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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們,亮出刀劍!給我殺啊!”
“殺!”
“殺光冷家狗!”
“殺!”
此刻胡掠已是將氣氛調動起來,隨著他把話說完,那將近四百人的土匪隊伍頓時發出驚天動地的喊殺聲,氣勢相當不凡。
轟隆隆...
馬蹄聲大響,滾滾黃塵吞天而起,將這寬廣的曠野都是盡數埋沒其中。
喊殺聲中,卻是有著兩個人並沒有動,一個身形魁梧、一個一身儒氣,不消說,此二人正是王天狂和俆安替。
“二當家,我很好奇,你的心裏到底是希望誰會取勝?”王天狂並未回答俆安替的問題,反而是反問了一句。
“嗬嗬,天狂二爺,請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如果我助你擺平了黑風寨,你能夠保我在王家擁有一席之地?”俆安替撣去長衫上的灰塵,淡笑道。
“這個自然,能得驚風雷加盟乃是我們王家的福事!”王天狂回答的毫不猶豫,對於靈武鎮這種小鎮來說,即使是霸主冷家,如果能夠得到一個武師強者的加盟,實力的提升也不是一星半點那麽簡單的,更何況他們王家。
“嗬嗬,既然如此,那小弟就先在這謝過二爺了。”俆安替向著王天狂拱了拱手,語氣微有喜意。
“唉!堂堂驚風雷是何等人物,我們王家求之不得,徐兄萬莫客氣才是。”王天狂連連擺手,客套道。
“隻是還有一事小弟想要事先言明。”俆安替已經將稱呼改成了“小弟”足見其心機深沉,還未到王家,便先從最基本的小事來討好王天狂了。
“徐兄請講。我王天狂若能辦到,定然竭力相助。”王天狂為人最喜被人高看,此刻正一臉笑意,已是被俆安替這一連串的“小弟”一稱搞的自我膨脹了起來。
“嗬嗬,天狂二爺自然能夠辦到,小弟所求...”俆安替說到這裏頓了一頓,若有深意般的看了王天狂一眼。
“徐兄不必如此,有何難事隻管說來便是。”王天狂言語豪爽。
“嗬嗬,小弟所求不為別事,就是有些擔憂二爺您過河...”俆安替的話又說到了一半,不過這過河二字後麵是些什麽,想來王天狂也應該能夠想的出來了。
“過河...拆橋?”王天狂有些疑惑,不過旋即卻哈哈大笑起來,高聲道:“徐兄放心!我不是已經說過麽,我們王家能得你驚風雷,那是福事,如果我過河拆橋,豈不是做蠢事麽!”
“那就好,咱們也快動身吧,否則的話胡掠可能會起疑心。”俆安替說這句話時風輕雲淡,根本就沒有一絲半點的著急之意。
王天狂見狀微微皺眉,雖然俆安替說話方式讓他十分舒坦,但是心中卻隱隱覺得如果真將他招入王家,還真就未必是一件好事。
“天狂二爺請!”就在王天狂愣神之際,俆安替已是牽過了一匹好馬,然後雙手將韁繩送上,行為舉止十分恭敬。
王天狂沒有答話道謝,而是直接接過韁繩翻身上馬,這次他卻並沒有客氣,甚至神色間都有些傲慢。
王天狂如此作為是想要試探俆安替一下,因為他覺得如果俆安替是真心投靠,那麽也不會在乎這點小小的無禮。
對於王天狂的無禮,俆安替臉上一副平靜神色,似乎給王天狂牽馬乃是理所當然,絲毫的不滿都沒有表現出來。
“嗬嗬,不錯!”王天狂見狀心中暗笑,對於自己的無禮,前者所表現出來的正和自己心意,而且還恰好滿足了一點小小的虛榮心。
二人為了追趕前方人馬,所以一路之上也是快馬加鞭,但是那群土匪在胡掠的帶領下殺氣正盛,所以行進的速度十分快速,待到二人追上時,他們已經駐馬不前,和葉天等人對上了。
“二弟,你們怎麽才跟上?”見到俆安替二人到來,胡掠語氣不滿,冷聲問道。
“大當家...”
“是這樣,我和天狂二爺商議了一下迎敵的對策,所以晚了。”俆安替打斷了王天狂的話。
“嗬嗬,是麽,你們商議的真的是迎敵的對策?”胡掠眼神也冰冷了起來,對於這個二當家,他一向很不放心。
因為這俆安替不是投奔而來,也不同於一起拚殺多年的兄弟,此人乃是胡掠年輕時候搶殺一處村莊留下的活口,當時因為見其天資出眾而且已經嚇得神誌不清,所以就冒險將其收入手下,這麽多年過來,胡掠一手將其雕琢成一個武師界定的強者,但隨著其日漸強大,胡掠的心頭也是越發的不安,因為畢竟俆安替的父母是死於他的手中,一旦此事被其知曉,那這麽多年的苦心培養可能轉眼間就會變成養虎為患。所以,胡掠給了俆安替一個二當家的位子,以圖安撫。
“大哥難道懷疑我麽?”俆安替目光無有波瀾,絲毫不懼的迎了上去。
“二弟多心了,你乃是我的左膀右臂,我豈會去懷疑自家兄弟。”胡掠率先收回目光,但是從他那種語氣已經可以聽出,對於俆安替,他已經不再信任。
“那就好,不過大哥我可要提醒你一句,自家兄弟,有時候才是最危險的存在。”俆安替不依不饒,聲音極為冰冷。
“哦?你的意思是你很危險嘍?”胡掠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俆安替。
“自然不會是我,我說的是誰大哥你心中應該明白。”俆安替淡笑,其實他說的就是自己,但是卻還非要戳戳胡掠的痛處。
聞言,胡掠那張老臉上頓時騰起一股殺氣,冷聲道:“不是你最好,至於別人不用你來管!”
“不用我管?大哥難道你忘了我也是這黑風寨的一份子麽?”俆安替似乎有意氣他,皮笑肉不笑的道:“況且我還是堂堂的二當家呢。”
“徐兄...”王天狂見氣氛不好,想要出言調節。
“不必多言!”對於王天狂的行為,胡掠卻是直接抬臂,示意他少說廢話。
“嗬嗬,三弟,不知你在一旁聽著是什麽感觸啊?”俆安替見胡掠已然生氣,於是話鋒一轉,將矛頭對準了在一旁幸災樂禍表情的三當家裂地太歲。
“二哥問得好,說實話我還真有些感觸。”裂地太歲嗬嗬一笑,瞟了胡掠一眼,道:“這番咱們黑風寨大難當頭,弟弟我是真心犯難啊。”
“老三,平日裏你對我多有忤逆,但是眼下大敵當前,希望你能分得清輕重緩急!”胡掠的臉色已然鐵青。這三當家裂地太歲是幾年前投靠而來的,他憑借著實力精深屢屢為山寨立下功勞,但是為人野心太重,胡掠礙於情麵極不情願的將其封為第三把交椅。但是隨著功勞的累積,他奪權之心也是日漸明顯,時至今日已是昭然若揭。
“大哥,你放心吧,我雖然想要這寨主的位子,但是還不至於蠢到在這關節眼上動手,兄弟們都沒了我還要這寨主有何用處,我又不是傻子。”裂地太歲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胡掠才敢留他到今天。
“那就好。”胡掠微微點頭,放下心來,眼下驚風雷已然不為己用,如果裂地太歲再橫起一刀,那麽黑風寨必亡。
“嗬嗬,大哥,老實跟你說了,我遲早會取代於你坐上這寨主大位,但是我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堂堂正正的接管,所以隻有眾望所歸的時候我才會動手。”說到這裏,裂地太歲回望一眾嘍囉,然後方才繼續說道:“想來這天也不會太遠了吧。”
“三哥,為啥非要這樣?咱們兄弟五人每天喝酒吃肉豈不快活?為啥非要搞些勞什子別扭出來?”一直在旁邊聽著的黑彌勒包承恩突然開口,他是最看重兄弟情義的,在他眼裏,這黑風寨五大金剛應當是情同手足才對。
“老五,有些事你不懂。”胡掠心頭微感動容,這五人當中也就隻有老五對黑風寨最是忠心了。
“大哥...”
“別說了!”黑彌勒還想開口,但是胡掠卻厲聲打斷了他,之後將驚風雷俆安替、裂地太歲左天狂、風行公子樊風林和黑彌勒包承恩依次看了一眼,開口道:“咱們黑風寨能走到今天,諸位兄弟都有著不可磨滅的功勞,今天你們之中有人生出異心,但是我不怪你們,眼下大敵當前,我隻求咱們兄弟五人能夠並肩殺敵這最後一次!”
胡掠言語煽情,黑彌勒登時動容,嘴角咧動著,想要說話卻沒有說出來。
不過其他幾人可沒這般表情,他們不是心機深沉之輩,便是野心極重之人,誰的臉色也沒有因為胡掠的這番話語而表現出絲毫的變化。
“大哥,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兄弟們都知道,而我在你身邊伺候這麽多年,嗬嗬,也算報了你的救命之恩了。”風行公子率先開口,說完之後便來到了驚風雷俆安替的身邊,他是什麽意思已經無需贅述。
“很好,其實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胡掠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因為他剛才所說隻不過是想哄他們為自己再拚一次命,但是現在看來,效果並不是很好。
“大哥理解就好。”風行公子拱了拱手,不再言語。
“他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跑到你身邊來了?”王天狂用秘音入耳向俆安替問道。
“天狂兄放心,此人並不是向你想的那般不堪,甚至還是一個極重情義之人...”俆安替明白王天狂的意思,他是有些嫌惡風行公子斷袖的行為。
原來,這風行公子乃是遊俠散修,幾年前行經此地被妖獸圍攻,千鈞一發之際卻被胡掠所救,但是胡掠癖好斷袖,見風行公子麵貌清俊,於是便起了淫辱之意,風行公子因為感念他救命恩德,於是不得已而與其苟且,時至今日也有五年有餘。
聽完俆安替的話,王天狂眉頭微皺,看了風行公子一眼,惡心之感頓時消散了不少。此刻就算心腸鐵石的王天狂,心中對這名聲在外的黑風寨五大金剛各自的命運不堪也是微有感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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