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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開眼睛時,眼皮都開始有些腫脹,不知道哭了多久,原來哭著哭著,還真是可以睡著。天邊才剛剛開始蒙蒙亮。
安娜去浴室衝了個澡,再過兩天就是星期一了,安娜現在隻想清清靜靜,什麽都不要聽,什麽都不要想。
從浴室裏出來,換上幹淨的衣服,找出行李箱,很快的收拾好東西,還有證件,不管去哪裏也好,隻要趕快逃離。手機上有很多未接來電還有短信,看了看,大多是樸淑恩還有東萬他們發來的,還有李光洙的電話。想了想,還是默默的將手機放到了包裏,沒有任何回複攖。
好在之前的美國簽證還沒有到期,安娜坐上地鐵,原本想著直接去仁川機場,但是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有一個地方要去。
找點事情做,才不會沉浸在悲傷裏。
安娜記得,樸碩告訴過她,薑岩的故鄉是在全羅道光州,好像是住在光州南部的一個叫做‘桃裏’村的村落裏。不管怎樣,安娜都要去確認一下,那個人到底是不是薑珍媛,如果是,她現在究竟情況怎樣。
坐上去往光州的火車,安娜帶上耳機,耳機裏又飄來那首熟悉的歌曲,隻是這一次,安娜很快切換到別的歌曲去了。閉上眼睛,要麽忙碌,要麽沉睡,總之不要去想那些事情,遠遠的逃開一段時間就好。
就這樣,一個人,拎著箱子,來到了光州,找到了那個村子,村子不大,隻有五十多戶人家,村名大多互相熟識,口音雖重,但是還是能聽明白所講。
薑珍媛,和薑岩,兩兄妹,哥哥在著名的電視節目組裏工作,但是意外車禍死亡,妹妹學習成績優異,畢業之後不久卻發下落不明。他們的父親早亡,而他們的母親,早在一年多以前因為經受不住兄妹倆的噩耗,也得病去世了……償.
安娜頭皮都要炸開了,那麽,那麽院長先生嘴裏所說的那位接走薑珍媛的‘母親’,到底是誰……..
安娜茫然自失,看著眼前這棟大門緊閉,門鎖已經被鏽蝕了的院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麽,薑珍媛現在到底在哪裏?
到底這背後又隱藏了些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安娜隻希望,薑珍媛還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好,這樣就還有相見的希望。
站在火車站外的廣場上,,看著往各個方向開去的火車目的地,她現在該去哪呢?原本想去找史密斯太太,安安靜靜的渡過這段時間,卻不想中途想到了這裏,現在還怎麽放心離開呢。
安娜無奈的看著行李箱,歎了一口氣。
“請問,是鄭安娜小姐嗎?”頭頂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安娜抬起頭,兩個陌生的高大男子站在自己麵前。
安娜本能的警惕暫時沒有任何回應,可是兩名男子好像還是認出了自己的長相。
“請跟我們走一趟。”話音落落,兩個人直接架住了安娜的胳膊。
“你們幹嘛?救…….”安娜剛想喊出聲,就感覺自己手腕的脈搏被死死的掐住,好像下一秒,就要斷裂。
“別出聲,不會傷害你的。”男子麵無表情的說。
安娜被禁錮住發不出力氣,隻得收了聲,默默的跟著兩個人走向不遠處的一個開著門的車輛。開著的車門就像是一隻長著血盆大口的猛獸,安娜不敢想象,真的進了那裏,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就在這時,迎麵而來,一個帶著棒球帽的男子,鬢角一縷銀色的發絲,不引人注目,卻還是被安娜捕捉到了,簡直想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安娜疑惑又開心的呼喚那個名字。
“獲加…….”
兩個男子一愣,再看獲加,抬起頭,嘴角一個邪魅的笑容,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安娜隻覺得身體一晃,下一秒,站在身邊的人已經變成了獲加,兩個男子坐倒在地上,互相對視了一眼,轉身上了那輛車子。
“走。”獲加說著,攬住安娜的肩膀,一手提住安娜的行李箱,往廣場的另一個方向走去,上了他自己的車子。
所有的事情,幾乎發生在一瞬間,安娜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好久,都還驚魂未定。自從從獲加的那棟公寓裏搬出來之後,獲加已經許久沒有消息,他的出現,總是這樣出其不意,而且總是在安娜危機的關頭。
安娜疑惑的看著獲加,她心裏還是那些疑問,因為從來沒有得到過準確的答複,所以,也不知道該不該再次問出口。
感覺到安娜的眼神,獲加笑了笑,“怎麽,又想問我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安娜收回視線,低下頭,“我問了,你也不會說的。”
“你不每次都試試,怎麽知道我每次都不說。”
“好,那我問你,你為什麽又出現在這裏?還有,剛才那兩個人是誰你知道嗎?他們為什麽抓我?”
“一次問了這麽多,該從哪裏回答好呢…….我來這裏,是因為我知道你來了這裏,至於剛才那兩個人是誰,這個樸安慶更加清楚。”
“又是他的人?”安娜無奈的笑了笑,或許,她應該留在首爾多一天,告訴樸安慶自己已經和樸燦烈分手了,他就不會在這樣惦記自己了。“謝謝你,獲加。”
“不用謝我的。”獲加說。
安娜心裏思考著什麽,她看著獲加,試探著的問:“獲加,你知不知道我來光州,是來做什麽?”
獲加輕輕一笑,安娜沒有想過自己什麽心事能夠瞞過他,這一次也不例外。
“你是想知道,我是不知道你來這裏好奇的那件事情吧?”獲加直接道破。
“是。”安娜也直接回答。
“你要是想知道怎麽回事,我會幫你查清楚。”獲加說。
“不用了。”安娜拒絕,因為,她心裏清楚,一旦讓獲加查,那麽,之間所有的因由都會被他知曉,安娜已經虧欠他很多,而且在他麵前,好像沒有任何秘密一般,既然不知道,就不知道好了。
獲加揚揚嘴角,沒有接續這個話題。
“一會兒繞一圈,把我重新送到火車站就可以了。”安娜說。
“你要去哪?”獲加停頓了片刻,說:“離開這裏,並不代表什麽事情就都沒有了,這樣逃避,不像你了。”
安娜無奈的笑了笑,說:“所有事情都還在,隻是留在這裏,也解決不了什麽,倒不如清靜清靜,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麽辦。”
“也好,但是,估計你躲不了多久,很快就會回來的。”獲加笑著說。
“什麽?”安娜不解。
“沒什麽,你打算去哪裏躲著?”
安娜明白,即使現在不說,獲加若真想知道也始終瞞不了他。“我的美國簽證還沒有到期,我想去看看史密斯太太還有傑克。還有,我也想知道,安迪現在怎麽樣?”
“你現在去史密斯太太那裏,就不怕樸安慶的人也找過去?”
一語點醒安娜,安娜沒有想到這一點,如果樸安慶真的還想抓到安娜,那麽在史密斯太太那裏,豈不是又會連累她。
看到安娜低頭不語,獲加接著說:“現在還不是離開韓國的時候,這裏還有很多事情要解決,即使難過,也堅持一下吧。”
兩人不再說話,獲加沒有把安娜放在火車站,而是開著車,向首爾的方向駛去。中途安娜好像睡著了,獲加點開音樂,對,是音樂,沒有任何歌詞,隻有長笛的旋律。
安娜想不明白,如果樸安慶一直關注著她和樸燦烈的關係,那麽他肯定已經知道了自己已經和樸燦烈分開的這個消息,為什麽還會派人過來抓自己,目的到底是什麽?
她當然想不明白,因為從很久很久以前,從一開始,她就已經注定身處於這個巨大的陰謀旋渦之中,不管她怎麽掙脫,都於是無補。這個長年累月積累下來,苦心經營的局,正慢慢的拉開帷幕,而安娜所能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
當你覺得自己贏了,或者輸了這盤賭局,卻轉而又得繼續更多的賭博,是你沒發現,自己其實隻是賭注,是盅中的骰子而已。
兜兜轉轉一大圈,安娜連行李廂都沒打開過,就又回到了家裏。茶幾上樸燦烈用過的杯子還在原處安靜的呆著,一切的一切,出奇的安靜,仿佛一根針掉落,都會清晰入耳。
安娜透過窗子,看到樓下獲加的車子開動,消失在轉角的地方。複雜的情緒再次縈繞在心頭。
太靜了,安靜,空白,人就容易沉浸在悲傷和混亂之中。
安娜害怕這種無限放大的空洞,因為處於這樣的空洞裏,看到的,都是樸燦烈,聽到的,也都是樸燦烈。一幅幅歡笑,相遇,痛苦,分離的畫麵,一會慢一會兒快,讓人暈眩,沉迷快要溺死其中。
安娜趕緊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新聞畫麵上,竟然是樸燦烈的圖片,上麵赫然寫著‘既薑寶妍解約,樸燦烈也向S.M提出解約。’安娜愣住了片刻,但隨即明白,趕緊換了一個頻道。
他終於還是要做他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了。放棄夢想,放棄愛情也應該做的事情。
忘記有多久沒有吃東西了,安娜竟然一點也感覺不到饑餓。渾渾噩噩,她想知道薑珍媛的事情,可是她無能為力,不知道該從何查起。她更想回到runningman裏去工作,去繼續和大家鬥嘴,熬夜,摸爬滾打,可是那裏現在已經不屬於她了。她還想……還想聽聽樸燦烈的聲音,聽聽他的呼喚……可是,他現在也不屬於她了。
她還有些什麽呢?還能做些什麽呢?
直到周一的晚上,敲門聲響起,打開門,見到李光洙,劉在石,宋智孝和金鍾國站在門口的時候,安娜才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光洙哥…在石哥,鍾國哥,智孝姐姐…..你們來啦。”就像是在幼兒園受了委屈的孩子終於見到了家長,安娜鼻子一酸。
和安娜的欣慰不一樣,這來的四個人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安娜整個人都萎靡了許多,不大的屋子也沒有了一點生氣,這和他們之前見到的安娜完全不一樣了。
坐在沙發上,因為沙發不大,所以五個人總歸是有些擁擠,安娜搬來一個椅子,自己坐在了椅子上。
光洙他們都在看著劉在石的臉色,等著在石哥先說話。
終於,劉在石微微歎了一口氣,開口說:“安娜,如果當我們是朋友,就實話告訴我們,到底為什麽辭職?”劉在石沒有了節目上的詼諧,反而直奔主題。
安娜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安娜呀,我們今天錄製節目發現沒有你,才知道你辭職了,為什麽這麽突然,而且也不告訴我們一聲,我這些天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是出了什麽事?”李光洙問。
“我…….對不起大家。隻是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安娜心裏糾結。
“什麽不知道怎麽說?!安娜,你要當我是朋友,就趕緊說!”智孝有些著急:“你看你現在什麽鬼樣子?你非要讓我們擔心是不是?”
安娜咬著嘴唇,雖然是有些訓斥的言語,安娜卻覺得心裏暖暖的。
“謝謝你們…..”安娜小聲的說。
“不要說這些沒用的,安娜,到底怎麽回事,你要是信任我們,就說出來,說出來我們才能知道該怎麽幫你。”金鍾國說。
安娜無奈的搖搖頭,“幫不了我的,沒用的。”
“安娜呀,你不說出來怎麽知道,我那個時候這個嚴重都挺過來了,你那個時候是怎麽不顧一切幫我的。你覺得現在大家會袖手旁觀嗎?”劉在石認真的說。
“在石哥……”安娜說:“這一次不一樣,如果我不辭職的話,會有更嚴重的後果。”
“什麽意思?”光洙問。
安娜無奈,思考著,她看看眼前擔憂的四個人,“聖誕節的創意企劃,我的企劃,竟然和韓宇菲重合了,我發誓,那是我自己想的創意。”
“什麽?”四個人都很驚訝,因為所有人的印象裏,韓宇菲都是一個靦腆內斂的女孩,和這樣的事情,顯然有些格格不入。
“你是說,是韓宇菲抄襲了你的企劃?”金鍾國問。
安娜搖搖頭,說:“不知道,沒有證據。”
“那為什麽走的是你啊,難道有證據證明,是你抄襲了她的?”李光洙問。
“也沒有。”
“既然沒有,你為什麽要辭職?”金鍾國問。
“因為…….”安娜深吸一口氣,她要說的事情,顯然很難開口。“因為,韓宇菲撞見了我和樸燦烈講電話。”
光洙表情一僵,沒有說話。
“樸……樸燦烈……你你們……”智孝一時語塞。
劉在石和金鍾國顯然有些驚訝,雖然之前鍾國也察覺到安娜和樸燦烈之間有些親密的關係,但是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之後樸燦烈身邊好像出現了一個薑寶妍,鍾國一直覺得兩人的關係已經不了了之。
“安娜,你和樸燦烈是……”劉在石還是再確認一次。
“那個時候確實是戀愛關係,但是現在,已經徹底分開了。”安娜有些苦澀。
“分手了?”光洙問。
安娜點點頭,無奈的笑了笑,“是啊。”
“那我不明白,這和你辭職有什麽關係?”智孝問。
“韓宇菲撞見我和樸燦烈的通話,認定我們倆是戀愛關係,所以,就識破我和光洙哥的假戀愛關係。所以,以我承認抄襲離開runningman為條件,幫我保密。我沒有辦法,一旦公開,不管是光洙哥還是樸燦烈,都會受到嚴重的打擊。我不能冒險。”
“原來是這樣……”四個人都有些驚訝,“沒想到韓宇菲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嗎?”鍾國問。
安娜搖搖頭,她自己曾經何時也是一頭霧水。
“是不是因為馬上要提升副PD的事情,她想要除去一個對手?”李光洙說。
“現在這倒是其次,隻是如果runningman團隊裏真的有這樣的人的話,真不是一件什麽好事。“劉在石語重心長的說。
“可是,安娜,如果你和樸燦烈現在已經分手了,就堅決認定和光洙的戀情的話,韓宇菲不就沒有辦法要挾你了?”智孝問。
“是啊是啊。”光洙點頭認同。
安娜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可是,我已經向苗PD承認了我是因為抄襲而感到愧疚所以才離開,現在突然反口,真不知道該怎麽交代了。而且,我又沒有證據證明,是韓宇菲抄襲了我的企劃。”
“一定會有蹤跡可循的,隻要找到你們完成企劃的成檔日期就行。”金鍾國說。
“怎麽找?”安娜疑惑。
“這件事情,得再找一個人幫忙才行。”金鍾國說。
“找誰?”
“工作組裏,有誰是你絕對能夠相信的人?”
安娜想了想,說:“東萬哥,還是樸淑恩姐姐,我覺得這兩個人都可以。”
“那就好,隻是,這件事情,得再等一等,等到韓宇菲徹底鬆懈下來的時候。所以,我想,最好等到聖誕節特輯播出之後,那個時候,她一定以為一切已經塵埃落定。想要找到證據,就容易多了。”金鍾國說。
幾個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金鍾國,看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幹嘛這麽看我?”鍾國問。
“呀……鍾國啊,你真是….呀,你天天的心思都放在這些奇怪的事情上了吧……真是做的好啊。”劉在石感歎道。
“鍾國哥真是外星人,真是,絕對是外星人。”李光洙說。
“簡直不是人類。”宋智孝說。
“呀,智孝啊,怎麽能這麽說我呢?”鍾國又笑又氣的對智孝說。
看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來說去,好像本來這個天大的煩惱瞬間煙消雲散,連空蕩蕩的屋子,都被填的滿滿當當。她真的能像金鍾國說的那樣順順利利的回到runningman裏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四個人在回去的車上,都心照不宣的沒有說話。金鍾國說的謊言,真是美麗,也許能做到,但是實施起來確實難上加難。可最起碼,安娜的心,有一塊地方找到了一些光亮,一些期盼。
不管什麽時候,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所關心的人不斷沉淪,無論用什麽方法,隻要能讓她的眼裏重新擁有意思光亮,就是好的對的。
就這樣窩在家裏,哪也不去,安娜雖然想去知道薑珍媛的情況,但是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偶爾看看窗外,樓下總有幾個陌生人可疑的身影。這段時間以來,安娜大概能猜出這些人的來曆。
隻是安娜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會這麽快再次見到韓允書。
看到韓允書出現在門外的時候,安娜驚愕,但是卻也沒有力氣深究什麽。
“您怎麽來這裏了,進來坐吧。”安娜請韓允書進來。
韓允書看到安娜憔悴的模樣,微微蹙眉,慢慢的走進屋子,四周看了看,低下頭,若有所思。
“您請坐。”安娜倒了杯水放到茶幾上,韓允書點點頭,笑了笑,坐了下來。
“您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安娜問。
“我去了你之前的那棟公寓,你不在那裏,所以就來了這裏?”
“您知道我的住址?”
“哦……我去SBS,問了劉在石先生。”韓允書說。
安娜低頭笑了笑,說:“是啊,在石哥還有光洙他們前些天過來看我了呢。對了,他有沒有告訴你,我已經從SBS辭職了?”
“啊?哦…….”韓允書有些語塞,尷尬的笑了笑,說:“說了,所以我想來看看你怎麽樣。可是,為什麽辭職呢突然之間?”
“就因為一些工作上的原因。”安娜說。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安排更好的工作。”韓允書擔憂的說。
安娜笑著搖搖頭,“不用了,我暫時還不打算換別的動作。而且,現在暫時也沒有心情。再說了,如果我接受了您安排的工作,樸安慶先生應該會很不高興吧。”
“什麽?”
“對了,我想請你幫我轉達一些事情給樸安慶先生,就是,我和樸燦烈已經分手了,不會再影響他什麽了,就不要總是派人來監視我了。”安娜有些無奈。
“不,不是的安娜,我想你誤會了。”韓允書有些著急。
“誤會?”
“是的,我們已經知道你和樸燦烈分手的事情了,他是有派人跟著你,但是是為了保護你。還有,樸燦烈現在離開S.M公司了,馬上就要回到家族的企業裏…….因為,我的丈夫,樸安慶,他生了很嚴重的病,最多隻有半年可活了。”
“什麽?!”安娜簡直不敢相信韓允書所說的話語,因為這些話,不管哪一件,都與安娜之前的認知完全背道而馳。
“燦烈他,現在也很痛苦,離開了自己的夢想,離開了自己的愛人,背負著不得已背負的這些責任與重擔,整個人都要被壓垮了。我看到好幾次他握著手機發呆,好像想要給誰打個電話的樣子,卻最終隻是將手機重新放回口袋裏。安慶現在,身體越來越不好了,他之所以會向之前那樣反對你和燦烈,其實有他的苦衷。”
“我…..又能做些什麽呢?總不能自私的和樸燦烈在一起,讓那個無辜的孩子沒有父親,生活在一輩子的怨恨之中。那樣,真是太自私了。我經曆過被拋棄的感覺,體會過那種痛苦,我不願意,燦烈他也不願意看到那樣的結果。”安娜說。
韓允書苦澀的揚了揚嘴角,說:“是啊,確實是太自私了。”
“時間再久一點,再久一點,燦烈再想到我的時候,就不會有什麽感覺了……隻要時間再久一點就好了,聽到他的事情,我也可以一笑而過了。愛情,可以隨著時間和距離慢慢的變淡變淺吧,可是血緣,怎麽也割不斷的啊。我們兩人,都沒有辦法再去任性了,因為我們都沒有辦法想象以後那個孩子冷漠怨恨的眼神。這才是真正的詛咒,無法解除。”安娜說。
“真是報應啊……”韓允書喃喃自語,“原本想著,不管怎樣,還能成為一家人,現在,卻又變成了這樣…….”
“您說什麽?”安娜沒有聽清楚。
“沒什麽。”韓允書趕緊笑著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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