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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王天狂的異狀,那年輕男子眉頭微皺,原本熱情的麵容也是瞬間冰寒下來,冷聲道:“怎麽?天狂二爺想在這裏動手麽?”
聽到前者的冷言冷語,王天狂下意識的向四周環顧而去,隻見一眾山匪眼神凶惡,紛紛握緊手中武器,齜牙咧嘴,一副想要將自己生吞活剝的模樣。
周身勁氣徒然消散,王天狂瞬間便明白了自己的境地,心中自我安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漢不吃眼前虧!”
“嘿嘿,四當家說笑了,在下剛才是想到了冷家的可恨之處,所以怒從心生,四當家萬莫誤會才是。”王天狂彎腰拱手,語氣討好。
“嗬嗬,天狂二爺,我也隻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不要當真才是。”風行公子為人陰險詭詐,臉色變得比翻書還快,隻是一眨眼,麵容再次熱烈了起來。
王天狂眉頭大皺,心中隻覺此人和王威揚一個模樣,即使笑的在熱情,也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打心裏發寒。
不過想歸想,他去並不敢做出太過明顯的表現,於是哈哈大笑一聲,道:“四當家風趣幽默,在下能夠與你同謀實屬萬幸。”
“好說好說,天狂二爺請!”風行公子擺了擺手,轉而橫臂前探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舉止十分謙遜。
“四當家先請!”王天狂回禮。
“嗬嗬,同行!”風行公子伸手向王天狂臂間挽來,引著他向黑風崗上行去。
風行公子的這一舉動讓王天狂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中暗自驚道:“難道這小子是個...”
想起之前五當家黑彌勒的德性,他心中對這黑風寨的人馬已然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惡心感覺。先前見這風行公子儀表堂堂,心中的惡感還稍有轉變,可騎虎在前、挽臂在後,直接就把那僅存的好感給消滅幹淨了。
下意識的抽出手臂,王天狂尷尬一笑,道:“四當家,還是你先請吧。”
“哦?”那風行公子被王天狂拒絕,輕咦了一聲,頓了一頓,嗬嗬一笑道:“莫非天狂二爺瞧我不起?”
“不敢不敢!”王天狂連連擺手。
“嗬嗬,那就是天狂二爺潔身自好嘍?”風行公子語氣有些不悅。
此言一出,王天狂已是確定了風行公子的不正常取向,暗呼倒黴,心中大罵道:“這***什麽鬼地方,都是一些什麽貨色!媽的,老子運氣也太背了點吧!竟然要和他們為伍!早他媽知道還不如跟葉天剿了他們!”
“四當家,在下實在是對男人提不起興趣啊...”王天狂無奈至極,眼下也是沒必要再找其他理由,直接開口拒絕最好。
王天狂說罷,心中雖怒,麵上卻隻能小心翼翼的看著前者,做好了隨時迎接對方爆發的準備,因為這句話肯定是會得罪到風行公子了。
“嗬嗬,也罷,比起那些皮白肉嫩的姑娘,我實在是入不得天狂二爺的眼。”那風行公子並未出現王天狂預想中的大發雷霆,反而自嘲般的笑了笑,然後再不多話,率先向著山寨方向而去。
這一點倒是讓王天狂有些意外,不過意外歸意外,結果卻是好的。
想到這裏,王天狂趕緊跟了上去,一路之上也是多番找機會恭維前者,以圖緩和一下氣氛。
黑風崗頗為高聳,頂端直入青天,站在山腳抬眼高望,不見盡頭。
“此峰石質奇特,真乃福地,貴寨建立於此,將來必然成就一番大事!”王天狂這一路上都是討好恭維,可那風行公子卻並不很愛理他,眼下實在無話可說,隻能借著這黑風崗的奇特地勢,信口開河了起來。
“哦?”風行公子停下身來,轉頭看向王天狂,然後看似隨意的伸手一抓,便有一塊凸起的石頭被其拗了下來。
“天狂二爺還懂風水?”風行公子將手一揚,那已經化成粉末的石屑隨風飛散。
王天狂一怔,他哪裏懂什麽風水,隻不過剛才實在無話,信口開河罷了。
“略知一二...”說出的話總不能當屁放了,王天狂隻能硬著頭皮不懂裝懂。
“嗬嗬,千萬年前,九天之外突降異石,高逾數萬丈,入地三千尺,方圓百裏盡受波及。”風行公子並未繼續追問,反而說起了這黑風崗的來曆。
“有沒有這麽玄啊?老子怎麽沒聽過這事!”王天狂心中不信,但臉上卻是訕笑道:“我就說嘛,此地必然非同尋常!”
“嗬嗬,來曆到可以稱得上非比尋常,但是好處卻是並無分毫,甚至還多有異常,這一點讓大當家十分苦惱。”風行公子皺眉遠眺,似乎在回思些什麽。
“哦?還有此事?”王天狂順著前者的話往下問道。
“昨夜便是一個最好的例子。”風行公子無奈苦笑,轉視王天狂。
王天狂被他一看,心中頓時咯噔一下,剛才挽臂的舉動再次浮現腦海。
“昨夜難道貴寨發生了什麽?”腦海中的圖畫瞬間被另一種畫麵所取代,昨夜天生異象,而且還有巨蟒現身,這一切似乎都不太尋常。
“唉...”風行公子唉歎一聲,並未回答。
“在下多嘴了,四當家萬莫介意。”王天狂見前者並無開口的意思,於是趕緊出言客套。
“算了,咱們還是先去見大當家吧,見到他之後,這些事他自然會告訴你。”說罷,風行公子再次邁開腳步,但不是向著山峰之上,反而是向旁側行去。
王天狂皺了皺眉,心中思忖道:“聽他的話,這黑風寨難道是發生了什麽變故麽?”
目光望向走在前麵的風行公子,王天狂臉色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寒,心中再次想到:“嘿嘿,有變故最好,這樣我就有兩手選擇可選了。如果你們黑風寨在昨夜的異象中受到了什麽重創,那我就順勢聯合葉天,一舉拔了你們的老窩。如果那變故無傷大局,那我就暫且忍耐,借助你們的力量除掉葉天!”
如此的如意算盤打在心中,王天狂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冷笑,眼下他對黑風寨的恨意可謂是絲毫不比葉天低,這兩者能除掉哪個,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就在他得意之際,那風行公子已是行出了老遠,在見到王天狂站在原地並未前行之後,眉頭微皺,高聲道:“天狂二爺為何不走?”
“哦!四當家恕罪,在下剛才迷戀於貴寨景色,所以出神。”王天狂快步跟上,胡亂找了一個借口解釋道。
“嗬嗬,斷壁殘垣也能稱之為景色?沒想到天狂二爺竟然喜歡這種殘缺美啊?”那風行公子指著隨處可見的倒塌木寨,調笑道。
聞言,王天狂臉色瞬間尬尷,他本就不是能言善辯之人,甚至說他粗魯都不為過,可眼下已經強行文縐縐的裝了好長時間,大有“江郎才盡”之意,所以這次卻失口了。
“嗬嗬,走吧。”見到王天狂的尬尷模樣,那風行公子並未多言,繼續引路。
“呼...”王天狂在心中長籲短歎起來,自己幾次三番的得罪這黑風寨四當家,不知會不會引發什麽不好的後果。
由於之前多有不妥言語,所以一路之上王天狂再也不敢多言,隻管跟隨前者身後快步疾行。終於是在大約兩柱香的時間之後來到了黑風寨大當家的麵前。
此處乃是黑風崗低矮橫嶺的一處斷崖,其實說是低矮,那是和黑風崗主峰相比而已,若果光輪高度,此處恐怕也有百丈之高,倒算不得矮。
“大哥,天狂二爺來了。”風行公子向著崖邊的三道人影拱了拱手,輕聲道。
那三道人影聞聲回頭,臉色各異的向著王天狂投來打量的目光。
“見過大當家、二當家、三當家。”王天狂見風行公子並無介紹的意圖,於是自行揣測三人的身份,大當家當時站在中間的那個老者,而他旁邊應該就是二當家和三當家無疑。
“嘿嘿,我與你大哥王天霸曾有過數麵之緣,老弟不必如此客套。”那老者果然是大當家,此刻他正滿麵堆笑,向著王天狂將其他二人引薦起來。
“這位是我二弟,驚風雷俆安替,這位是我三弟,人稱裂地太歲。”說道這裏,那老者頓了一頓,笑道:“說起來我這三弟到和你有幾分緣分,他的名字叫做左天狂。”
“哦?真是幸會了!”王天狂聞言微有驚訝,向著老者左手邊的那個精壯男子拱了拱手。
不過那人卻並不很是友善,隻見他冷哼一聲,雙臂抱起,卻並無回禮之意。
“久仰王家雙煞的名頭,在下驚風雷俆安替,今日得見天狂二爺真顏,當真是幸甚啊!”相比於裂地太歲的無禮,老者右手邊的二當家卻是客氣了許多。
“不敢當,二當家謬讚了。”王天狂上下打量起那驚風雷來,隻見此人穿著一聲儒衫,麵貌雖然算不得清秀,但卻也頗有書生的感覺,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飄然清雅的感覺。若是放在大街之上,恐怕誰也想不到他會是黑風寨的二當家,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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