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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加的死,安娜你是有些埋怨我的吧。”金宇城問。
安娜沒有說話,她無法否認。安娜站起身來,走到窗邊,她擦掉滿臉的淚水,窗外的陽光很好,透過紗織的窗簾,柔和又溫暖。
和現在的心情,還真有些不搭……
金宇城說的對,鄭安娜,不知道自己對獲加的愛情。或許,她一直都知道,隻是,因為這沒有辦法解釋的通,於是,她隻能裝作想不明白。
隻有一輩子都糊塗到底,對於樸燦烈的感情,才是合理的。否則,就真是一通笑話了。
而現在,當鄭安娜給自己編織的謊言被金宇城拆穿的時候,她的心裏,也許才會一點點一點點的,向著另一條不敢踏足的領域,慢慢的變化吧償。
“嗯…….”一個小聲隱忍的悶哼。
安娜轉過頭,鮮血已經染紅了白色的被單,格外的刺眼。
“你在做什麽?”安娜驚訝。隻見金宇城忍著劇痛,放下手裏沾著血的匕首,然後從皮肉被挑開的紋身下麵,掏出那個方形物體,也就是‘立政之軌’。
金宇城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了,但是還是趕緊對安娜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安娜重新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小聲又焦急,“你到底在做什麽?”拿起一旁的醫用紗布也藥棉,替他包裹好傷口,好在傷口並不大,也沒有傷到血管。
“這個東西,給你。”金宇城將立政之軌,交給安娜。
“為什麽?”安娜接過,滿手的猩紅。
“以你弟弟的性格,他一定會親自過來拿這件東西,因為不管交給任何人,他一定都不放心。在我身上找不到的話,他必定認為我會交給美希。我不能讓我的女兒冒這個險。”金宇城說。
安娜無奈,“你說的,還真直接。”
“還有,我想,你和安迪之間,一定也有想要解決的事情。立政之軌的事情,不要讓美希知道,背負著這個東西的滋味有多痛苦,是沒有辦法想象的。我不想讓美希承擔。”
“那世紀集團怎麽辦?”
“我已經把很大一部分的不動產,轉變成現實資金存到美希的瑞士銀行戶頭。她想做什麽,都可以。我死了,立政之軌,你去幫我交給一個叫做吳達明的人,他每個周三下午四點會在香書咖啡廳的G號座位喝咖啡。”
安娜低下頭,揚了揚嘴角,“立政之軌是天大的秘密。如果我去交給那個人,那麽,我就成為了知道秘密的人,獲加的下場,也就會成為我的下場,對嗎?”
“我說過,你很聰明。”金宇城說,“你放心吧,立政之軌,當時植入我的身體裏的時候,我們彼此都清楚,隻有我死,這個東西才會離開我的身體。而能知道該怎樣把這個東西交出去,什麽時間,什麽地點,交給什麽人,也隻能是極其親信之人才可以。”
“你身邊的親信很多,美希,你不想讓他冒這個險我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麽要偏偏選中我?”
“因為,你對權力沒有***。立政之軌,一旦交給那個對權力有***的人,就不會再回到它應該回到的地方去了。”
“我好像應該把這個當成是一種誇獎。”安娜無奈的揚了揚嘴角。
“可以這麽說。”
“可是,你之前說,獲加並沒有把立政之軌的事情告訴安迪,為什麽安迪現在會知道?”
“因為……南瑉雅……”
“南瑉雅……”安娜重複著這個既陌生有熟悉的名字,她分明聽過這個名字,卻有些想不起來。
金宇城接著說,“她還有一個名字,貓兒。”
“貓兒?!”安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麽可能是她?”
“獲加死去的恨,總要有地方宣泄。而我,就是那個女人因為獲加死去的恨意的宣泄口。”金宇城說:“也是,那樣相依為命多年的人,愛了那麽多年的人,怎麽會不了了之呢。”
“貓兒想聯合安迪一起,來向你報複。”安娜說。
“我想,除了這個原因,也想不到還有其他了。”金宇城說。
貓兒自從獲加死去之後,就在沒有任何消息,也許正是因為這種安靜的隱忍,悲傷變成了思念,思念變成了埋怨,埋怨化成了痛恨。無處宣泄的悲傷,隻能用仇恨也解決,魚死網破也好,粉身碎骨也好,總歸來講,就不會完全沉溺在悲痛之中了。
貓兒啊貓兒,安娜早就應該看出來,她對獲加的情義。他們之間不為人知的故事。
“你以為憑你個人的力量,怎麽可能解決劉在石那件事情,要不是貓兒按照獲加的意思暗中護著你,或許,你早就不能在這裏和我說話了。”金宇城說。
安娜無力的點點頭,說:“是啊,以你的行事作風,怎麽可能留著我,這個我自己也有想到。”
“不過,也是多虧了他們,要不然,你那個時候也沒有辦法幫助我把世紀集團奪回來。那個時候,即使不被安迪幹掉,國會的人也會找到我,我也一樣沒有好下場。”金宇城說。
“一切,還真像是命運安排好了一樣,每個人都別無選擇。”安娜說,她看了看沾滿鮮血的手掌,還有那個冷冰冰的如一個小型U盤一樣的立政之軌,抬起頭,看著金宇城,平靜的問:“金宇城先生,我想問您一件事情,請和我說實話。”
“說。”
“這個。”安娜抬起手裏的立政之軌,問:“把這個東西,交給那位先生之後,我真的能平安生活下去嗎?”
金宇城沉默了片刻,再次露出了笑容,他點點頭,說:“我無法確定。”
這在安娜意料之中的答案,讓安娜隻能無可奈何的接受,就像她之前接受了那麽多無可奈何的事情一樣,這一次,也不能例外。
“我明白了。”安娜站起身來,打算離開房間。
“可是安娜。”金宇城說,安娜停下動作,但是依舊背對著金宇城,“你要明白,所有的事情都是公平的。這個立政之軌,會成為你今天和鄭安迪談判的條件,我給了你利用價值,你也需要給予相應的回報。明白嗎?”
“明白。”安娜依舊沒有任何情緒的回答,離開了房間。
一切的一切,蒙上了雜誌,不管曾經再怎麽美麗,都會變得黯然無光。安娜擦去那個小小的東西上麵的血漬,裝進衣服口袋裏去。
東萬的電話又打來了,應該是催促著自己去上班的,安娜關掉手機,沒有回應。
“來這麽早。”美希來了。
“是啊。”安娜說。
“我先去看看父親。”美希說。
“好。”安娜說。
美希進了房間,可是沒過多久,就哭著跑了出來。
“怎麽了?”安娜已經意識到不妙。
“爸爸…..爸爸不行了……”美希拉著安娜的手。
“快進來。”安娜趕緊和美希一起進了金宇城的房間。醫生也趕緊趕了進去,進行急救,美希哭得難以扼製,剛剛也失去了母親,安娜知道這其中的滋味。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醫生麵如死灰的走了出來。
“有什麽話就趕緊說吧,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說。
美希崩潰倒地,安娜一把扶住她的身體,“美希,先振作一下,有什麽事情,趕緊去和金宇城先生說說。”
美希搖搖晃晃,如失了魂一般,走到金宇城床前,好在,他的意識還是很清醒。安娜以前一直不相信有回光返照這件事情,但是如今真的見到了。或許金宇城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是他已經在心裏藏了很久的了,能讓他一直堅持到現在的,也就是這個關係重大的‘立政之軌’了,如今這樣一個大的牽掛被放下,也算是最終送了那一口憋了很久的氣。活下去的信念,也散了。
“爸…….”美希聲淚巨大,泣不成聲,抱著金宇城。
金宇城已經氣若遊絲,“美希,,,,,,美希…….我離開以後,你要離開韓國…….再也不要回來了。”
“不爸…….你不要死…….你不要離開我…….”
“今天晚上,把要解決的事情……解決…….然後,……永遠…..離開……”
“不…….我不要……爸……..不要。”
“美希…….去把安娜也叫過來…….我有話要說……..”
美希有些意外,但是點點頭,對門外的安娜招招手,安娜想了想,走了進來。
人即使到死的時候,看著自己愛著的人,眼神也是充滿愛的。看著自己沒有相關但是有用的人的時候,也永遠是不會又感情的。即使到了這時,金宇城看著安娜和自己女兒的眼神,還是那麽不一樣。
“安娜……我說的話……你要記住……..”
安娜點頭,麵無表情,她沒有辦法讓自己故意做出悲傷的表情,或許那樣對美希來講,確實會好一些。
“我知道的,金宇城先生。”安娜回答。
“美希…….安迪今天一定會來…….你不要插手……事情讓安娜小姐去處理…..接下來…..該怎麽做,交給她……安排就好…….給…..安娜小姐一把槍…….她應該能夠用到……”
“爸……..你這是什麽意思?”美希哭著問。
“聽我…..的……..安娜小姐…….你也應該……明白。”金宇城的聲音越來越小。
安娜點頭,美希的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痛楚,因為生命的流逝,抓不住,留不得。
這個世界上,所有求而不得的事情,都是那麽讓人悲傷,讓人痛苦。
金宇城最終沒了呼吸,安娜卻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冷靜,站在門前,讓所有的醫生留在一間屋子裏,金宇城手下的人收去了他們身上所有的通信設備,禁止他們今夜邁出這裏一步。
安娜看著依舊哭泣的美希,語氣平靜的說:“美希,如果你不想今天晚上的計劃失敗,就停止吧。”
“安娜…….你怎麽可以這樣?”美希投來疑惑又埋怨的目光。
“因為,隻有這樣,你才能按照金宇城先生所說的那樣,以後過上安穩的日子。如果安迪知道了,金宇城先生在他來之前就已經死去,他會怎樣,後果會怎樣,你應該明白。”
美希難以置信的看著安娜,她皺著眉頭,站起身來,“安娜,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對。我變了。”安娜看著金美希的眼睛,“因為,這兩年,我失去了太多太多。這讓我意識到了一個道理,就是,已經無法挽回的,就不要再糾結,好好的去保住身邊還剩下的,就像現在,我要替你父親保住你。”
“安娜,你真的好可怕。”金美希說。
“沒錯。”安娜說:“如果你也經曆了,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母親,可是母親卻被自己的親弟弟給毒死,你就明白我現在為什麽會變得可怕。金宇城先生已經為你做足了打算,而我,說實話,對你的歉疚,一直都在。我想,今天結果不管怎樣,我以性命為代價,總歸時能還你一些了。”
“安娜…….安迪……害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金美希不敢相信。
安娜拍拍美希的肩膀,說:“按照金宇城先生所說的,給我一把槍。然後去問問那些醫生,誰那裏能最快的弄到斑蝥素。我需要一些。”
“斑蝥素?”
“毒藥。”
“安娜你?”
“放心吧,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安娜說。
美希擦幹眼淚,最後對金宇城的遺體說了幾句話,離開了房間,關上房門,安娜坐在客廳裏,泡了一壺茶。
夕陽已經西下,天色越來越暗,美希很快找來了斑蝥素和一把柯爾特M2000。放在桌上,安娜看了看,慢慢的把手槍藏在自己背後腰帶的位置。
“安娜,你到底打算怎麽做?”美希擔憂。
“美希,找幾個人一起在金宇城先生的房間裏守護著吧,你也在裏麵就好。至於這裏,就讓我一個人來把關就好。金宇城先生的房門被打開之前,你們千萬不要出來,也不要聲張,好嗎?”
“你一個人?”
“放心吧。”安娜說:“我隻是有些話,一定要和安迪說說,也一定要和貓兒說說。不會有問題的。要是到時候打開那扇門的不是我,你們在裏麵開槍就好。”
“你若真的出事,我該怎麽向燦烈哥哥交代?”美希說。
安娜揚了揚嘴角,聽到燦烈的名字,她現在,不知道該怎樣才是對的了。
“燦烈不知道這些事,我不想讓他再參與進來了。”安娜說:“他現在生活的很好,他那麽好,一定要繼續這樣好好的生活下去才對。”
兩人都沉默了,他們曾經那樣爭奪,那樣不顧一切,可是後來才發現,樸燦烈,不屬於她們倆任何一個人。
安娜看看門外,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天黑了…….去準備吧。”安娜說。
美希離開了。安娜知道,隻有將一切徹底清掃幹淨,天才會徹底亮,春天才會真正到來。
手機的電量已經亮起了紅燈,還剩下百分之七的電量。安娜看看桌上泡好的茶,倒在杯子裏,還冒著熱氣。而敞開的門外,月亮不知何時已經高高的升起,格外的明亮皎潔。
真是安靜,這個季節,連蟲鳴都沒有,隻有偶爾經過的風,讓樹葉微微的窸窣。
將斑蝥倒了幾滴在茶壺裏,安娜聞了聞,沒有任何的異味,依舊隻有陣陣茶香。斑蝥素這種毒物,真是結束生命的好東西。不知道真的喝下去,會不會難受很久。
安娜蓋上茶蓋,重新拿起手機。
她不知道今天走出這裏的,是安迪還是自己。
總還是有些話要說的。
第一通電話,安娜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給了樸燦烈。然而,一直到手機裏傳來‘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忙,請稍後再撥’的提示音,樸燦烈也沒能接通。安娜有些苦澀,他們到最後,果然還是敗給了命運。
第二通電話,眼裏映入的,是李光洙的名字,安娜按了下去。
“喂?安娜呀……”那邊李光洙的聲音故意壓低的樣子。
“光洙哥…..”安娜微微揚了揚嘴角。
“我在錄製節目呢,有什麽事?”李光洙說。
“錄製節目?”安娜說。
李光洙得意的笑了笑,“借口要來洗手間,要趕緊回去呢。”
“是嗎,謝謝你,光洙哥。”
“怎麽突然說這種話?好奇怪啊你。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有。”安娜說:“就是,下周一錄製,用心點,上一次你被剪輯掉了很多呢。”
“哎一,就這事兒啊,放心吧。”李光洙說。
“嗯,好,那你好好錄節目吧。”安娜說。
“好,一會兒結束再給你打電話。”李光洙說。
“好。”
第三通電話,安娜還是選擇打給了在石哥。
“安娜,怎麽了,這麽晚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劉在石因為知道韓允書的事情所以擔憂的問。
“沒有。”安娜說。“在石哥,我手機要沒電了,有些事情想對你說、”
“什麽事?”
“在石哥,如果明天早上十點,我沒有給你打去電話的話,請你幫我聯係樸燦烈,讓他處理母親的後事。”
“安娜,你怎麽了?你到底在哪?”
“我沒事,在石哥……”安娜說:“我真的好想把runningman最好,好想看著它重新回到像以前那樣受歡迎的樣子,好想有一天自己創作一檔節目,如果真有那樣一天,在石哥你能不能來做主持?”
“安娜,你怎麽突然之間說這種話?”劉在石充滿了不想的預感。
“在石哥,手機快沒電了。拜托你一定記住我說的話。”安娜說。還沒等到劉在石那邊回應,再看手機屏幕的時候,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如果還可以,安娜其實,更想給獲加打個電話,和他好好的聊一聊。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心平氣和的聊過,每一次見麵,都帶著恐懼與隱瞞,震驚與疑惑。如果不是金宇城告訴她獲加得病的消息,安娜這一輩子,都不會明白,為什麽獲加一直帶著那副手套,為什麽直到死也不願意讓安娜去試著了解他。
安娜好想問問他:下雪天出現在地鐵口等待自己的時候,說的那些話,究竟和愛情有沒有關係。
答案好像早就已經呼之欲出,隻是,她還是選擇了回避。因為,她承受不住其中的重量與愧疚。
高跟鞋獨特的聲音,從院落裏的石板路一點點的靠近,安娜沒有想到貓兒會和安迪一起來,她消失了很久,可以就還是那樣美豔的貓兒。黑色的長筒高跟靴子,一襲黑色,像一隻神秘又高傲的貓。而貓兒,顯然也微微吃驚了一下,好想轉念一想,微微揚了揚嘴角。
“怪不得這裏這麽安靜,看來,我們被安娜小姐騙了。”貓兒紅豔的嘴唇,格外的妖冶。
“我的姐姐,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安迪惱羞成怒。“你還真是永遠幫著外人來對付我,一成不變啊。”
“我們被耍了….”貓兒輕蔑的笑著。
“你們找金宇城,不過是為了一樣東西。”安娜穩穩的坐著,將已經煨了許久的茶,倒在兩個杯子裏。
聽到這話,安迪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但很快,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哦?你說說看,是什麽東西?”
安娜用手指沾了一點茶水,在桌子上,一筆一劃的寫下,‘立政之軌’。
這一下,貓兒雖然沒有什麽觸動,但是安迪的臉色卻大變了樣。
“這老頭子,竟然把這個東西都告訴了你,你還真是厲害啊。看來,我栽在自己的親姐姐手上這麽多次,不冤。”安迪冷笑。
“我對這個東西沒興趣,告訴我,金宇城在哪?”貓兒說。
“貓兒姐姐,請你稍微等等,關於金宇城,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但是眼下,我想先和我的親弟弟,解決一些事情。”安娜語氣,波瀾不驚。
雲朵遮住了月光,門外格外的黑暗。
“口氣倒不小。你拿什麽來和我解決談判。”安迪不屑。
貓兒低頭一笑,靠在一邊,點燃一支煙,不再說話。
安娜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立政之軌’四個字,然後迎上安迪的目光,“因為,你想要的這個東西,在我手上。”
安迪略有遲疑,“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安娜看了一眼貓兒,她知道,她現在隻有賭一把。安娜拿出立政之軌放到桌子上,然後拿出背後的手槍,槍口抵著那個小小的方形物體。“你不相信,我一槍毀了它!”
“不要!”安迪邊說著,邊拿出自己的槍,對著安娜,“你敢毀了它,我絕對殺了你!”雖然這是安娜已經預想到的安迪的選擇,但是心裏竟然還是疼了一下。就在這時,默不作聲的貓兒也拿出手槍,對著安迪的腦袋,幽幽的開口:“你敢殺她,我一定讓你腦袋開花。”
安迪氣急敗壞,卻因為處處受阻,隻得壓抑怒火,不敢輕舉妄動,他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貓兒,“你這個瘋女人!”
而安娜知道,最起碼這一局,她賭贏了。
貓兒不會傷害安娜,因為她,是獲加用命護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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