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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威揚此語有兩重含義,其一,告知葉天冷凝霜還沒死。其二,表明他暫時不會殺了冷凝霜。
第一點的動機是為了讓葉天心有牽掛,既然冷凝霜沒死,那麽葉天就一定要想救她,想要救她的前提是保證自己的性命,而保證自己的性命就不能再使用之前那種魚死網破的招式,這會讓王威揚壓力大減。
第二點的動機是為了讓葉天心存顧忌,暫時不殺不代表以後不殺,要挾之意顯露無疑。
沉默了片刻,葉天氣極反笑,神情由驚憂轉為不屑。
“王威揚,你還是男人麽?”
“哦?”王威揚明知故問,一副冤枉神色。
“是男人就用男人的辦法來解決,以女子要挾,你不閑害臊?”葉天邁步向前,雙拳緊緊攥起。
“哈哈哈。”王威揚似乎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反諷道:“你真是幼稚。”
幼稚,二人第一次交手時葉天便被冠以這這一名頭,那時他還和冷家沒有任何瓜葛。
眼下時光飛逝,眨眼之間時光匆匆而過,第二次從王威揚口中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冷家已然在王家的摧殘下毀於一旦。
“王威揚,莫要讓我瞧不起你!”葉天一字一句,眼角微微抽動。
“哈哈哈。”王威揚聞言又是一番冷笑,而後神色轉厲,道:“我需要你瞧得起?”
“她一個女子而且不修武學,對你們王家造不成任何威脅。”葉天神情很是複雜,有對王威揚卑劣行徑的鄙視,又有對冷凝霜等人安危的憂心。
“這倒是實話,不過古語有言,斬草除根,且不說冷凝霜有沒有能力報仇,我總不當冷揚不存在吧?”王威揚陰笑著負過雙手,臉色一如既往的陰翳。
葉天眉頭微皺,他雖然又氣又憂,但仍看穿了王威揚的心思。
以王威揚為人,葉天尚且不被他放在眼裏,更何況冷揚。而他之所以這麽說,乃是為了和葉天拖延時間,他負手而立看似瀟灑,實際上卻是在背後暗自催持武元力來運轉周身,以圖療傷。
不過葉天雖然看破卻並未點破,王威揚療傷的同時他撕下了一截衣袖,而後緊緊捆縛於腹部傷口之中。不過這麽做的效果微乎其微,隻能起到稍稍止血的作用。
王威揚見狀冷笑,他的內傷可以通過武元力來壓製減緩,但葉天所受之傷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陰煞寒氣,地階一品武學,這是王威揚一直深藏不露的看家本領之一,寒氣入體,會隨著中招者調動元力的頻率和程度來加快入侵心脈的速度,而且除了極炎武學無法破解。陰煞寒氣雖然威力並不顯著,但隻要拖得住時間,用不了多久對手就會體內生寒,再過一段時間,那就是血液凍結的結局。
葉天中的便是陰煞寒氣,而王威揚等待的主要原因也並不是想要療傷,其真正目的赫然便是等待葉天血液凍結的那一刻。
屆時他將不戰而勝。
想到此處,王威揚嘴角微微勾起一絲陰笑。
“放了冷凝霜,你我一決勝負,我若輸了隨你處置。”葉天並沒有發現王威揚的異常,實際上並不是葉天沒能發現,而是因為王威揚的特質就是陰鷲。
“我憑什麽和你比試,直接殺死豈不更好?”王威揚一副殺你如同探囊取物般的神情。
“你就這麽自信?禦氣踏燕決之下你認為你能碰得到我?”葉天不屑反問。
“嗬嗬。”王威揚隻是一笑並不作答,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你今天和我決一死戰是保全王家的唯一辦法。”葉天用力將腰間布條係緊。
“哦?你又是何來的自信?”王威揚似乎來了興趣,揚頭反問道。
葉天簡單的處理了傷口,而後直視王威揚,道:“我隻用了一年半的時間便達到二段武師後期,若是今天走脫,再過一年半,你們王家必盡誅於吾手!”
這並不是葉天炫耀自己的突破速度,而是為了讓王威揚感受到威脅。葉天話裏的意思很明顯,你若不答應我的條件我是絕對不會和你硬碰硬的,留得青山在,將來必然以你王家做柴,焚盡爾等身軀。
“恩...”王威揚點了點頭,像是故作高深卻偏偏讓人不敢輕視。
呼呼...
場中微微有風吹過,一片被撕裂的窗紙隨風而起,飄飄蕩蕩從二人之間劃過。
古語有言,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窗紙很恰巧的遮住了葉天的視線...
“可惜你走不脫!”
王威揚的聲音徒然響起,緊接著一道陰寒勁氣直襲葉天胸口。
“卑鄙之人永遠也擺脫不了卑鄙行徑。”葉天冷哼一聲,王威揚的舉動在他預料當中,禦氣踏燕決施展開來,很是從容的躲掉了這一擊。
“恩?”見狀,王威揚眉頭大皺,按照時間來算,葉天此刻的血液雖然不會凍結,卻起碼也該讓他產生麻痹的效果,可是葉天的身法竟然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這可不太符合常理。
“我說過,我若想走,你攔不住我。”王威揚的反應被葉天看見眼裏,同時腦海中電轉般分析起王威揚如此反應的原因。
禦氣踏燕決並不能引起王威揚的驚疑,偷襲不成功也不會是他不解的原因,那到底是什麽呢...
就在這時,葉天的傷口處再度傳來一股陰寒之氣,那陰寒之氣沿途之上,透過肌膚滲入血肉,但進入血液中之後,伴隨著一聲嗤嗤聲響,竟然瞬間蕩然無存。
“我明白了!”葉天心中暗呼一聲,王威揚的疑惑當是來源於這怪異陰氣並沒能發揮出該有的作用。陰氣極寒,而且有滲入血液的功效。若是常人被這陰氣侵襲,恐怕其結果必是血液凍結而死,但葉天體內流淌的可是極炎龍血,莫說是這點微不足道的陰寒之氣,誇張的說,就算搬座冰山來,想要將之融化也不是難事。
想到這裏,葉天恍然大悟,他雖然不知道這寒氣到底為何物,但卻可以確定對自己並不能造成絲毫的威脅。
“寒氣入體,好生涼快!”葉天嗬嗬一笑,歪頭看向王威揚。
王威揚聞言眼角狂抽了一下,同時在心中快速分析問題的原因來,但不管他如何猜測,最後結果也隻能無一例外的被自己否定
“不夠涼快,再送我一點寒氣如何?”葉天觀王威揚神色更加確定自己所料不錯,於是趁機出言嘲諷,以圖一戰。
“我答應你的條件。”王威揚突然抬頭,笑著說道。
“恩?”這個結局雖然是葉天所期望的,但在此之前連他自己的心裏都並不相信能夠發生,所以此番亦是不由自主的疑惑出聲。
“你把小霜他們帶來,我送走他們之後當回返與你一戰。”葉天思慮片刻,既然想不通就不想,反正不管王威揚有什麽詭計,冷凝霜他們來到自己身邊總比被王天霸羈押好上數倍。
“那可不行,你須得先贏了我。”王威揚說話時仰首望天,不知在看些什麽。
“你當我是傻子?”葉天不屑笑道:“我要確定他們是否還活著。”
“他們對我來說都有用處,豈能隨意殺了。”王威揚撣落衣袖上的灰塵,語氣十分平淡。
“你要怎樣?!”葉天聞言語氣瞬時冷厲了起來,“用處”這個詞所涵蓋的實在太過廣泛,當牛做馬是用,為奴為婢也是用,消遣發泄還是用,但無論怎麽用,肯定不會好過便是。
“我缺一條看門的狗兒,那個不男不女的貨色敲斷雙腿膝骨、挖出小腦正好何用。”王威揚在說這件慘無人道的事情時很是平靜,似乎閑話家常。
葉天冷眼厲視,並未接話。
“冷揚呢,我也安排了一個好差事,隻有狗不行,我還需要一條能咬人的狼。”王威揚發出輕笑,陰陽怪氣的道:“我跟你說你可不要告訴別人,我學會了血宗的一門秘法,可以讓人失去神智,失去神智後他會感覺自己是一條惡狼,隨我指令,我說咬誰他便咬誰,你說快哉否?”
葉天仍舊未語,他知道這隻是王威揚的鋪墊。
“咳咳。”王威揚即將說道**,輕咳了兩聲,道:“至於冷凝霜麽,嗬嗬...”
“你到底想怎樣?!”葉天雙拳已然緊握,磕磕作響。
“這小妮子長得不錯,調教調教當做性奴正好何用,哎對了,你可知道性奴為何物?”王威揚陰笑著看向葉天,不待對方答話,再道:“對了,冷凝霜和你是什麽關係來著?愚兄記性不好,竟然給忘了。”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葉天一字一頓,緩慢卻極為清晰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你說的那是龍,葉老弟別和我故弄玄虛好不好,我膽子小的很呢。”王威揚說罷笑個不停,到得此刻,他的真實麵目終於浮出水麵。從他剛才說話時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先前所言並非隻是為了擾亂葉天心神,而是他腦海中確有這種想法,通常來說,這樣的人都被稱為,變態。
“你想看龍是嗎?”葉天聲音變得冰寒刺骨,同時雙眼中悄然泛起一絲金澤,金澤閃爍,將葉天漆黑的眼眸盡數覆蓋,而後漸漸凝聚成形。
一條翻騰的金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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