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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的等待終於在一個時辰後有了結果,張斌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了一個幫手。
“此人叫做宏誌,和你一樣,也是閣主親傳弟子。”陳文湊到葉天耳邊小聲提醒。
葉天聞言點頭,將那叫做宏誌的親傳弟子上下打量了一翻,此人長的就讓人生厭,目光中流落著萎縮和奸佞,臉頰上生著一顆碩大的紅痣,紅痣上還長有數根長長的白毛。
古語有言,相由心生,雖然這句話並不絕對,但也的確有一定的道理。而且眼睛不會騙人,宏誌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他的人品,隻是讓葉天好奇的是,不知這樣的人為何會成為閣主親傳弟子。
“你先回去吧,以後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的話可以找我。”葉天從宏誌的身上收回目光,輕拍陳文肩膀,說道。
聽得葉天言語,陳文先是一怔,片刻過後臉上浮現喜色,然後將那金元寶悄悄隱藏在袖中,向著葉天熱情道別後方才離去。
張斌看著陳文那副喜氣洋洋的模樣隻覺得胸口都快要被氣炸,他本來的目的是在陳文麵前賣弄一下關係,可沒想到最後竟然為陳文做了嫁衣。而且葉天還給他留下話頭,意思也很是明顯,那就是陳文有他葉天護著,誰也別想動他。
“欺人太甚...”張斌恨恨咬牙,小聲地嘀咕起來。
葉天雖然聽見卻不理他,隻是再度將目光轉移到宏誌的身上。
其實葉天並沒有那麽霸道,剛才的話也隻是說給張斌聽而已,因為葉天看得出這張斌是一個心胸狹隘、錙銖必報的小人,如果不給他施加一些壓力,那麽日後他一定會去找陳文的麻煩。
“你很愛出風頭啊?”宏誌終於說話了,葉天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葉天,但他所打量的並不是葉天的相貌等等,而是在考慮著如果動手,他有幾分勝算。
“宏誌師兄。”葉天沒有理會宏誌的挑釁,相反的,竟然還躬身拱手,齊全禮數。
這是葉天的習慣,他絕不會對一個無甚深仇大恨的人直接翻臉,禮讓過後,如果對方還不知進退,那麽也怪他不得了。況且二人都是親傳弟子,如果真的鬥到一起,那豈不是要讓尊師軒轅長風為難。
不過宏誌卻並不這麽想,葉天初來乍到,他還不知道卷雲閣的形勢,卷雲閣共有十位親傳弟子,其中除了大師哥李勳和小師弟酒孩兒占據和絕對的優勢之外,其他人都是互相看不慣對方,彼此之間幾乎是各自為營,一個個都明爭暗鬥窮盡心機。
因為每個人都想成為繼李勳、酒孩兒之後的第三個受到軒轅長風器重偏愛的親傳弟子,換句話來說,那就是雖然他們也是親傳弟子,但卻無異於徒有虛名,在卷雲閣,真正的親傳弟子隻有兩人,一個是李勳,另一個是酒孩兒。
當然,葉天的出現讓他們感受到了危機和嫉妒,他們明裏暗裏的爭鬥了不下幾年時間,葉天卻不費吹灰之力的淩駕於他們之上,這等情況使得他們甚至出現了恨意,這種恨意導致他們這盤散沙重新聚攏一處,在暗地裏隱隱形成一個針對葉天的同盟。
而且,感受到危機和嫉妒的遠遠不止他們,因為真正促成這個“同盟”的人,赫然便是卷雲閣首席大弟子——李勳。
所以他們肆無忌憚,並不把葉天放在眼裏。因此麵對葉天的禮數,宏誌隻是不屑冷笑卻並不回禮,在他看來,葉天顧全禮數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他怕了而已。
“師兄,你說有沒有他這麽欺負人的,這都欺負到家了!”張斌在一旁說的跟真的一樣。
“葉天,你別以為成為親傳弟子就可以胡作非為,我告訴你,這種事情我宏誌不答應!”宏誌語氣強橫,一副大義凜然的神色。
葉天見狀不禁莞爾,這兩人一唱一和,演的倒也逼真,隻不過這連觀眾都沒有一個,用得著如此煞費心機麽。
像這種事,不就是勝者為王敗者寇麽,既然宏誌屬於替人出頭的那一方,那就應該半句閑話也不多說,見到葉天直接開打。
“宏誌師兄,此人心機不正,你莫要被他蠱惑了。”這句話雖然是求和的意思,但葉天所用的語氣卻是嘲諷,言下之意就是‘你個蠢貨,被人利用還不知道。’
宏誌聞言臉色頓時難看三分,他名義上雖然是親傳弟子,但實際卻同樣於竇長老之下習藝,所以他怎麽會不知道張斌是個什麽樣的貨色,但他既然知道還要為其出頭是為了什麽?原因很簡單,他要這個機會,一個整治葉天的機會。
寧可被一個小人利用也要和葉天別扭,足見他們對葉天的嫉恨程度。
“張斌,你若是道歉認錯,今天這事兒我就不與你計較了。”葉天對宏誌表現出一副不愛搭理的模樣,直接於張斌對話。
張斌文聞言看向宏誌,意圖求宏誌定奪。其實葉天的要求讓他很是動心,他本以為葉天最起碼也要毆打自己一頓,所以他才會逃竄求援,但如果隻是道歉,那如此簡單的解決方法肯定要比得罪葉天好上數倍啊。
“滾開!”宏誌的目的本就不是為張斌撐腰,所以在見到後者這幅想要求和的嘴臉後不由怒火中燒,將之一把推開。而且葉天無視自己直接和張斌對話的情況也是使得宏誌心頭不悅,因為這在他看來,有一種被葉天蔑視般的感覺。
張斌被宏誌嗬斥後明顯一怔,不過旋即卻暗自欣喜起來,因為他發現了事情的悄然轉變,到得此刻,這場糾紛已經逐漸演化為宏誌和葉天兩位親傳弟子之間的對話了。
“二人慢聊,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張斌邊走邊退,退到門口之後臉色驟然露出一種如遇大赦般的喜色,而後一路狂奔,很快的便消失了身影。
葉天和宏誌誰都沒有攔他,其實現在的情況也確實如張斌所想,雖然葉天並不想和宏誌發生什麽衝突,但宏誌可不是這麽想的,他的想法和葉天正好恰恰相反,他今天就是要給葉天難堪,就是要和葉天架下梁子!
“葉天,你自恃身份欺壓普通弟子,我今天必須要為師門懲戒於你!”宏誌義正言辭的表明了態度,那就是今天無論如何兩人都別想善了了。
宏誌有他囂張的理由,雖然他隻是一個名義上的親傳弟子,但在他身後撐腰的可是卷雲閣首席弟子。
從軒轅長風為葉天銘刻親傳弟子雲圖的那一刻起,包括李勳在內的那些人就明白了卷雲閣日後的走向,在不久的將來,李勳將再也無法做到一家獨大,而葉天和酒孩兒將會強勢上位,所以他必須要未雨綢繆,如果現在壓製不住,那麽將來想要壓製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然而,在這場勢力瓜分的戰爭中,所有的親傳弟子,都選擇了站到李勳那邊。
“宏誌師兄,難道你非要這樣?”葉天也已經出現不耐,對於別人的逼迫,一而再他尚且能夠忍受,再而三永遠不會在他身上出現。
“少廢話!”宏誌的反應竟然比葉天還要不耐,因為葉天不斷的退讓已經使他產生一種錯覺,一種葉天怕了的錯覺。
“嗬嗬...”葉天冷笑,因為他已經不準備忍了。在他的觀點裏,一旦動手,那麽就不會容情。
葉天冷笑,宏誌還以冷笑,隨後不屑的瞪了葉天一眼,反身向屋外而去。葉天自然毫不畏懼的跟上,宏誌的意思他明白,是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
二人出得破屋,宏誌在前引路,一路向西而行,目的地該是前方十數裏開外的那片密林。
一路無話,誰也沒有刻意賣弄身法,因為都不是傻子,一會的過招雖然不會出現生死局麵,但誰若輸了,也絕對會讓心裏蒙上陰影,所以不到真正動手的時刻,他們是不會顯露任何實力供對方參考的。
不知怎地,今天在外活動的弟子十分少見,這一路上兩人也並沒有見到幾個,除了一些還在熟悉環境的新晉弟子,其他老麵孔不知都到哪裏去了。
不過這種情況在距離密林還有三四裏的時候發生了改變,因為他們遇到了一個白須飄然的老者,那老者的身份是一名長老,巧合的是,他正好是負責教授張斌宏誌等人的那位竇長老...
“宏誌?你在這幹什麽?”竇長老疑惑問道。
宏誌似乎有些厭惡,看都不看他一眼,隻是不耐的道:“沒事,散步而已。”
“還散什麽步啊,難道你忘了下午閣主要為酒孩兒舉行拜師大典?”竇長老出言提醒,同時目光移向葉天。
“沒忘,你別嘮叨了,我忙著呢。”宏誌對竇長老很不尊敬,因為按照名義上來說,他的地位並不低於後者。
葉天見狀一股怒氣徒然湧出,雖然宏誌是親傳弟子,但畢竟習藝於麵前這位老者,因此無論如何和也不該和自己實質上的師父這般說話。似這種忘恩負義之人,葉天很不得一刀砍了他。
怒氣湧起,葉天冷視宏誌,嗬斥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宏誌,你是不是有點狼心狗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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