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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燦烈哥哥把那顆紅寶石給了我,我這一輩子,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會放手,所以安娜姐姐,不管因為什麽,請你記住,你在這場感情中,已經徹底出局了。”
這是拍攝結束後,薑寶妍對鄭安娜說的最後一句話。
沒有道別,她便轉身上了車子。
安娜呆滯在原地好久,腦子裏一片空白,不斷回蕩著薑寶妍剛才所說的那句話。直到光洙跑過來,安娜才回過神。
“幹嘛呢?在這兒發呆?”李光洙疑惑的看著安娜望過去的眼神。
“沒什麽。”安娜看了他一眼,一身休閑西裝,和平時不太一樣穿著,問:“你幹嘛穿成這樣?要去相親?”
“這是名牌好嗎,讚助的。”光洙笑嘻嘻的說。
“又打算用這一身行頭去騙哪個女孩子啊?”安娜調侃道。
“這話說的,怎麽能是騙呢,隻是大家湊巧在那一瞬間欣賞彼此,來打發無聊寂寞的時光。”光洙說。
安娜想了想,說:“簡單來說,就是兩個寂寞的人耐不住寂寞唄。”
光洙無奈的瞥了她一眼,然後笑著問:“要不要一起去?”
安娜嫌棄的看著他,說:“我才不去。償”
“後期現在有專門的人負責,你明天又沒事做,幹嘛晚上不出去玩一玩兒?我們去貓爪酒吧?”光洙說。
“誰說我沒事做,首先呢,我要回家把peter喂飽,然後帶他去拉屎,陪他玩一會兒,早點睡覺,然後明天和智孝姐姐約好了,一起去健身房。”安娜笑著說。
“你們倆又去健身房,也不叫上我?”光洙說。
“為什麽我們倆一起去健身房一定要叫上你,再說了,你今天晚上…….玩的,這麽累,明天能起來嗎。”安娜壞笑著挖苦說,眼睛色迷迷的打量著光洙。
“哇塞,鄭安娜。”李光洙雙手抱著胸部,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猥瑣了,我和那些女孩,很單純的。”
“是啊是啊,很單純,單純的交往一個星期甚至一兩天,然後單純的躺在一起,再單純的裝作不認識,單純的分開。”安娜說。
“算了,反正在你心中我已經是‘萬花筒’一樣的存在了。”光洙無奈的笑著說:“不過,你們明天什麽時間去,我要是有時間,就去找你們。”
“別別,你可不是‘萬花筒’。”安娜說。
光洙高興的說:“是吧,我不是那樣的人吧。”
“你頂多是隻小蜜蜂。”安娜調侃道。
光洙瞬間失去了笑容,撇著嘴問:“算了算了,對了,到底幾點啊,明天去健身房?”
“下午三點吧,智孝姐姐說她早上起不來。”安娜說。
“好,那我…….”話音未落,光洙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拿起手機一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安娜的眼色,走遠了幾步,才接通,小聲的講著。
“喂…….哦……..很快……..哥哥我馬上就到了,這邊有點堵車…….嗯嗯,等著我啊,哥哥馬上就來。”
安娜隱約聽到這些對話,無奈的搖搖頭,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收拾好東西,坐上電梯,等光洙掛了電話再轉過身來時,安娜已經不見了蹤影。
安娜來到這裏之後,剛開始的時候就無法理解,為什麽這麽多年輕的女藝人會喜歡李光洙,可是直到現在,安娜其實還是沒有想明白,不過安娜相信,比如愛情這種東西,一定是對等的,她相信,李光洙總有一天會遇到一個讓他欲罷不能的女人,這個女人帶給他的傷痛,足以還清他之前欠下的所有情債。
叮~
短信來了,是關於上一期的runningman的網站播放量,重播收視率,以及首播收視率的匯總數據及分析。
安娜微微歎了一口氣,這已經是連續第4次,他們沒有保持一位了。這並不是一個好的兆頭,因為一個節目,匯集了劉在石這樣的頂級主持,加上哈哈,金鍾國這樣的一線綜藝人,卻總是無法保持一位,無法保持收視率的話,那麽這個節目,在強大的輿.論壓力和製作成本壓力下,終將無法生存下去。
重新回歸之後的節目,總是容易遇到這樣的瓶頸,就算中途沒有間斷的播出,已經播放長達六年的節目,節目結構基本沒有什麽太大的變革,這樣雖然安全,卻很容易引起觀眾們審美疲勞,漸漸的失去對節目的興趣和期待感。再加上現在很多年輕人會選擇上網觀看,這對於收視率也是一個極大的影響,更何況runningman的主要收視人群就是年輕人。
可是,以《無限挑戰》為對比,《無限挑戰》永遠沒有一個固定的模式,觀眾朋友們永遠也不知道下一個甚至下一秒成員們會遇到什麽事情。比如說他們在因為大雨而取消原來的追擊戰的情況下,真的就直接現場租借錄影棚,叫來成員們自己的好友來錄製節目,而且竟然能整整剪輯出兩期優秀的節目;他們可以因為成員們無意間扯出來的一句話,就跑到阿拉斯加去找一個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人,三個人撐起了近三期的放送量;可以因為外貌比較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製造出來一個經典的笑料密集的特輯;而且每兩年的歌謠祭,每年的長期項目挑戰…….
可是,那畢竟是《無限挑戰》,如果其他節目也如此,就會失去了自己的麵貌,《無限挑戰》沒有固定的模式,所以它永遠會有新鮮感,但是一樣,沒有固定的模式,風險就會極高。反之,向之前的《xman》《家族誕生》,以至於到如今的《runningman》,這些節目,會在一開始的播出中到之後,不斷地進行一些小的創新和改動,然後一旦製作組發現一個可以遵循的良好模式,就會在一段時間內保持下去,這樣風險會極大的降低,但是,長時間之後的審美疲勞就是一件令人頭痛的後遺症,甚至會成為這些節目走向滅亡的致命弱點。
安娜不想看到《runningman》有一天也因為這樣的後遺症而走向沒落。
她覺得,有時間是該和苗PD好好的聊一聊,是不是也到了需要改變一下的時候了。
難得的默契,一進健身房就就遠遠的看到在鏡子前麵練習器材的鍾國哥和gary哥,安娜開心的說:“誒,智孝姐姐,你看,鍾國哥和gary哥。”
原本有說有笑的智孝看到他們之後表情有些尷尬,尤其是gary也和他們對視之後,兩個人都有些不自然。
這是怎麽了?之前每次見麵還打打鬧鬧的兩個人…….發生什麽矛盾了?
不過,第一次在健身房裏見到鍾國哥,肌肉真不是開玩笑的啊,安娜差點看傻眼。
“哇,鍾國哥,真是太厲害了,哇,肌肉,哇,真的,難怪哥你連拉麵都不吃,哇,大發……”安娜不住的連連感歎,嘴都合不上了。
鍾國不好意思的笑笑,把手擋在胸前說:“呀,安娜呀,不能總是這麽看哥哥我的,你不能跟智孝學習的。”
“真是羨慕啊,又聰明,又有肌肉,還會唱歌,真是聰明的會唱歌的肌肉啊。”安娜由衷的讚歎。
鍾國更加不好意思的了,笑著將一條幹淨的毛巾扔過去蒙住安娜的臉,然後自己也圍了一條大毛巾,擋住粗壯的手臂…..
“哎呀,哥,這麽小氣。”安娜摘掉自己臉上的毛巾笑著說。
鬧鬧騰騰,鬧鬧騰騰,可是,身邊的gary打完招呼之後就一直坐著啞鈴推舉,一句話都沒說。智孝也沉默的做著拉伸手臂和胸部的器材。
到底是怎麽了?安娜和鍾國一安靜下來之後,空氣中的尷尬氣息更加濃鬱,都有點辣眼睛了。
安娜想了想,對鍾國哥說:“哥,能不能叫我一些搏擊術?”
“女孩子,你學那些幹嘛?”鍾國哥說。
安娜偷偷地給鍾國使了個眼色,鍾國會意,點點頭,站起身來。
這時,gary和智孝一起停下來,緊張兮兮的問:“你們去哪?”異口同聲,兩人好像都看了對方一眼,但又很快移開了眼神。
“我也去!”又是一起開口。
這一下,安娜百分之百的斷定這兩人之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麽。空氣裏彌漫著讓人快要窒息的尷尬氣氛。這哪裏是來健身。
可是安娜故意裝作茫然的樣子問:“你們兩個怎麽了?好像很不自在的樣子,發生什麽事情了嗎?吵架了?”
“哪有哪有~”兩個人笑著一起擺手。
安娜好想告訴他們,這個笑容真是太勉強了,連小孩子都能看出來,怪不得啊,這幾次錄製,兩個人都是零交流。
“嘿嘿,沒有就好,我和鍾國哥去搏擊室,一會兒就回來。”說完,安娜不顧身後的智孝的挽留,拉著鍾國哥,兩人一溜煙的跑到搏擊室裏去了。
看到他們沒有跟來,鍾國哥安娜坐到地板上,長舒了一口氣,說:“幸好沒跟來。”
“是啊,剛才尷尬的我雞皮疙瘩都快掉了。”安娜說:“他們兩個是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問了gary,他也不說,隻說沒什麽。”
“智孝姐姐也怪怪的。我懷疑……”安娜壞笑著挑挑眉毛。
“我也懷疑過,但是,gary有女朋友的,是他們公司的一個女孩子。”鍾國哥說。
安娜所有的推理瞬間被鍾國哥的話推翻,有些失望。
“gary哥什麽時候有的女朋友。”安娜疑惑。
“交往有半年了,很隱秘,我也是無意間見到過才知道的,而且隻見過一次,很漂亮,但是是圈外人。”
“好吧,我還以為,他們的熒幕戀情要成真了呢。”
“不太可能,因為他們倆都不想找圈內人。圈內人談起戀愛,真的有太多的麻煩……”鍾國笑著看了看安娜說:“這點你也應該有所體會。”
安娜愣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微微一笑說:“是啊,尤其是不被祝福的……不過,如果gary哥和智孝姐姐能在一起,肯定會得到大家的認可和祝福的。”
“這個,隻有他們兩人自己去考量了。”鍾國說:“不過,安娜,你還要不要學防身術了?”
安娜來了精神,使勁的點點頭,說:“當然當然,最好是四兩撥千斤的那種,比如用一根手指的力量就能把人點趴下的那種,或者是一掌就能把人打飛。”
鍾國無奈的笑了笑,說:“這又不是武俠電影,你還指望著可以飛簷走壁啊。一掌把人打飛的話,你就真要去坐牢了。起來吧。”
鍾國先站起身來,安娜也跟著站了起來。
鍾國站在那裏,笑著說:“來,打我吧。”
安娜手足無措,問:“怎麽打?”
“呃…….你來掐我脖子。”
“哦。”安娜點點頭,手剛剛觸碰到他的脖頸就感覺被死死的抓住,鍾國一個彎腰側身過來,安娜瞬間騰空,然後不知怎的,自己便人仰馬翻的躺在地上,眼前滿是星星。
鍾國哥看安娜愁眉苦臉的樣子,覺得十分搞笑,說:“怎樣,沒事吧?”
安娜苦笑著點點頭,被鍾國一把拉了起來,說:“沒事…….嘿嘿。”
“好了,這次換成你來摔我,就是剛才的動作。能記住嗎?”鍾國問。
安娜哪裏記得住,但是又害怕會再被摔一次,所以點點頭,說:“記住了。”
“好。”鍾國說著,然後伸出手去抓安娜的脖子,安娜依著葫蘆畫瓢,模棱兩可的坐著動作,可是腳下一下子失去平和,鍾國哥沒被摔到,自己又趴在了地上……
“哎一………”平時感覺不到自己有胸,可是這一下卻摔得胸前生疼。
旁邊在練習的其他人,也忍不住笑了,安娜看去,竟然還有多天剛剛才來錄完節目的崔瑉豪……..瑉豪笑著向鍾國哥問好,鍾國哥也微笑回禮。
“你們幹嘛呢?”李光洙果然還是來了,正好看見摔趴在地上的安娜,鍾國哥笑著將安娜拉了起來。
“哦,光洙啊,你怎麽來了?”鍾國哥笑著問。
“智孝姐姐和gary哥說你們倆在這裏,我就來看看,怎麽了?鍾國哥,你是把安娜打了一頓嗎?”
“想什麽呢,臭小子。不過,你來的正好,我也許是太重了,安娜才摔不動,這樣吧,我教她動作,你來配合,讓她摔你,應該容易一些。”鍾國哥說。
安娜開心的點頭,說:“好啊好啊好啊。”
“哎一,哥,我才剛來,為什麽要這樣。這樣吧,你們先學著,我先出去了。”光洙說著就想走。
鍾國一把把他抓了回來…….
“我為什麽今天要來健身房…….!”搏擊室裏,光洙絕望的呐喊道…
穿上黑色的連衣裙,沒有任何修飾,去花店買一束白色的菊花,安娜坐著很少有人坐的前往墓園的公交車的最後一排,打開窗,有幾顆花瓣散落在自己的裙子上,安娜那他們捏了起來,順著風,讓他們飄出窗外。
今天是父親的忌日,她原本想給安迪打個電話,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撥通那串號碼。原本早上有些灰蒙蒙的天,這會兒倒是放晴了,照進車窗裏,讓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墓園的小路,還是那麽安靜,隻有偶爾傳來幾聲烏鴉蒼涼的叫聲。站在墓碑前,照片上的父親永遠停留在四十多歲的模樣。不管他有沒有盡到為人父親的責任,安娜和安迪身上,始終流淌著他的血,這是不管發生什麽抖個不斷的羈絆。安娜將菊花放在墓碑前,拿出手絹擦拭著照片上薄薄的灰塵。
“爸爸,安迪和我現在過得都很好,以前我每次說要去做和劉在石先生合作的綜藝節目製作人,您都不相信,現在我終於成功了,我很開心,真的。爸,您走的那麽突然,我有時在想,您要是在等我我們兩年,我們就可以過上好日子了,你就能看到我們成功的模樣,多好……”
“再等兩年,他還是隻會喝酒發脾氣而已.”安迪帶著笑意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他一步步的向著墓碑靠近。
安娜皺起眉頭,她覺得安迪嘴角的笑容,實在刺眼。雖然知道安迪會來,但是沒有想到會遇見。
安迪走到墓碑前,鞠了一躬,然後蹲下來,點燃兩支煙,一支放在墓碑前,一支放進自己嘴裏,吸了一口,徐徐的將煙霧吐出。他看到那束菊花,笑著說:“還是這樣,每次都告訴你,比起花,咱們這位老爸估計更喜歡抽根煙喝口酒。所以,買花的錢就省著給他買瓶酒就好了。”
安迪笑了笑,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說:“老爸,你看,你的兩個孩子現在過得很好,他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沒有麻煩你一絲一毫,你這一輩子,過得多舒坦啊,想喝酒喝酒,想罵人就罵人,想出氣就拿我們出氣,不用賺錢養家,不用供我們上學,我們生病了,就努力的熬過去,什麽都沒有麻煩到你,然後你活夠了,就直接選擇躺在地底下……哦,不對,除了麻煩你給了我們生命這一點,麻煩你了,老爸。”
“安迪,爸爸已經死了,請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安娜說。
安迪笑著點點頭,說:“是啊,死了,人死為大嘛。”
安娜不想在搭理他,和父親的墓碑鞠躬告別,打算先行離開。
安迪站起身來,衝著安娜走遠的背影,說:“什麽時候回家啊?”
安娜瞬間停住了腳步,卻不是因為感動,即使心裏對於安迪的心結有一點點的化解,但是這麽長時間以來,她已經深深的明白,離開家的不是自己,而是安迪。他已經走得太遠太遠,那個地方,遙不可及……
安娜沒有回頭,她笑了笑,說:“不知道…….誰知道呢。”
“你生氣了這久了,還沒消氣。”
“我沒有生氣,安迪,家人之間哪有隔夜的仇恨。”
“怎麽,那你現在寧願和一條狗住在一起,住在那個又小又破的老房子裏,也不願意搬回來?”
安娜無奈的笑了,剛才好不容易有一點點鬆動的心,被安迪這一句話再次打回了原型。安娜沒有回答他,重新邁開腳步,離開了墓園。
安迪現在,是整個大韓民.國眼裏的成功人士,但是啊,人的***總是無止盡的,得到了權利和金錢,可是,還有沒有得到的,或者失去了的親情,愛情,和夢想。十全十美這件事情,就算每個人都知道不可能,也還是會期許。越是不可能,就顯得越發的珍貴。得到了一樣,就想得到更多,永無止境。普通人求而不得或許會放棄,但是,一個手握金錢和權力的人想要得到某些東西的時候,就一定會想法設法的得到,如果得不到呢…….想想,總覺得會有些可怕吧。
安迪的車子從身邊飛馳而過,安娜看了一眼,繼續慢慢走著,這才是她喜歡和熟悉的步調節奏,不疾不徐,人生這一輩子都走在黃泉路上,有什麽可急的呢。安娜不是不想和安迪重新一起回到家裏,隻是,安迪所謂的那個家,不是安娜心中的家,而安娜心中的家,安迪早就已經找不到了。
公交車裏的人還是很少,都是剛剛祭奠完親人朋友,所以臉上的神情總歸是有些落寞。安迪也許說的對,她也明白安迪對父親的埋怨,但是能怎麽樣呢,他始終都是父親,這個是她和安迪都改變不了的命運,可是說到底,父親隻是沉浸在深深的悲傷與背叛裏,走不出來而已,所以才會那樣麻痹自己,無暇顧及她和安迪。
環環相扣,一個小小的環節出了問題,整個人生的走向就會大不相同,誰都有無奈與悲傷,如果責怪父親不盡責任,那那個安娜和安迪從出生之日起就沒有見過麵的母親呢?她在這兒20多年的時光裏,躲藏到哪裏去了呢?安娜隻知道,最起碼,那個不盡責任的父親沒有不告而別,沒有拋棄他們,最起碼因為父親,他們知道自己的姓名,知道自己的來曆。小的時候,她還會設想,有一天母親會突然之間回來,或者是走在街上突然之間遇到,但是後來,安娜和安迪都心裏默默的認為,母親已經死了,因為這樣便沒了期待,坦然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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