言論影響不好,所以合同解除了。”
“什麽?!”
“我已經給鍾國哥他們說過了,謹言慎行,但是估計他們的境遇也好不了哪裏去。”光洙說。
“怎麽會這樣?”安娜鬱悶極了。
“初步調查結果雖然證據不足,但是劉在石哥的嫌疑重大,最重要的,是那個女人堅持說是在石哥做的。”光洙無奈的說:“現在在石哥處於保釋候審階段,雖然不用關在警察局裏,但以這件事情現在的情況,也可想而知是除了家裏哪都去不了的。”
安娜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描述如今這樣糟糕之極的情況。
“你要一起去在石哥家裏嗎?”光洙問。
“去,我想見一見在石哥。不是他親口說的,我都不信。”安娜說。
“好,那我一會兒去接你。”光洙說。
第一次體會到被圍攻的感覺,車子短短駛進小區的過程,感覺被無數隻手拍打過,那些記者們如同喪屍一般,看到光洙的一刹那,便呼啦啦圍了上來,即使隔著緊閉的車窗,依舊能聽到他們如針尖一般鋒利而傷人的話語。
甚至還能看到一些普通人,舉著牌子,上麵寫著惡毒的文字。
安娜閉上眼睛,不想去看那樣的場景。
“現在就受不了,以後估計還會有更多難受的事情呢。”光洙看了一眼閉上眼睛眉頭緊鎖的安娜。
安娜有些觸動,這是第一次,覺得光洙如此認真的麵對一件事情。
慢慢抬起頭,安娜看了看這時一臉嚴肅的光洙,說:“一定會好起來的。”
與想象的壓抑不同,看到在石哥的那一瞬間,除了臉上微微的疲憊,其他一切如常,靜恩姐姐穿著圍裙從廚房裏出來微笑著和安娜他們問好。
“光洙啊,安娜,你們來啦,快進來坐吧。”劉在石笑著說。
這樣的反應,倒是讓安娜和光洙越發的不安,看出他們想法的在石笑了笑,說:“怎麽了?光洙啊,你以前來到我們家可不是這樣的。”
光洙皺著眉頭,依舊沒有因為劉在石的話放鬆些許,光洙看了看,除了在廚房忙碌的靜恩姐姐,有些奇怪的安靜和整齊,問:“在石哥,智浩呢?”
“他啊,和爺爺奶奶去濟州島住了。”在石說著,給他們到了兩杯水放到麵前。
看,不會沒有痕跡的,一直和自己一起生活的最喜愛的兒子,就是這次劉在石做出的最最基本也最最重要的防護。
“在石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光洙忍不住,直奔主題。
在石微微一笑,他深知,如果什麽都不給光洙他們說,那麽,他們是不會罷休的,當他得知runningman和《無限挑戰》的人員們因為自己而選擇的停播,他就知道,不管真假,他一定得給他們一個交代,可是,這個交代,不可以是真實的,因為事實會給他們帶來更加可怕的後果。也不可以是讓他們失望的,因為不能讓他們以為為了那樣一個肮髒的人去付出這麽多……
劉在石喝了一口自己麵前的水,將被子放回桌上,小小的顫抖,杯裏的睡眠泛起層層漣漪。
劉在石靠在沙發上,悠悠的開口:“平安夜那天,我接到一個短信的邀請,去奇爾酒店709號房間,當時,我就覺得有些奇怪,因為那個房間的房門,是半開著的,就在我覺得不對想要離開的時候,有人從背後用手絹捂住了我的口鼻,我覺得很暈,沒有力氣,不一會兒我就徹底去了意識……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就是躺在709房間裏了,而那個一絲不掛的女人,也是剛剛醒來的樣子,直到後來看了新聞,我才知道她叫高英美。高英美小姐一口咬定犯人是我……”
“DNA鑒定呢?”光洙問。
“高英美小姐提供了一隻安全套,上麵竟然有我和高英美小姐的DNA。”
“是……”光洙因為身邊的安娜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接著問:“是……***嗎……”
安娜確實有些尷尬的低下頭。
劉在石說:“不是。但即使不是,也足以證明我和高英美小姐有過接觸。”
“監控錄像呢?如果在石哥是被人迷暈了之後,帶進房間,那麽一定會有監控的。”安娜問。
劉在石苦澀的笑了笑,說:“就是這點,才更奇怪。”
“為什麽?”光洙問。
“因為,當警方想要調取監控視頻錄像的時候,那個樓層平安夜那天的視頻錄像,卻不翼而飛了。酒店給出的解釋是機器出現了故障。”劉在石說。
“那這也太巧了吧。”李光洙說。
“是啊,但是又有什麽辦法。”劉在石說。
“高英美呢?”光洙問。
“她始終咬定犯人是我,可是真的,我連見都沒有見過她。”劉在石無奈的說。
“這一定是陰謀,在石哥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光洙說。
“要是能想到,我早就說了。”劉在石說。
“可是,哥你不是說是接到一個短信才前去的嗎?是誰給你發的短信?你把那個短信提供給警方不就可以了嗎?如果有人陷害你,那麽這個人一定是這個發短信讓你前去的人。”光洙問。
“是一個陌生號碼,而且短信也不見了,當我想要把它呈給警方的時候,就沒有了。反而手機裏,有我約高英美前去房間的短信。而那條短信,我的手機裏,也沒有記錄。”劉在石說。
像是被一個巨大的蜘蛛網緊密的圍裹著,周密的陰謀,早就結好,等待著獵物前來,一擊中的。
“吃點東西吧,光洙,還有安娜小姐,我做了南瓜團子,來嚐嚐。”靜恩姐姐過來,微笑著將一盤剛剛烤好的南瓜團子放到茶幾上。
安娜和光洙趕緊起身回應,說:“好,靜恩姐姐。”
靜恩也坐了下來,看著劉在石的眼睛,透著格外的溫柔,說:“老公,一邊吃一邊說話吧。”
在石哥微微一笑,說:“好。”然後對安娜和光洙說:“這是靜恩最拿手的點心,一起吃吃看吧。”
“好。”兩人答應著。
安娜吃著手裏的南瓜團子,明明香甜軟糯,可是,安娜卻味同嚼蠟。
從在石家裏出來,安娜最終確定了幾件事:1,在石哥確實是被人陷害,否則,一個深愛自己丈夫的女子,如果得知丈夫做了那樣肮髒的事情,眼睛看著彼此的時候,不會透出那樣溫暖的光芒。2,這件事情,一定和奇爾酒店有關係。3,在石哥,隱瞞了一些至關重要的事情。這麽珍惜陪伴家人時光的在石哥,怎麽可能在平安夜這一天出門?應人邀請?這個人究竟有多麽重要能在這一天將劉在石約到那個地方?這個人的邀請,一定能讓劉在石不得不去。所以這個人,劉在石一定是認識的。那他為什麽不說出來邀他前去的人是誰?隻要說出來,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可以改變警方的調查方向。理由有很多,可能是一旦說出會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連累身邊更多的人陷入困境,也可能是在石哥心裏清楚,即使說出來,也沒有能力和證據撼動這個人,反而讓事情更加糟糕。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表明一個事實,在石哥,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陷入了一個肮髒黑暗的泥潭,不能掙紮,越掙紮又會陷落的更快,而且還有可能讓那些髒水,濺到岸邊的人身上……
看安娜一直不說話,光洙問:“你怎麽了?從剛才開始就不說話,在想什麽?”
安娜看著窗外,說:“我在想,在石哥為什麽要隱瞞。”
“什麽?你說在石哥隱瞞?”光洙驚訝的問。
“是的,在石哥肯定隱瞞了一些事情,而那些事情不能被我們知道。”安娜說。
“是什麽?”
“最重要的一件:那個把在石哥叫去奇爾酒店的人的身份。在石哥一定知道是誰,可是因為不知道的理由,在石哥不能說出來。”
“我再去問他。”光洙想了想,說。
“算了吧,如果在石哥能說,他早就說出來了,還會弄成現在這樣的局麵。”安娜說。
光洙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那現在,該怎麽辦?”
“在石哥不能說,不能查,那我們去查。奇爾酒店查不了,可是現在還有一個突破口,就是…….”
“高英美。”光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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