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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漢堂堂主說完之後就一直盯著葉天陰笑,那張上次見麵時還頗有道骨仙風之感的容貌,此刻竟是如此的陰森可怖。
算起來,羅漢堂堂主也該有七十多歲了,臉上橫生著皺紋,一雙老眼略帶渾濁,剩下的,卻都是瘋狂和殘忍的快意。
葉天直視他的眼睛,感覺就好像在和一條劇毒的蛇蠍對視。如果猜得沒錯,前者必是在等待葉天頭顱被血蛭撐炸。
時間一點點流逝,場中哭天搶地的哀嚎和驚吼仍然未斷。血蛭雖然很輕易就能鑽入人體,但想要達到把頭顱撐炸的程度,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而且,在場之人雖然實力不高,但好歹也不是沒有元力的普通人,血蛭進入身體之後,他們即便是出於恐懼的本能也會全力抵抗,力求以自身元力將血蛭震死在體內。
不過,他們之所以隻是一些普通護衛也不是沒有原因,實力擺在那裏,很多人都無法將元力熟練掌控到能夠在體內某點自如行動。
換句話說也就是他們成功將血蛭震死在體內的幾率很低。
羅漢堂堂主靜靜的看著葉天,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更像是在玩味的等待著不可一世的葉天頭顱炸裂那一幕。
葉天沒有妄動,血蛭對他雖然沒有威脅,但對於這些護衛卻極為可怕與難纏。而且羅漢堂堂主剛才說過,如果他被擊殺,這群血蛭將失去控製,從而殃及整個南荒鎮。
這是最讓葉天頭疼的事情,而且他完全有理由相信羅漢堂堂主沒有說謊。畢竟無數的血蛭在場,但是卻沒有任何一隻回去攻擊陸霸和羅漢堂堂主。這足以證明他們之間的特殊關係。
也許,血蛭不攻擊他們還有別的原因,但葉天終究不能拿南荒鎮的全部人的安危來做賭注。
這種名為血蛭的爬蟲可謂非常恐怖,不單單是它的成長方式,在沒有吸食足量的血液之前,它很小很不容易被發現,還可以飛行。這讓普通人根本無從防範,甚至連武修之人都是避之不及。
而且,這還不是它最可怕的地方。根據葉天觀察,這些血蛭竟有著非常可怕的繁殖能力。它們的繁殖甚至不需要配偶,竟然是在吸食血液達到臨界點時候爆裂,然後體內便可以衍生出五到十隻不等的幼年血蛭……
砰!
一個護衛在葉天身前不到一丈的地方炸裂了頭顱,他的屍體緩緩倒下,豆腐腦一般的腦漿裏,緩緩的爬出了一隻白胖爬蟲。
那隻爬蟲的形體和蠶有些相似,不過通體雪白,頭部生有兩橫一豎三隻紅色的眼睛,嘴巴前是兩把鋒銳的尖鉗。
葉天克服著自己胃腔裏的陣陣翻滾,緊緊的盯著這個惡心的東西。
血蛭,也不知是什麽生物,竟然在靈寶通鑒上都沒有記載。
指尖泛起一縷金光,葉天猛然探指,金光驟射而出,向著那隻剛剛吸滿血液的血蛭射殺而去。
噗!
金光未至,那隻血蛭已經自行爆裂,裏麵乳白湧動,已經毫無鮮血流出,從其體內爬出的,竟是六七隻背生雙翅的幼小血蛭。
嗤嗤嗤……
金光恰好射至,這種惡心的生物似乎不會叫,隨著幾率白煙,全部成為了飛灰。
“恩?”羅漢堂堂主微微皺眉,他終於察覺出不對勁來,按照常理,葉天體內的血蛭應該已經吸食飽滿,難道是出了什麽意外?
想到這裏,羅漢堂堂主瞳孔微微縮進了一些,片刻後,嘴角卻又掛起一絲冷笑。
“葉天,剛才那隻血蛭被你震死了吧?”
聲音傳來,葉天收回了思緒,他此刻可謂是心急如焚。擊殺羅漢堂堂主和陸霸並不是什麽難事,但他一時間真的難以想出如何徹底滅殺這些血蛭的辦法,隻要跑走一隻,在其恐怖的繁殖能力下,南荒鎮必然遭殃。
“說話啊,被這種場景震懾住了麽?”羅漢堂堂主嘲笑般說道:“你們雲海宗出來的人物,是不是都沒見過這麽血腥的場麵啊?”
葉天沒有理他,這種毫無水平的嘲諷根本無法影響葉天心緒。
見葉天仍不說話,羅漢堂堂主又道:“看見你,讓老夫想起了農家大戶圈養的牲口,看似皮毛光鮮,實際上連一點獵食的能力都沒有,完全就是一個……廢物!”
聞言,葉天眉頭一挑,不過卻並不會發怒,羅漢堂堂主如此想要激怒他,肯定不隻是圖個嘴上痛快而已,必是有著什麽陰險的目的。
“嗬嗬,你好歹曾經也是一堂之主,在這南荒鎮地界也算是個震動一方的人物,今日落得如此下場,還好意思在這裏嘲諷我?”葉天神態自若的回答著,同時將一隻向他飛來的血蛭幼蟲化為齏粉。
羅漢堂堂主臉上頓時浮起一絲陰狠,他可不是寬洪大量之人,而且,葉天偏偏又戳向他的痛處,端的是可恨之極。
不過,以他的老辣,自然也不會輕易被反製,隻聽他哈哈大笑,道:“死的不過是一些廢物而已,他們林家若是真有本事,那為何老夫還會再次逍遙快活?”
“對對對,我有必要和你解釋一下,否則你會當我詞不達意。”羅漢堂堂主又道:“老夫對那些煙花柳巷毫無興趣,能讓我快活的隻有一件事,你猜是什麽?”
不待葉天回答,羅漢堂堂主再次自顧自的開口說道:“那就是殺戮!”
“看著他們一點一點的被折磨而死,看著他們驚懼的眼神,聽著他們撕心裂肺的哀嚎,要多暢快有多暢快!”
此時,葉天即便再怎麽沉穩也不由暗罵了一句變態,因為對方這不僅僅是想要激怒他,而且還是鐵錚錚的事實。
試問,誰能在這種血腥而又惡心的場麵下慢慢品茶?這是一個正常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麽。
“你簡直和禽獸無異,不過你恐怕也低估了我。”葉天冷笑。
“低估?何來低估之說。”羅漢堂堂主似乎饒有興趣的問道。
“你以為我此次前來是為了什麽?難道為了救他們?”葉天環手指向兀自痛苦掙紮的星堂護衛,“我隻為殺你,他們的生死與我何幹!”
聞言,羅漢堂堂主再度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滿是不屑,笑了好一陣方才說道:“我真的相信了,那你動手……”
一個“啊”字還未出口,葉天竟然真的身形暴閃,同時掌中催發出一道金光炸射而來。
羅漢堂堂主猛的一驚,他本以為葉天隻是為了恐嚇自己而已,沒想到這這小子竟然真的不顧南荒鎮萬民生死向著自己動手了。
其實,葉天也真是沒有辦法,殺了羅漢堂堂主可能會讓南荒鎮陷入無窮災厄,但不殺他的後果,肯定是更加嚴重與惡劣。
所以他隻能選擇動手,畢竟,滅絕血蛭還有著一線可能,如果放任羅漢堂堂主胡作非為,後果不堪設想,血蛭也永遠不會絕種。
他就是要賭一把,像當日在群英會酒樓那般賭上一把,以破釜沉舟的氣勢,讓對方率先妥協。畢竟,實力擺在這裏,羅漢堂堂主如果不作出妥協,他今天必死無疑。
相信他並不是一個瘋狂到連性命也不顧的人物,否則他何必要藏頭縮尾,直接把血蛭放進林家總堂多好。
砰!
金光射去,中途和一塊橫飛而來的石凳相撞,悶響聲中,石凳崩散炸裂。
“陸霸?”葉天扭頭看去,隻見陸霸正大步向自己走來。
“不對……”葉天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為陸霸的雙眼中空洞無神,而且行動也極為僵硬,竟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轉頭再看羅漢堂堂主,隻見此人正雙目微合,口唇微動,似乎念念有詞。
“難道是傀儡術?”葉天心頭一震,他曾經在靈寶通鑒上見過關於傀儡術的記載,這種神秘的手段並不能歸納於武學之中,亦是無法與陣法、邪典相兼容,屬於獨有的一脈特殊手段。
其主要作用,竟是能夠將已死之人操控,並且使之**達到空前的強大,雖然無法使用身前所學的武學,但其本體力量,卻堪比諸多霸道武學。
“沒想到,他竟然掌握了傀儡秘術!”葉天暗自驚訝,控製血蛭,而且還掌握了傀儡術,這個羅漢堂堂主,絕對不簡單。
“擊!”那邊,羅漢堂堂主突然暴喝一聲。
隨後,陸霸原本空洞無神的雙眼竟然冒出絲絲黑岩,整個人頓時散發出一種詭邪的氣場來。
呼!
巨大的拳頭如同流星般砸來,空間似乎都為之撕裂,僅僅憑借氣力,竟然都帶起了凶悍的氣浪。
氣浪翻騰而過,好幾個身處中心的星堂護衛頓時被擠壓的骨骼亂響,口中亦是噴出鮮血。兩眼外凸,直接被這股氣浪震死。
葉天飄然後退,心頭後悔不已,剛才羅漢堂堂主明顯是在施法,如果那時候阻止,也許傀儡術並不能施展成功。
眼下雖然陸霸並不能對他照成什麽實質性的威脅,但不可否認的,它絕對是一個頗為麻煩的存在。
而且,葉天隱隱覺得,羅漢堂堂主好像在故意拖延時間,似乎醞釀著一場更大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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