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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留在了紫霄宮,鴻鈞這段時間也不知在做什麽,不似以往那般經常出現在了蓮花池旁。以往鴻鈞經常過來的時候,葉川澤嫌他礙眼擾他清修,現在他不來了,葉川澤心下反而掛記上了。他倒不是想要見他,而是心中止不住的疑惑,為什麽他最近不過來了呢?他在做什麽?隻是單純的疑惑好奇而已,得不到答案的葉川澤心中似是有一隻貓爪子在撓一樣,心癢癢的。
鴻鈞不過來了,三清倒是時常會過來找他。大約是因為鴻鈞所說的話的緣故,三清對待葉川澤的態度暖和了許多,雖然稱不上熱絡,卻是比之前那番不願與之深交的冷淡態度要好上許多。三清拋出友善的橄欖枝,葉川澤自然是樂意與其結交,多一個朋友多一份助力。
“葉師弟,最近道行又是大漲啊!”通天看著蓮花池中隨意地坐在十二品黑色蓮台上,一身黑衣姿態懶洋洋的黑發垂腰少年,言語含笑的說道。
正午微熱的陽光照耀的葉川澤昏昏欲睡,神智越發的懶洋洋。或許是因為本體是十二品蓮台的緣故,元神狀態的葉川澤對於陽光格外的敏感。每到正午陽光最烈之時,他便神智懶散直犯困,到了午夜月光和煦之時,卻是一天之中最為精神的時候。他微微打了個哈切,嗓音慵懶道:“被雷劈多了,道行就漲了。”
“……嗬嗬,師弟又在說笑了。”通天聞言麵皮一抽,嗬嗬了兩聲說道,目光卻在那十二品黑色蓮台上打轉。與第一次遇到葉川澤時的樣子相比,此時的十二品黑色蓮台變化甚大。原本最初的十二品黑色蓮台,通體漆黑如墨玉一般不含一絲雜色,現在那黑色的蓮台卻是隱隱可見一層淡淡的紫色。雖然這層紫色並不明顯,但是仙人的目光是何等的敏銳,如何能滿的他們過去?
十二品黑色蓮台所散發出來的紫黑色光芒越發的純淨,似一層流光包裹著蓮台,這說明了它的防禦力更加的牢固結實了。此時這座十二品蓮台,與最初相比,似脫胎換骨重生了一般。通天不禁想到,上一次他所遇到的那朵造化青蓮。同造化青蓮相比,這滅世黑蓮,顯得更加鮮活生機,靈性十足。是因為開了神智的緣故嗎?那造化青蓮固然是美麗純淨,卻是不會說話未開神智的“死物”。
葉川澤斜眼睨了他一眼,說道:“你別不信我,我說的是真的,你看我被雷劈了兩次,道行可是大漲。”
“……”通天。
通天看著葉川澤臉上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樣,不禁心中暗自嘀咕,這人該不會是被雷劈壞了腦子吧?沒見有人,被雷劈了還渾身一副舒坦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不過還真別說,這廝被九霄紫雷劫劈了兩回,不但沒有神形俱毀,卻是道行一次比一次精進。莫非這九霄紫雷劫當真有如此功效?看著被雷劫劈了兩次依舊活蹦亂跳跟個沒事人一樣的葉川澤,通天開始琢磨,他剛才說的那句話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通天道友,你可以不信我的話,但是你要相信你的眼睛,你看我是不是道行大漲?你說我有沒有騙你?”葉川澤苦口婆心的勸道,“九霄紫雷劫的確是凶險,但是修仙問道之途本就是充滿危機。我等修道之人,應當堅定道心,迎難而上!不該心有所懼,退縮不前!”
“等等……你對我說這些作甚?”通天越聽越不對勁,這話怎麽聽得這麽奇怪呢?
“咦?通天師兄你不是向我請教如何提升道行嗎?”葉川澤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似乎通天說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一般。微頓了會,他一臉真誠地說道:“所以我在建議你去渡雷劫,扛過去你也贏了!”
“……”通天。
半響之後,通天才嘴角抽搐道:“多謝師弟一番美意,我暫時還沒有什麽想不開的事情。”
葉川澤聞言很是大度的說道,“沒事,日後想不開了再去找雷劈。”
“……嗬嗬。”通天。
葉川澤看著嘴角抽搐不止的通天,心情大好。叫你上次毒舌我!叫你拿刀戳我心窩子!我噎不死你!
原始從遠處走來,蹙眉地看著這二人,嗓音冰冷的開口道:“葉師弟,還是莫要開這種玩笑的好。修道一途,當是循規蹈矩,不入歧途。”
葉川澤聞言,暗自撇了下嘴。得!護短的來了。
“原始師兄所言甚是,師弟記下了。”葉川澤很是幹脆地說道,對於性子比較活躍的通天,他還能說上兩句話。一旦遇上了冷冰冰的冰塊男原始,或者高深莫測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字的老子,他也隻能裝啞巴,壓根無話可說。
原始目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便不擾師弟修煉了,告辭了。”頓了下,又說道:“師弟當真是毅力可嘉,無論何時都不忘修煉,也難怪乎道行提升的如此之快。”
“嗬嗬……”葉川澤聞言麵無表情地嗬嗬了兩聲,死冰塊男!不就是忽悠了一下你弟弟嗎?至於這麽記仇嗎?
原始轉身離開了,走的時候瞥了身邊的通天一眼,嘴唇微動吐出兩個字,“跟上。”
葉川澤懶洋洋地坐在黑色蓮台上,看著前方一前一後相攜離去的兩人,垂下眼眸,遮掩去了眼底的情緒。許久之後,才抬手打了個哈切,真是一堆感情很好的兄弟啊!哈……太陽曬的好困。
此刻滿心神都懶洋洋的直犯困的葉川澤沒有發現,就在他的身後,遠處的回廊上,紫衣華發的道人負手而立,目光遠望著他。栽種在回廊外麵的海棠花,飄落了一地的玫紅花瓣。
遠離蓮花池畔,通天輕笑了一聲,說道:“二哥,你說那九霄紫雷劫,當真有助於提升修為嗎?”
“雷劫淬煉身軀,捕捉天道法則,自然是於修行有益。”原始嗓音淡淡地說道。
“這般說來,他也沒唬我。”通天挑起嘴唇,說道。
原始聞言,瞥了他一眼,語氣嚴厲地說道:“你以為那九霄紫雷劫可是那般輕易能渡過的?你看那葉川澤兩次渡劫,最終都是結局失敗。”
“他也是好運氣,兩次渡劫失敗居然毫發無損。”通天語氣喟歎道。
原始聞言,卻是沒有再說話,兩次能讓那人出手相救,何止是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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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似銀盤高懸,星輝點點密布。
一襲紫衣身材頎長的鴻鈞,踏著月色而來,三千銀發垂自腰間,容顏俊美華貴。他走到蓮花池畔,彎下腰來,伸出修長如玉一般白皙的手,攪亂了一池的水。
葉川澤現出了虛體,姿態隨意地坐在黑色蓮台上,嗓音清淡地說道:“你今日怎麽有空前來?”
鴻鈞聽後輕抬眼皮看著他,說道:“我以為你不會問。”
葉川澤聞言一哽,冷笑道:“好不容易過上幾天清靜日子,這下又要不得安寧了!”
鴻鈞聽後不以為意,收回了浸在池水中的手,說道:“你總是這般口是心非?”
“你總是這般自以為是?”葉川澤譏諷反問道。
鴻鈞聞言蹙眉,道:“你的脾氣真差。”
“嗬嗬……比不了你,溫柔善解人意。”葉川澤嘲諷道。
“……”鴻鈞。
鴻鈞起身走到蓮花池畔的石桌坐下,不與他爭辯,這人總是這般蠻不講理,再說下去,隻怕是要惱了。他不想擾了今夜難得的清靜,自尋不快。翻手,取出了一壇酒,一個杯。鴻鈞自斟自飲,臉上神色淡淡。
過了一會,葉川澤見他隻顧喝酒不說話,心下覺得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似乎是有些過分,但是又拉不下臉示好。隻得把臉扭往一邊,仰頭看月色。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搭理誰。
過了許久,葉川澤轉頭,見鴻鈞依然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未曾停過。不禁心下好奇,忍不住問道:“這酒很好喝嗎?”
葉川澤不知道是哪位仙人最早發明釀酒的,從他遇到羅睺的時候起,便看見了酒。曾經熟知的人類文明的進化史,套在仙人身上卻是絲毫行不通。也是,畢竟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種族,如何能一樣?同弱小的人族相比,洪荒的上古仙族卻是要幸運了許多,他們無需經曆人族那般多的苦難動蕩,一步一步的走向文明開化。洪荒的仙人自一誕生起,便占了太多的優勢,這洪荒世界出現的最早的族群,不愧是被天地所鍾愛眷寵的。
鴻鈞聞言,瞥眼看他,因為喝了酒,而嗓音略微沙啞道:“你嚐一下不就知道了?哦,我忘了,你未有形體,無法品嚐。”
“……”葉川澤聞言嘴角一抽,半響無語。鴻鈞的這句話簡直就是在拿刀往他的心窩子捅去。擦!該說,鴻鈞你和三清不愧是師徒嗎?一句話要人命!
鴻鈞拿著一個酒杯,起身走到了蓮花池旁。一揮手,將那池中的黑蓮招了過來,然後抬起那隻拿著酒杯的手。微傾酒杯,登時杯中的清透酒液流出,傾瀉在黑色蓮台上。
“小蓮花,這酒好喝嗎?”鴻鈞嗓音不同於平時的清冷,微微沙啞低沉。
“……”已經陷入震驚中久久不能回神的葉川澤。
葉川澤艱難地抬頭,看著臉頰微微泛紅的鴻鈞,半響才吐出一句話,“你喝醉了。”
鴻鈞原本蒼白如玉的臉上此刻泛著一絲紅暈,聞言蹙眉,反駁道:“胡說!我怎麽會醉?”
“……”葉川澤。
作者有話要說:_(:3」∠)_打滾,求誇獎!
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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