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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返的途中,葉天一直在想著一件事情,到底是直接回雲海宗還是去垂雲鎮與段流白闊二人匯合。
他離開客棧已經很長時間,段流的醉酒早該清醒,雖然葉天是為了保全他們二人而主動離去,但說實話,心中仍是盼著他們能夠尋找自己,為的不是讓他們幫忙分擔危險,而是那個“兄弟”二字。
路程不遠,但亦是算不得近,全程禦空武學疾行的狀態下,葉天與董七等人已是追逐出百裏開外。
這是一片廣袤的密林,葉天天生方向感很強,所以並沒有出現迷失方向的問題。此刻正沿著來時的路回返,因為無論是雲海宗還是垂雲鎮,這個方向都是必經之路。
路途行至一半,葉天突然感覺到前方裏許外出現兩道氣息,氣息較弱,實力當在四段武師左右。
“難道是他們...”感知到氣息之後,葉天的心頭騰起一絲期望,他畢竟不是神仙,做不到無欲無求,他可以為兄弟獨自麵對危難,但同樣也希望自己的兄弟不會舍棄自己。
心中存有希望,葉天的腳步不由加快許多。隨著氣息越來越近,葉天心中的期望也是變得越發強烈起來。
大約半盞茶之後,雖然仍看不到對方,但已經能夠隱約聽見言語。
“老白,這件事不是我說你,你怎麽能這麽幹呢!”
說話的是段流,語氣中明顯有些無奈和責怪。
“嗬嗬,壞人都是我當,我他娘的還不是為了保全咱們的性命!”白闊的話語中充斥著委屈和不忿,不管怎麽說,他隻是做出了一個正常人都會做出的選擇,他不想當義薄雲天的英雄,難道這是錯?
況且,就算這是錯也輪不到段流來說,畢竟白闊做出這個抉擇並非全是為了自己,而且他的心理已經非常難受。
“不是...老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感覺...”段流也很是為難,說實話他對白闊的的做法有些不滿,但心中卻也理解。
“算了,沿著這個方向找,找不到就不回去了!”白闊說的很是堅決,似有些賭氣。
段流沉默了片刻,又道:“你確定是那兩個人不會騙咱們麽?按你說的,葉師弟隻是三段武師,他如何能夠在五個三、四段武師手下生還...”
這句話一出口,白闊登時火了,隻見他怒吼道:“那你還要怎樣?是不是要我自盡來還啊?”
段流被白闊激烈的反應嚇得一怔,半晌才支支吾吾的道:“說什麽呢...我隻是擔心...”
二人關係畢竟很好,所以白闊也並沒有繼續惱火,而是選擇強行壓下怒氣。
長歎了一口氣之後,白闊輕聲道:“不會錯的,那兩人的眼神絕不是說謊。”
聽到這裏,葉天似乎明白了其中大概。其原因必定是段流醒來之後發現葉天不在,追問之下白闊將事情的原委講與他聽。段流聽過心生不滿,在其極力要求過後二人踏上尋找葉天的路程。而湊巧的是,他們出發的時間與先行逃跑那兩人的時間剛好重疊,所以在某一處相遇。那兩人不知為何被發現端倪,爭鬥過後不敵,而後說了關於葉天的信息,這才引得段流和白闊一路向此處尋來。
“唉...”葉天輕歎一聲,心中暗道:“雖然他們尋來,但相互之間的關係已經出現了一道難以修複的裂痕,段流還好,以後和白闊相處,難免尷尬。”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搖了搖頭,葉天施展開禦氣踏燕決,數次縱掠之後,距離兩人已經百丈不到。
段流和白闊的實力低末隻是相對雲海宗弟子而言,如果放在靈武鎮那種地方,以二人四段武師的實力,也算的上是頂尖高手了。
所以,在葉天進入百丈範圍之內時,他們便也開始略有感知。其實按照常理,他們的感知範圍根本達不到百丈之遠,究其原因,是葉天刻意放大了自己的氣息,為的是給他們一個更加充足的時間進行準備,免得見麵過後出現尷尬。
“葉師弟?!”段流有些悲觀,在聽聞五人追逐葉天之後就感覺葉天一定會遇難,即便是當事人親口轉述,他仍然隻信三分。所以此番有所感知才會如此驚訝。
白闊沒有回答,隻是輕輕點頭,臉上神色複雜。
須臾,葉天的身影出現在兩人視線之內,而他則是毫不吝嗇的跟二人打起招呼。
“段師兄,白師兄!”
“葉師弟!果然是你...”段流有些激動,趕緊衝上前去。白闊依舊沒有說話,不過亦是緊跟而上。
“你竟傷得如此之重?!”段流上下打量了葉天一番,隻見後者胸口腹部一片血紅,看上去很是駭人。
“你...沒事吧...”白闊眼中神色也有擔憂,但卻不好意思表現出來,因為畢竟有些馬後炮的嫌疑。
“哈哈,你們看我像有事的樣子麽?”葉天開懷大笑,不過這笑自然是為了寬二人之心,這種氛圍,放在誰身上也不可能發自內心的笑得出來。
葉天笑的很是豪爽,並無半分破綻,段流心思簡單,半信半疑之下便沒有再問,不過白闊卻是若有深意的看了葉天一眼,臉上慚色更重。
“給我講講,你是怎麽大戰那五個歹人的。”段流拉著葉天尋了一處幹淨地方坐下,一臉的好奇和興奮。
以三段武師的實力擊敗五個同等甚至超出一段實力的對手,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當然,他自然是不知道赤龍金血和靈力的存在,這種情況用他的腦子來分析,那就隻有一個原因——葉天是武學天才。
他的這個分析並不錯,而葉天目前也僅僅隻能夠以這個為借口來對他進行搪塞,講過之後,段流心悅誠服,葉天無奈苦笑。
葉天之所以不以實情相告,並不是不放心段流的人品,而是因為此人略有長舌,而且頭腦易熱,嘴上實在缺少個把門的...
“你的傷真沒事啊?”段流掃了幾眼葉天腹部的傷勢,那裏有一條細窄的刀傷,雖然看上去並沒有皮肉外翻之類的嚇人景象,但身為練家子的他卻能夠看出,這傷口深的很,恐怕再深一點,都容易切斷葉天的腸子。
“說了沒事就是沒事。”葉天佯裝不耐,隨後話鋒一轉,道:“白師兄,我偶的一物,看起來似乎有些來頭,你年長識廣,幫我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
葉天剛才一直被段流纏著,生怕白闊以為自己心中有怨刻意冷落,所以此番一得空閑,立刻便主動扯上話題。
白闊本來的確有些這種心思,但他卻並不怪罪葉天,因為畢竟是自己有失義氣,別說是冷落,就算給幾個白眼,他也得受著。
不過他萬萬沒想到葉天竟然主動和自己交談,而且言語中還多有禮讓,但比起之前,終究還是少了些隨意。
“哦?何物?”白闊緩步而來,疑惑的看向葉天。當然,他亦是在刻意壓製著那種生分的感覺。
葉天嗬嗬一笑,從懷中取出一物來,此物散發著淳淳烏光,正是刀疤男子留下的玄鋼護心鏡。
“這啥啊?”段流一把搶過,率先拿在手裏繁複觀看起來。
由於此物無有絲毫的花紋刻飾,看起來如同盤子一般,所以段流並沒能第一時間想到它竟然是一個護心鏡。
“盤子嗎?”段流果然認為此物是一個盤子。
“鏡子?”白闊的想法略微接近。
“護心鏡,匪首身上得來的。”葉天解釋,旋即再道:“我隻是覺得此物材質特殊,但卻不知具體來曆。”
其實葉天根本就沒指望能夠從他們二人口中得到答案,這隻不過是找一個話頭衝淡尷尬而已,況且對於這玄鋼護心鏡的材質,葉天心中早有定論。
“該是烏坦玄鋼所鑄。”白闊看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
葉天聞言心頭微有驚訝,沒想到這白闊竟然是個識貨的主兒。
“何為烏坦玄鋼?”葉天佯作不知,繼續追問。
見到葉天那副求教的神色,白闊心中稍感安定。因為如果一個人的心裏並不認可你,那他絕不會向你請教。即便是古語中的“不恥下問”那也是建立在一個發問者對於被問者有一定認可的前提之上。
試想一下,你會向你所厭惡的人請教問題麽?回答是肯定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會!
“這個不太好說,是一種比較罕見的特殊材鋼類。”白闊說到這裏頓了一頓,補充道:“是一種咱們武宗比較罕見的特殊鋼類。”
“難道是密宗之物?”葉天心頭暗想,但臉色卻不露聲色,笑道:“無趣,既然白師兄識得它,那就送你好了。”
葉天說的隨意,但他卻很是明白這玄鋼護心鏡的分量,能夠受雷掌一擊而無損,這對於武統界定以下的武修者來說,絕對算得上一件保命的神器了。
“這怎麽行...”白闊急忙擺手,對於這玄鋼護心鏡他雖然沒有葉天了解的透徹,但也知道肯定是一件防身的好器物。
“白師兄不會還在糾結之前的事兒吧?”葉天隨意的笑著,一幅既往不咎的神情。
白闊見狀先是皺眉,而後長歎一聲。他明白葉天的用意,所以如果不收,那就相當於是與葉天劃清界限,本來已經有些後悔,眼下自然不會再辦錯事。
隻見白闊最終釋然一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不過...說實話心中真的很愧疚。”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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